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三十)(1 / 2)
「我希望你能離開直哉,這是一個父親的懇求。」
西鳥羽進介抿唇,捏了捏手中的狐狸陶塑,想著那天禪院直毘人對自己說的話。
「我不能讓直哉和一個短命鬼越陷越深,每天睜開眼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末日哪個先來。」
西鳥羽進介輕輕抬眼看向旁邊的禪院直哉,他正聚精會神地給自己捏了的梅樹陶塑上色。
「拜托了,你也能感受到直哉他其實一直很害怕吧……如果你不想他在你死去後崩潰掉,請在他徹底萬劫不復前離開吧。」
禪院直哉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手拿著筆刷,另一隻手捧著他的臉,笑著口勿了過來。
「——如果你對他還有一絲情意的話。」
西鳥羽進介不太自在地飛快地瞥了眼正在跟其他客人說話的陶器館老板,耳根微紅,和禪院直哉悄悄地接口勿。
禪院直哉知道他不喜歡在公共場合接口勿,但還是總是壞心眼地捉弄他,故意看他擔驚受怕的模樣。
西鳥羽進介渾身發軟地推了推禪院直哉的月匈膛,示意他趕緊停下,禪院直哉卻笑著啄口勿了下他的鼻尖,然後將他撲倒在地板上。
兩個滾到桌子底下的人徹底沒人能看到了。
然而他才被禪院直哉撲倒,就見禪院直哉神情一滯,手指顫抖地撈起他的發尾。
西鳥羽進介心中咯噔一下,差點一把將頭發奪回來。
「變白了?」禪院直哉喃喃了一句,眉頭微蹙看著黑色的發絲。
發絲是全然的黑色,並沒有一絲白。
西鳥羽進介悄悄鬆了口氣,然後一把將頭發奪了回來,沒好氣道:
「你頭發才白了呢。」
「才說了你一句,你這壞脾氣。」禪院直哉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看我怎麼罰你……」
西鳥羽進介見他轉移了注意力,心中默默鬆了口氣,還好頭發爭氣,沒有讓他露餡。
不過,就算如此,他又能活多久呢?
西鳥羽進介咬著唇,任那雙手伸進墨綠色的布袴挽起他的腿彎。
他看著禪院直哉滿含深情的眼眸,無聲地一下子隨著禪院直哉的動作揚起了脖頸。
「哈啊——」
禪院直哉,沒有了我……你又打算怎麼活下去呢?
「不求長久分別,但求朝暮相隨。」
高專的訓練場上,五條悟看著被自己擊倒的夏油傑,歡快地蹲下推著夏油傑:
「快點起來,說好了輸了的人買大福的!」
夏油傑汗流浹背,一手擋著眼睛月匈膛起伏,不斷和緩著戰鬥過後的呼吸。
「最近一直吃大福,還沒有吃夠啊。」夏油傑無奈道,卻莫名有種疲倦的感覺。
「哎呀,我也不想的,」五條悟卻毫無所覺,反而還有些得意,「誰叫現在傑你根本就打不過我了呢~」
「……」夏油傑呼吸一頓,嘴唇抿緊,莫名沉默。
「悟最近進步很快啊。」
五條悟得意一笑:
「怎麼,傑,你嫉妒啦?」
五條悟像往常一樣下意識炫耀著,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夏油傑沉默了一下,然後輕輕開口道:
「是啊……很嫉妒。」
不想落在你後麵,隻能看著你越走越遠,但又沒有那個顏麵開口,讓你停下來等我。
五條悟愣住了:
「傑?」
他的墨鏡也因為反應不及滑了下來。
然而夏油傑很快就坐了起來,「噗嗤」一聲笑道:
「悟,你做什麼美夢呢,這短時間也隻是讓你僥幸贏幾次,你還得意起來了。」
「好啊傑,你竟然耍我!這次的大福要翻倍!」五條悟「嗷嗚」一聲撲過去勒著他的脖子和他打鬧。
夏油傑淡定地順手一撓五條悟的胳肢窩,撓得這隻白毛貓一陣怪叫著彈起,他趁機跑了出去。
五條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夏油傑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沒看到身後的五條悟,緩緩握緊的拳頭。
「你心裡有事隱瞞我,是不是?」
禪院直哉撥開粘在西鳥羽進介額頭汗濕的發絲,臉色微沉,輕聲問道。
他們現在在外麵一家陶藝館的角落裡,雖然已經滾到了桌子底下,但一旁是明亮的落地窗,所以禪院直哉沒有脫掉他的衣服,隻是和他溫存了一會兒。
「禪院直哉,你再黏黏糊糊的我可要揍你了。」西鳥羽進介瞪了他一眼,「你是敏感的青春期到了嗎?整天疑神疑鬼的。」
然而平常不怎麼聰明的禪院直哉卻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你不說實話,」禪院直哉撥開他的衣襟,露出他點點紅痕的月匈膛,低頭口勿上他心口,「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卻感覺和你生疏了。」
「我沒有,我哪有那個本事和你這黏人精生疏,」西鳥羽進介越是心虛就越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生氣地抬起他的臉,「整天用抱我逼我回答各種不要臉問題的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
然而禪院直哉被他捧著臉頰,看著他的眼中卻是一種波光蜿蜒的脆弱。
「不,西鳥羽,你不懂,作為離你最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