第39章 第39章(1 / 2)
楊炎是個精通催眠的人。
所以在躺在床上的時候,葉小柔反復的想剛才他說的話,不知不覺的,就感覺自己有一種逐漸陷入催眠中的安穩感,
催眠師使用催眠療法治愈病人的時候,聲音始終是溫和而耐心的,而楊炎又帶著一種獨屬於他的命令感,讓人很難去抵擋。
她撫扌莫著柔軟的床鋪,讓自己的身體蜷縮在溫暖的被子裡,輕輕閉上眼睛。
這裡是屬於她的地方,至少暫時,是屬於她的。
所以,她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不用擔心在睡夢中被某個女囚拖下床或是被她們潑一身汙漬,不用擔心半夜會有某個戴著口罩的醫生給她注射藥物,也不用擔心會有哪個精神病患者在發病的時候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殺死她……
也不用擔心那些無所不在的噩夢。
可她是否真的可以放下那早已銘記在骨子裡的防備心,安穩的睡在床上?
直到第二天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葉小柔才恍然發現,自己真的睡了一個安穩的覺,而且穩穩當當的睡到了五點半,比起平時要躺至少兩三個小時才能進入睡眠,她這次多睡了至少三個小時。
她打開手機,看到群裡昨天晚上江潮發了至少十幾遍信息問她怎麼樣,被閆瀟瀟在群裡臭罵了一頓,責令江潮不許打擾她。
葉小柔在群裡說:「謝謝關心,我很好。」
江潮幾乎秒回:「小柔!!我的小柔,你還好嗎??我聽說昨天你跟個變態罪犯乾起來了,而且還受傷了,你還好吧??」
林靈:「江大潮,小柔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葉小柔:「有事的那個不是我!」
江潮:「可她們說你脖子被割傷了。」
江碩:「我都說一點小傷,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葉小柔撇了撇嘴,:「是我不小心蹭到劃傷的,乾架還是我贏,肖副支隊長和老板他們都可以作證。」
她忽然發現江潮竟然是新加入群的,也就是說,之前她以為群裡不說話的那個人是江潮,其實不是,應該是別的外勤人員,而且從來不喜歡在群裡說話,哪怕他們在群裡閒聊鬧騰,葉小柔猜想這個人現實中的身份可能比較神秘,並且寡言少語。
她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如果不包紮好,明晃晃的露著傷痕估計會嚇到人,於是她穿了個長袖襯衫,扣子係到最上麵,盡量把傷痕遮擋住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她在貓眼處看了看,有些眼熟。
「葉小姐,我是福記粥鋪的,來跟你送早餐。」
葉小柔這才想起來,上次去跟楊炎吃早餐,就是這個服務生上的菜,她有些驚訝。
打開門之後,服務生就笑著說:「葉小姐,需要我給您擺放到餐桌上嗎?」
「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還是您上次喝的粥和小菜,那我就先走了。」
這一次,葉小柔沒有問是誰讓他送來的,因為她心裡已經有數,除了楊炎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一起去粥鋪吃過早餐,也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她把楊炎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晚上……這事兒如果說出去,十有**會成為八卦群裡的一大怪談。
剛到事務所,葉小柔就看到肖伍的車停在門口,按說他現在應該很忙,畢竟昨天晚上剛把嫌疑犯抓住,人質也剛解救出來,這麼早來這裡難道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一進門她就聞到一股煙味,肖伍正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垂著頭,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夾著煙。
葉小柔走過去,剛一走進,她就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著肖伍。
肖伍抬起頭,任憑她打量著,「怎麼,不認識了?」
「確實有點不認識了。」葉小柔說:「我認識的肖副支隊可是十天半個月都不刮一次胡子,衣服三天不換一身,渾身煙味汗味混合在一起,每次一進老板的辦公室,都能在十分鍾之內被趕去會議室的人……嗯,因為嫌疑犯抓住了,所以你終於舍得把自己清理一下了?」
她其實一點也沒誇張,因為他進來的時候,從閆瀟瀟老馬兩口子再到江碩,隻要是看見他都對他投以驚奇的目光,老馬還笑嗬嗬的說恭喜啊肖隊,案子破了終於有時間把自己洗乾淨了。
之前看上去還是個滄桑的刑警,今天倒是精神多了。
肖伍有些無語。
其實在他們刑警隊裡,他算是很注意儀表的了,起碼澡是肯定每天洗的,哪怕是在外麵沖個涼水澡也得沖,衣服雖然不是天天換但也維持著乾淨……至少表麵上是乾淨的,肖伍到哪兒都沒聽過別人說他邋遢,怎麼一來這裡,人人都嫌棄他了?
果然一個個都是楊炎帶出來的毛病,各個都矜貴的很。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我有那麼邋遢嗎?」
葉小柔同情道:「可以理解,當警察的壓力都很大,尤其是碰上重大案件的時候,要熬好幾個夜都不能回家,所以臭點髒點也是正常的,就跟我在工地上班一樣,走到哪兒都被人嫌棄。」
肖伍想起第一次在工地找到葉小柔時的樣子,那個髒兮兮的『小流浪狗』一樣的女孩兒,如今看來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任誰看都是一個漂亮十足的小姑娘。
一個才二十出頭,卻什麼都經歷過了的小姑娘。
楊炎見到肖伍第一句話,就秒殺了閆瀟瀟等人的調侃。
他喝了一口咖啡,瞥了肖伍一眼,說:「今天這是有什麼大活動,讓肖隊這麼特地花時間去梳妝打扮?內部組織的相親麼?」
肖伍給氣笑了,「行,以後我來你這特地回家洗個澡換衣服再來行不行?」
「你特地來一趟就是為了展示你的新造型?」
「別開我的玩笑了。」肖伍嘆了口氣,「案子破了,我也鬆了口氣,周局晚上設了宴,特地請你們過去……」
「不用了,你知道我晚上的事情不比你們要少,而且……」楊炎頓了一下,說:「我前幾天剛喝了不少酒,今天不能再被你們灌了。」
「你?喝了不少酒?」肖伍臉色頓時變得奇怪,因為他從來沒見過楊炎喝多了的樣子,以前他和周局一起把楊炎拉到酒桌上,他們幾個人包括周局在內,都喝了不少酒,他這麼好的酒量喝到最後舌頭都大了,楊炎還跟沒事人一樣,後來他有一次長心眼了,一局下來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盯著楊炎,果然見他麵不改色心不喘的漏了不少酒,而且是讓人完全察覺不出來的那種。
「那你喝多了是怎麼回家的?真喝多了?」
楊炎原本喝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肖伍敏感的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一剎那的不自然,立馬追上問:「怎麼著?被我問著了,難不成你喝多之後……」
「趙熙雯怎麼樣了?」
這句轉移話題的話直接把氣氛也一起給轉變了,肖伍臉上笑嘻嘻的模樣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不太好。」
楊炎點點頭,「人活著就是萬幸,以後的事,都還能慢慢復原。」
「對了,說起這個事,我還想問你。」肖伍說:「不光是我,連周局都小柔是怎麼猜出來陳佳偉那孫子把趙熙雯藏在哪裡的,她說的也太準了,你別說是猜的,我可不信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