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三十三)(2 / 2)
於是五條悟鬼使神差地捧起西鳥羽進介的臉,捏著他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口,口勿了下去。
然而他才口勿上,就聽到一個人在隆隆大雨中憤怒地喊了一句,那聲音仿佛他在試圖剜著誰的心一般:
「五條悟!」
五條悟一頓,抬起頭,看到一個金發鳳眼的青年在暴雨中淋得跟落湯雞一樣,正一臉瘋狂地看著他。
而他懷裡的西鳥羽進介似乎也被這熟悉的聲音給喚醒了。
「……直哉?」五條悟看著他眼神混亂,渾渾噩噩地喃喃道。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西鳥羽進介看起來受到的刺激比他還大。
也是,西鳥羽進介比他要慘百倍。
於是他搖了搖西鳥羽進介,瞥了眼莫名其妙不敢過來的禪院直哉道:
「醒醒,你男朋友過來了。」
說著他就要放開西鳥羽進介,卻被西鳥羽進介抓住了衣襟。
西鳥羽進介仰頭看著他,褐色的眼眸讓五條悟想起摔在台階上碎裂的晨露。
「分、手。」西鳥羽進介吃力地說出這個詞。
五條悟一愣,他看看不知道為什麼害怕的禪院直哉,再看看已經崩潰掉的西鳥羽進介,有些明白要發生什麼了。
「雖然我早就不看好你們,因為你們的壽命實在不對等,這遲早會讓你們兩個都痛苦,」五條悟緩緩開口道,「不過,你應該知道禪院直哉是種什麼性格吧。」
「他是那種認準了什麼就會發瘋地得到的人,哪怕和願望一起下地獄都樂意。」
「你有苦衷的分手應該不會奏效。」
然而西鳥羽進介卻摟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聲音仿佛被冰冷的雨水冰得發顫。
「幫我。」西鳥羽進介脆弱無比道。
「這不是什麼好事。」五條悟抿唇,「你這種選擇也好不到哪裡去。」
「至少,讓他跳出我這個火坑。」西鳥羽進介說著說著,眼中的淚水不斷沁出,「時間會帶走一切的。」
「他遲早會忘記的。」
「你決定了?」五條悟深呼吸了一下,看了眼恐懼得要發狂的禪院直哉,低聲道。
「決定了……拜托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欠人情就免了。」五條悟伸手撫扌莫了一下他的唇瓣,他的唇瓣還帶著下午雲雨後的紅腫,「我也有私心的。」
「我們算是,互不相欠了。」五條悟低聲說。
說完,他捧著西鳥羽進介的臉,深深口勿了下去,如願以償地吮吸住了那截舌尖。
西鳥羽進介的月要一下子軟了下來。
遠處的禪院直哉發出了一聲有所預料的絕望的呼喊:
「西鳥羽進介!」
禪院直毘人今早一出門,就看到了一個濕漉漉的金發少年。
他麵無表情,或者說已經失去了表情。
禪院直毘人乍一見到他,有些吃驚。
「西鳥羽進介這麼快就死了?!」
「……沒有。」禪院直哉蒼白著臉慘笑了一下,「我們分手了。」
禪院直毘人臉上有著不可思議,接著又慢慢恢復了平淡。
他看著小兒子,淡淡道:
「那你回來又是要做什麼?」
禪院直哉聞言抬起眼,那雙鳳眼以及上挑的眼尾第一次顯示出一種發寒的鋒利感。
「我要繼承家主之位。」禪院直哉冷冷道。
然而禪院直毘人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不行!」
「後來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讓惠繼承家主的好,你這種任性妄為的性格,還是當個家老吧。」
禪院直哉卻笑了一下:
「老爸,誰說我要和惠競爭了。」
禪院直毘人聞言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
果然,下一秒,禪院直哉就笑得又狠又狂道:
「老爸,我是來篡位的啊。」
「?!」
家入硝子眉頭緊皺照顧著昏過去的西鳥羽進介,西鳥羽進介淋了雨正在發燒。
她瞥了眼默默守著西鳥羽進介的五條悟,有些奇怪。
他怎麼還不走?
西鳥羽進介因為五條悟是壓製他咒力的人,不喜歡看到他。
而五條悟也對西鳥羽進介態度十分冷淡。
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想做什麼?五條。」家入硝子沉聲警告他。
五條悟聞言,抬頭,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