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道長,光天化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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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說顏媽媽,你這是帶了個道士來逛青樓啊?倒是新鮮。」距離戲台最近的第一排靠中間位置,一個猥瑣青年見狀,對老鴇子嘲笑道。說的是老鴇子,笑的卻是牧恆。

牧恆未多言,隻是瞥了一眼這小個子青年,尖嘴猴腮,想必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的陳大公子,就別取笑老身了,這位公子氣質不凡,隻是有些不修邊幅了些。」老鴇子替牧恆打圓場,還指望牧恆今晚千金一擲呢,可不能得罪了。

要是被她知道牧恆身無分文,還想著賺她的錢,非要氣死不可。

「道士還有錢逛青樓?看來這假道士挺會撈啊。」第二排一個圓滾滾的胖子,看牧恆不修邊幅,想必也不是什麼人物,便出言奚落。

「馮公子說笑了,整個昌國誰不知道馮老員外是這信州城的首富,生意做到好幾個國家去了。」老鴇子果然是個老手,沒有硬接這胖子的奚落,轉頭把他誇得自鳴得意,也不再關注牧恆了。

「這年頭,不是穿著道袍就是出家之人,誰知道是不是些道貌岸然之輩。」第一排最中間的一張桌子,圍著三個青年,看氣質都是讀書人。其中上首位的青年書生麵色蒼白如紙,手拿白紙扇,眼裡折射出蔑視的光芒。

牧恆對這些評價自己的話語不置可否,依舊保持著溫暖又不失氣質的微笑。臉色蒼白成這個樣子,不是被酒色掏空身子是什麼,不知道這丫的逛窯子,還能不能舉的起來。

再說,哥本就不是道士,隻是穿了身道袍罷了。而且,你們都是來逛青樓的,我是來賺錢的,大家能一樣嗎?

牧恆的沒反應,好似惹得最中間那個桌子主位的青年書生不快,明明表情詭異,卻硬生生擠出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忽然又一轉,變得嚴肅,對著老鴇斥道:「這國色天香樓什麼時候連阿貓阿狗也能隨便進了,嚴媽媽致我等於何地?」

「哎喲,趙公子這是錯怪老身了,這位小哥也是好詩詞之人,待會兒諸位才俊可得好好好好交流交流才是。」這老鴇聽了姓趙公子的話,額頭也不由冒出冷汗,難道自己眼拙看錯了?

不可能,氣質這一塊,若是作假,自己豈會看不出來。不過今天貿然帶他進來,差點犯了眾怒。

牧恆聽這趙姓公子言語,怕是家裡有人身居高位,說出來的話都自覺高人一等。牧恆對這等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人不感冒,天大地大你也管不到老子。

不過接下來那主桌下首位的青年,眼裡冒著邪氣,隻見他嘴角上翹,也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角色:「我看道長這一身打扮,不像是身家豐厚之輩,若是缺衣少食,自該去酒樓、衣鋪化緣。而道長卻來到這國色天香樓化緣,莫非道長是傳說中的光天化日之輩?」

眾人聞言一時間還未聽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明明是大晚上,哪有光天。但稍稍思索,倏地整個大廳哄堂大笑,光天化日,重點不在光天,在化日。

大笑之聲不絕於耳。原本淡定的牧恆,聽了這青年的別出心裁的嘲諷,也不大坐得住了,心裡暗道:「真-他-娘是個人才,這也能讓你想到?妥妥的段子手啊!」

「咚。。」一聲脆耳的琴聲恰似銀盤碎裂,原本嘈雜

的大廳頓時靜寂下來,眾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

忽然中間戲台上的紗簾被丫鬟撩起,人群中便有人喊道:「柳清兒姑娘出來,大家快靜一靜。」

牧恆聞言看向戲台中央,燈火闌珊之處有一位蒙麵女子端坐在琴後,一身淡雅的蘭花色長裙在晦暗的燈光下更顯得嬌媚,隻一眼,牧恆也能感受到那女子的風情。

不用說,這便是一個月才舉辦一次的花魁品香會的主角了。能讓這麼多人著迷,想來姿色定然不差。

對前世各種營銷手段略有了解的牧恆,知道這品香會一個月一次也必然是個噱頭,飢餓營銷的小手段。牧恆看向柳清兒姑娘的眼神也變得灼熱,錢就從你身上賺。

十指在琴弦之上飛舞,美妙的琴音隨之而來。時而悠揚,時而哀怨,宛若天籟。

起初的輕快活潑,如男女間剛剛表白的青澀與甜蜜。

中間的急促哀怨,似是對情郎離心的憤怒與不甘。

最後的低沉,像是看透了人心薄涼的失落與絕望的傾訴。

琴音仿佛帶著魔力,餘音繞梁,久久不能散去。一曲《長門怨》,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情緒也跟著琴意的變化,忽悅忽怨忽哀哉,直至琴音消逝,聽樂之人也難以平復心中的愁緒。

曲畢良久,眾人才回過神來,又慢慢將眼神集中在戲台中央曼妙的身影上。

「清兒姑娘好琴技,在下傅成平。」坐於主桌,似乎是主角的青年首先站起來向柳清兒問候。

「小女子柳清兒見過傅公子。」柳清兒聞言在丫鬟的攙扶下,從琴後繞至前台,嬌聲回道。

曼妙的身姿,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的身材,仿佛是受到造物主的青睞,專門量身定製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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