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四)(1 / 2)
禪院直哉一臉萎靡地臥床不起,在他床邊,西鳥羽進介一直在冷笑,看得人火大。
「笑什麼!西鳥羽!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搞得鬼嗎?」禪院直哉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瞪著西鳥羽進介,怒氣沖沖道,「你好大的膽子!區區家奴,沒有我的幫助你能入學?」
西鳥羽進介則是微微勾唇,語氣嘲諷道:
「你以為我是你們禪院這群垃圾,沒了咒力就一無是處了嗎?」
說著,西鳥羽進介傾身湊到了他臉前,冷冷地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輕緩:
「你們禪院,不過是咒力的走狗而已,還好意思自稱主人,也不害臊。」
禪院直哉大怒,剛要說話,忽然外麵傳來了禪院蘭太的聲音:
「直哉哥,族祭晚上7點就開始,你搞定西鳥羽了嗎?」
禪院直哉好麵子,下意識答道:
「搞定了,你等著吧,晚上我就把他帶過去。」
外麵禪院蘭太應了一聲匆匆走掉了。
然後禪院直哉一轉頭,正好看到西鳥羽進介麵無表情掄起的拳頭,嚇得他連忙大叫道:
「等等!該死的你怎麼又要打人!你怎麼這麼暴躁!」
「我暴躁?」西鳥羽進介微微一笑,「你是第一天知道我這麼暴躁嗎?」
「以前在禪院家我不是天天打你嗎?」
「……」對哦。禪院直哉語塞。
不僅天天打,自己還回回打不過他,用術式也打不過。
真的好丟人哦。
禪院直哉鬱悶了。
他正鬱悶著,忽然被一把拽住了衣領,整個人被拉著就往外拖。
「西鳥羽進介!」禪院直哉瞪著眼睛,像隻被抓住脖子的金毛蠢狐狸一樣,又呆又傻,隻能任西鳥羽進介把他拖到了梳妝台前。
梳妝台上,不知何時已經擺滿了胭脂梳子之類的東西,還有一頂長長的黑色的假發。
「禪院直哉,你就永遠都學不會尊重別人是吧?」西鳥羽進介冷著臉一把將他推倒在桌子上,鉗製住了他的雙手。
「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禪院直哉嚇得一會兒掙紮,一會兒又拿伏黑甚爾去刺他,弄得西鳥羽進介更加生氣了,然後三下五除二,把他給扒光了。
……
梳妝鏡裡的金發鳳眼的少年一身白衣緋袴,戴著垂著珠簾的金冠,臉色漆黑地看著身後伸過來一雙修長素白的手——
給他戴上了黑色的假發。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不是沒試著反抗過,可是他根本打不過西鳥羽進介。
一想到自己從來就沒在他手上占過便宜,一想到連甚爾都偏愛他,禪院直哉越想越生氣,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氣鼓鼓的。
這時那隻手突然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臉:
「別這幅樣子,我會露出這種愚蠢的表情?」
禪院直哉一想起西鳥羽進介總是冷淡而憂鬱的神情,那種揮之不去的傲慢與優雅,頓時表情扭曲,扭頭就咬他:
「你到底怎樣才肯去族祭領舞啊!」
眼看著天色黑了下來,他卻遲遲搞不定西鳥羽進介這硬茬。
可他剛跟禪院蘭太吹完牛,今晚要是西鳥羽進介不去的話,他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說不準還要挨長老們的訓斥……
禪院直哉越想越急,越想越焦躁不安,他動作很大地猛地扭過了身子,金冠上的珠簾像飛濺的玉珠般在空中旋開——
而在他身後,西鳥羽進介衣衫半褪,背對著他站在地板上,杏色的羽織半掛在他臂彎上,像挽著一片柔軟的香雲,地上還散落著他剛脫掉的墨綠色布袴,如幽潭碧波般簇擁著他從下而上白皙而修長的腿。
禪院直哉猛地後退,磕在桌子上,瞳孔放大。
他看著西鳥羽進介,嘴唇直哆嗦:
「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西鳥羽進介淡淡地回頭瞥了他一眼,一邊彎月要撿起剛才從禪院直哉身上扒下來的衣服,一邊淡淡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
西鳥羽進介柔順地彎下的脊背在室內發著光,像是一塊美玉,他輕輕走動的姿態仿佛河邊的小鳥在梳洗羽毛。
「你、你!你不會……你怎麼敢!」禪院直哉張口結舌,心中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心跳微微加速。
他一定是被膽大包天的西鳥羽進介嚇到了心才跳得這麼快的。
而西鳥羽進介穿著他的黑色羽織白色布袴,坐在梳妝台前拿筆在自己眼尾輕輕一挑,挑成一對和禪院直哉相似的鳳眼。
西鳥羽進介以手撐頭,沖著他微笑:
「你不是一直把人當玩物理所當然的很嗎?那你就嘗嘗,被人觀賞把玩的滋味吧。」
晚上7點,族祭中。
禪院蘭太看著台上跳得歪歪扭扭的「西鳥羽進介」,沖身邊的「禪院直哉」抱怨道:
「失算了直哉哥,西鳥羽他看樣子已經忘記了祭舞怎麼跳了,跳得好爛。」
夜色下的「禪院直哉」看不清楚表情,雖然有舞台旁的些許燈光他的臉卻依舊是模糊的。
禪院蘭太隻見今天的禪院直哉一改往常的跳脫,十分深沉地一點頭,也不說話。
禪院蘭太:「?」好奇怪啊,難道是心情不好?
他這麼一想,趕緊閉上了嘴巴,不再抱怨,禪院直哉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他可不想觸黴頭。
他沒看到,「禪院直哉」的嘴角愉悅地勾了起來。
族祭結束後「禪院直哉」率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女仆跪在一旁,本來還在奇怪今天直哉少爺怎麼不亂丟衣服了,結果隻見「禪院直哉」往頭上一扌莫,摘下了一頂金色的假發。
女仆臉色一白,驚得直接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