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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其亮冷哼一聲,沒想到曹墨也要爭這個角色,不自量力。

許灼的意外隻有一瞬,後來隻當沒看見,在綜藝裡還得和曹墨做做樣子,現在給他一個眼神都嫌多。

接下來的等候室裡,安靜得針落可聞。

工作人員終於出現,帶著那套客氣的笑容:「不好意思,兩位老師,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您二位又是最後候選了,導演說讓二位直接進去,一起試戲,現在同我一起來吧。」

等了一個下午,最後等來了這個結果。

陳其亮實在是被這個選角團隊惡心壞了,已經在拉入了心中合作的黑名單。

但一起試戲的情況從前也不是沒有過,許灼並未多言,進試戲室的時候,眼神示意陳其亮放心。

試戲室是個中等的舞蹈教室,裡麵擺放了一排桌子,坐著四個人。

從左到右依次是:選角導演、編劇、導演、一位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許灼猜測,對方應該是投資方代表。

導演麵色嚴肅,編劇相對和藹許多,「二位的資料我們都有提前了解過,無需自我介紹,直接開始吧。」

那位投資方代表直接對曹墨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

許灼靜靜退到一邊。

他們拿到的劇本都是一樣,但現下沒有妝造,也沒有實景,具體的走位設計也無,非常考驗演員的無實物表演的功力。

曹墨虛振長衫,單手背後,顯然也是找專人練習過的。

他怒斥著前方虛空,眼角的淚急落,開始對著不存在的女主控訴,訴說自己多年來為宗門的殫精竭慮,和女主親梅竹馬的情意,更指責男主這樣鄉野小兒的居心叵測。

一場戲結束,曹墨脖間沁滿了熱汗,他深深鞠躬,和許灼交換位置。

許灼此時隻穿了件素麵的白色T恤,今日特意將劉海後梳,露出精致的五官,因為這是一部古代戲,男演員需要上頭套,此時更方便主創代入角色。

太久沒有演戲,幾乎快忘了上一次試戲是什麼時候,隻覺得此情此景,特別像還在電影學院念書,老師給上表演小課的時候。

他的心也像那時候一樣平靜。

並未上來就像曹墨那樣直給,而是多加了半分鍾和師妹言語爭執的前戲。

許灼至始至終看著導演,仿佛他就是自己那深愛又無力的師妹,眼眶隨著情緒遞進而逐漸濕紅:

「師妹,你可曾記得,兒時你貪玩落入後山的猴群中,是我親自去將你搶抱出來,哪怕被撓得遍體鱗傷我都未曾眨眼,後來甚至高燒臥床數月,醒來第一件事也是念著你是否安好。」

他似傷心至極,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晃。

「師妹,我和你相熟近二十載。而他,不過是個伯父伯母撿來的棄子,因為運氣奇佳致使功力大乘罷了,你說說自他出現在我們的宗門後,多少倒黴事接踵而至,他就是個掃把星在世,我今天不過是替天行道,你卻為了他,要逐我出師門?你當真狠心?」

他數次哽咽,甚至不能言的樣子,卻強忍著怒意,下唇咬至發白,也未見落一滴淚。

最後怒極攻心,他吐了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要用劍撐著才能勉強不倒。

他用最輕的語調,說著這世上最狠厲的話,與自己的至親徹底決絕。

一戲終了,許灼維持著半跪的動作,沒有立刻起身,

深吸幾口氣,他將屬於男二的情緒盡數掩藏,起身致謝。

他看到導演和編劇對視一眼,前者微微點頭,雙方在手中的紙上記錄著什麼。

選角導演拍了下掌,「謝謝二位精彩的試戲,可以離開了,結果會盡快通知二位。」

許灼沖幾位主創淡笑道別,出門的時候,遇到鄧黎往裡走,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不輕不重地撞了他一下。

許灼蹙眉,發現鄧黎徑直走向那位投資方代表,親熱地喚了聲:「彭總……」他這才發現曹墨壓根沒跟他一起出來,而是早就走到那位譚總身邊,和他低聲交談了有一會兒。

走到門外,陳其亮麵露關心,但還是忍著帶他走到工作室門外,才小聲詢問:「怎麼樣?」

許灼的腦海中浮出出門時見到的那場景,搖搖頭,「不好說,但我盡力了。」

陳其亮也不再多問,「盡力了就行,其餘的事隨緣吧。」他甩了甩車鑰匙:

「難得來市區,要不去買你最愛吃的那家炸雞柳?今天辛苦了,獎勵熱量爆炸一下。」

許灼說好,「多買一些,拿回去給其他嘉賓也嘗嘗。」

陳其亮扌莫了扌莫他的頭。

考慮到跟拍攝影小哥等人平日裡的辛苦,陳其亮買了不少分量的炸雞柳,光是等待備餐都得不少時間。

店裡人多,他們二人便在車裡等,窗外夜色漸濃。

這時,陳其亮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見來電顯示,下一瞬看了眼許灼,手放到門把手上要下車。

