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十二)(1 / 2)
禪院直哉與禪院直毘人術式相同,都是一種投射咒法。
將1秒分割為24等份,以自己的視野作為視場角,而後對其預先在現場角內設計好的動作進行模仿,被攻擊的人也必須以相同的節奏進行反擊。
而這個術式的風險就在於,設計好的動作在中途是無法修正的,如果過度無視物理法則與行動軌道的動作的話,自己也會被凍結。
所以這時候誰輸誰贏,全看哪一個經驗更豐富了。
目前看來,禪院直哉完全處於劣勢。
「直哉,放棄吧,」禪院直毘人一擊將兒子打倒在地,目光憐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西鳥羽這時候恐怕已經被奪舍了。」
而渾身傷痕累累,趴在地上的禪院直哉渾身一震,又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別說了老爸,」禪院直哉淡淡道,「我一定要去救他,也一定能把他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的!」
「直哉!」禪院直毘人一惱,這怎麼說也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小兒子,他怎麼忍心因為他一時誤入歧途就直接殘酷地對待他。
然而禪院直哉卻如此冥頑不靈,看上去聽不進任何話去。
「既然如此,我就隻能打醒你了!」禪院直毘人寒聲道,然後再次沖了上去。
「1,2,3,4……」禪院直哉全神貫注,緊緊地盯著禪院直毘人的動作,然後他被打飛了出去。
「1,2,3,4……」禪院直哉抿緊嘴唇,眼睛飛快地轉動,然後被禪院直毘人捶到了地上。
不行,完全不行,他是禪院直毘人手把手教出來的,禪院直毘人熟悉他的一切招式一切習慣。
隻要他還在使用從禪院直毘人那裡學來的東西,他就完全沒有勝算。
「直哉,為什麼不使用你懷裡的匕首?」禪院直毘人一邊手上對他的打擊不停,一邊眉頭緊皺地問道,「我不是教導過你,即使是術師,有時候為了取勝,也要使用一些非術師的手段嗎?」
禪院直哉沉默地承受著攻擊,沒有回答。
他當然不會使用匕首,因為他的匕首前天的時候被西鳥羽進介給帶走了。
當時西鳥羽在他眼底下劃出紅痕後,情緒很激動地走掉了,這種情況他也不好開口追回,也不打算要回。
然而事情變化地太快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需要戰鬥,禪院直哉還沒來得及補充新的匕首……
「咳……」禪院直哉表情痛苦地承受了禪院直毘人的一拳,這一拳打到他肚子上了,禪院直哉感覺自己的胃一陣扭曲。
「哼,光有大話可不行,你還是趁早放棄吧。」禪院直毘人緩和了神色,眼見著禪院直哉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也沒那麼生氣了。
等事情結束,西鳥羽死掉後,禪院直哉就算再難過也還是會忘記他的。
父子哪有隔夜仇,到時候他們還是親密的一家人。
然而這時,他卻見禪院直哉勉強地笑了笑:
「老爸你才是說大話吧,戰鬥還沒結束,你就覺得吃定我了?」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禪院直毘人冷笑了一下,正要說話,卻見禪院直哉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地打起精神,再度沖了上來。
禪院直毘人再次使用術式,按照禪院直哉慣常的行為模式一一反擊,然而——
「……什麼!」禪院直毘人感到自己不能動了,自己的身體被凍結了。
這是反擊失敗了的表現。
「1,2,3,4,5……22,23,24!」禪院直哉喘著粗氣,吃力地打出了一連套動作。
這種連招與他往日的戰鬥風格不同,不是禪院家那種慣常的矜持與銳利,反而透出了一種強烈的瘋狂與優雅。
「這是……這是!」禪院直毘人被打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一種失控了的不祥預感,在禪院直毘人心中迅速地彌漫開來。
「這是西鳥羽的招式,你認出來了吧,」禪院直哉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擺好了手速,「肆無忌憚地戰鬥本就跟儀態的保持相悖,但是西鳥羽這個家夥就是能做到。」
說著禪院直哉眉頭一皺:
「竟然隻有使用這家夥的招式才能贏你,真是不甘心啊。」
是的,禪院直哉方才擊敗禪院直毘人使用的是西鳥羽進介的招式。
從小和西鳥羽互毆到大的禪院直哉自然是很熟悉自己死對頭的招式的。
西鳥羽進介是個戰鬥天才,身為咒力上的天與咒縛,他的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人還要差上一截,天生就處於近戰上的弱勢。
然而西鳥羽進介還是做到了,即使用不了咒力,也不負超規格武器之名。
西鳥羽進介戰鬥全憑著自己的敏銳與瘋狂,肆無忌憚地朝敵人揮霍著攻擊,所以他不存在什麼真正的套路。
鋒利,詭譎,多變又優雅。
也隻有這種招式才有可能擊敗禪院直毘人。
禪院直毘人臉色難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嘴上還在冷笑:
「直哉,你難道忘記了,兩年前西鳥羽第一次逃跑時被我抓住的事情了?」
「老爸,你在含糊其辭個什麼勁,」禪院直哉也再次擺好了戰鬥姿勢,「兩年前,若不是你偷襲西鳥羽,你真的能輕而易舉的抓住他嗎?」
「西鳥羽他隻有兩個弱點,一是被五條悟封鎖了咒力,導致他不能使用術式,二是身體素質很差,讓他不能像一般術師那樣輕而易舉捕捉一些微小的動靜。」
「在這種情況下,正麵對敵會讓西鳥羽其中一個弱點消失,然而偷襲卻可以保持兩個弱點俱在。」
「老爸,我說的沒有錯吧?」
禪院直毘人沉默了一會兒,冷冷道:
「即使是正麵相對,西鳥羽他也不一定能勝過我。」
「這倒沒關係,」禪院直哉輕笑一聲,「西鳥羽他自己一個人贏不了你,但如果再加上我呢?」
「老爸你就好好嘗嘗,我的術式和西鳥羽招式的組合吧!」
東京咒術高專,延山麓,薨星宮。
「這次守衛薨星宮的術師怎麼要比以往的還要多?」
西鳥羽進介匆忙地回頭看了一眼被他打倒的術師們,有些困惑。
這種異常,像是一切失控的不祥的預兆。
「該死的!禪院直哉你就不能少惹點麻煩!到處毒舌,弄得總有人能找到借口來殺你!」
西鳥羽進介並未想到自己身上,他還以為是禪院直哉不知道惹到哪個了不得的人物了,因為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長久以來咒術界對於星漿體的「喊打喊殺」卻遲遲沒有奏效,讓已經習慣了的西鳥羽進介燈下黑了。
西鳥羽進介順著高大的朱色鳥居疾奔,這些鮮艷如血的紅色晃得他一陣心煩意亂。
「禪院直哉!你要是因為擅闖薨星宮死掉了,我一定會在你墳頭嘲笑你的!」
西鳥羽進介自言自語地怒罵了一句,然後再次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