許灼心領神會,「就在車上接吧。」

陳其亮便沒動,聽著對方的言語,他隻是中途「嗯」了兩聲,最後禮貌說出禮貌的結束語:

「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剛掛電話,陳其亮正醞釀該如何開口,許灼已經問道:「試戲沒過?」

陳其亮小心翼翼地端詳著他的神色,「小灼,你別難過,你知道這本子的受眾都是年輕粉絲吧,主創肯定更傾向於選擇粉絲基數多一點的人,不是你不好,可能隻是目前不合適……」

許灼其實對這結果有所預料。

雖說他對自己剛才的試戲狀態還算滿意,但試戲就像各家藝人在搶奪一門生意,遠非你會演戲就能成功,每一家公司都在背後暗自較勁,各顯神通。

陳其亮畢竟之前是做偶像經紀,演藝方麵的人脈不夠通達,爭取到這次試戲機會已經實屬不易。

也不知道最後是花落誰家。

嘴裡說著沒事,但還是不免會失落。

帶著孜然和辣椒的辛香雞柳被陳其亮提了回來,他發動汽車,「小灼,你先吃點,現在趁熱最好吃。」

許灼哪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他側靠座椅,戴上藍牙耳機。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總是在喝醉了的時候和表演班地同學們躺在操場上吹牛,說以後給大家包機票,都去看自己得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影帝獎。

大家吹得一個比一個唬人,儼然一出校園,就是明日新星,還倍兒亮的那種。

現在那幫同學,結婚的結婚,回老家的大多都轉行,小部分做了藝考表演老師,真正還在演戲的隻有數人,紅了的更是屈指可數。

而他,在偶像圈混得人人喊打,現在想要回歸本心,卻連一部網大都爭破腦袋還是失敗了。

還是太高看自己了麼,許灼難免不這樣想。

下次是不是應該接男三,甚至更靠後的角色戲份呢。

他右手不小心碰到一個硬物。

低頭一看,是周椋早晨給自己泡的檸檬綠茶,已被他喝了一半。

綠茶消腫,不知道周椋是不是知道他要試戲,特意選擇的。

許灼將吸管放進嘴中,將它喝盡,希望不是,因為要辜負對方的好意了。

晚上不怎麼堵車,很快就看到了別墅的燈光。

下車的時候,身邊陳其亮的手機又響了,這次他到一邊接電話。

許灼提著兩手的雞排,磨磨蹭蹭走得很慢,遠方的跟拍攝影小哥眼尖,看到他,連忙開攝影機要過來的樣子。

「小灼——」身後的陳其亮忽然高喊,「小灼你等一下!」

許灼停下腳步,陳其亮趕緊追了上來,語氣激動:「你先平靜一下,我怕你等會太高興血壓控製不住!」

「啊?」許灼莫名其妙看著他。

陳其亮大笑起來,「剛才穀良家給我打電話,說要你做它們品牌旗下黑芝麻丸的代言人!!穀良啊,國內大品牌,沒想到走了個不太滿意的戲,來了個大代言!」

許灼腦袋發懵,「穀良黑芝麻丸……不就是綜藝錄製第一天,我給嘉賓們送的小禮物……」

「對!當時節目組雖然給打碼了,但包裝還是被網友扒出來了,現在據說賣得脫銷了,品牌方說你很適合他們的產品形象,說有意合作,雖然隻是暫時合作一個季度,但後麵要是銷量可觀,就可以長期合作。」許灼從前從來沒有結果這個量級的代言,陳其亮興奮得語氣都顫抖起來。

許灼終於從不敢置信的狀態中恢復出來,喜上眉梢,「真的嗎?亮哥,你是說真的?」

陳其亮用力點頭,「合同都發我郵箱了,我回去找法務看看,沒問題我們就能定下來了。」

話還沒說完,許灼就一陣風似地往別墅跑。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周椋。

張米朵在廚房鼓搗養生粥,還沒來得及和許灼打招呼,他就掃視一圈客廳,沒看到想見的人,立馬沖上二樓,跑到最裡麵的雙人間。

猛地推開門,還是沒見到周椋。

他正要關門,忽地,動作一頓。

房間裡的窗簾,早晨出門的時候,還是白色透紗,他每天早晨都被亮醒,而現在竟然換成了深咖的遮光布簾。

他疑惑出了房間,靠在樓梯上,伸出腦袋問張米朵:

「你見到周老師了嗎?」

張米朵抓了把紅棗扔粥裡,「咦,剛才周老師還在的啊,會不會去房車那兒了。」

許灼隻好下樓,聞著粥的清甜,隨口問道:「我還帶了雞柳,配粥感覺不錯……對了,節目組是給我們換窗簾了麼。」

張米朵擺擺手,「節目組哪能啊,這是周老師自己換的,忙碌了一下午,你們房間獨一份。」

許灼捏緊衣擺,所以早晨周椋才要去家具城。

原地站了會兒,他想見到周椋,就現在。

「我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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