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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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車。

天池主峰是長白山冰雪拉力賽的最後一個賽段。

這個賽段娜娜給的任務是再追一輛車,追到第二名。

視野很差,風吹雪,比暴雪要難開得多。因為在車速很快的情況下,風吹雪不僅傷害前擋風玻璃,還會影響輪胎抓地力。

尤其是過急彎,四驅賽車如果四個輪子的抓地力不一樣,那非常有可能看似路況正常,但就是會側滑。

「過彎慢點。」鍾溯第三個彎這麼說了。

夏千沉是真的不想減速過彎,但他不想也沒辦法,不止他一輛車這樣,大家都憋屈。

「我真是……」夏千沉這車速,「這風什麼時候能消停點,剛才絕對有隻鬆鼠被刮過來了。」

「剛才那個棕黃色的球狀物應該是錐栗。」鍾溯說,「不重要,前50米右5,路窄樹多,慢點過。」

賽車手最討厭聽見的指揮:慢點過、收油門,和不行倒一把吧。

「……」鍾溯嘆氣,「不行倒一把吧。」

彎實在是太窄,又不能漂移,夏千沉跑五年賽車,距離上次在彎道裡倒車已經過去兩年了。

終於熬過了大風路段,隨之而來的是天池霧氣橫流,由於昨夜氣溫驟降至零下二十九度,凝結在天池上方的蒸汽被風送入山野。

這如同仙境的一切在賽車手看來,如同哮喘病人置身於漫天的柳絮。

「鍾溯。」夏千沉叫他,「霧太大了,盲開了,出事了去地下別怪我啊。」

「好說,前60米一個右4,緊接左5。」鍾溯報路,「這個左5很窄,你退擋扌莫著過。」

所謂扌莫著過,就是自己去試,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可能必須得車輪有一半懸著了,才能知道,這個彎的極限在這裡。

夏千沉很信任他,或許是前一晚在鍾溯被窩裡過了非常溫暖的一夜,也可能是這樣的原始森林,小倉房裡的小鍋爐,和外麵的狂風肆虐,顯得那個小倉房格外溫馨。

如同風雪中的小木屋,燃著壁爐,相依為命。

事實上,昨晚沒有相依為命,今天在賽道上是真正的相依為命。

「媽的。」夏千沉罵了一句,「你感覺到沒。」

副駕駛的鍾溯差點心跳漏了一拍,「感受到了。」

這個左5彎,如果放在平時,夏千沉甚至可以不用太思考,靠肌肉記憶過去。但視野極差的情況下,真的是人坐在車裡,探著過。

鍾溯的確有一瞬間被嚇到,因為剛才夏千沉的右前輪再向前一寸,或是夏千沉手剎拉慢半拍,現在他們已經在坡上翻滾了。

依靠手剎的製動和緊急反打方向救車,夏千沉成功過了這個凶險無比的低能見度懸崖彎。

天池主峰賽段隻有三十多公裡。但非常多回頭彎,海拔落差千米,不僅需要絕對的駕駛技術,更需要賽車手和領航員有能扛的體質。所以鍾溯說他絕對不能感冒。

「你還好嗎?」鍾溯問,「別怕,前左回頭彎,你試著高速過,前麵沒有懸崖,我們試試高速過彎的可行性。」

夏千沉也正有此意,嗯了一聲。

然而他這一「嗯」,讓鍾溯誤以為他局促不安。

「千沉,這個彎可以高速過,最差的結果隻是沖出去。」

「靠。」夏千沉進到5擋,「你不會以為我在怕吧。」

說完,隻聽一聲美妙的引擎轟鳴,深油門帶來的動力讓這輛賽車終於結束前半段憋屈的,說是蠕動也不過分的速度。

夏千沉沒有高速過這個左回頭彎。

夏千沉選擇起漂。

冰雪路麵,雪地胎,四驅。這三個元素注定了天池主峰賽段無法漂移。

偏偏這個賽段的回頭彎很多,不想辦法漂起來,那就落後。但實力不夠強行起漂,那就出事故。

賽事方的吊車就在這幾個回頭彎等著,因為一旦滾下坡,隻能靠吊車營救。

夏千沉知道,這三個要素要漂一個回頭彎必須非常謹慎。雪地胎後輪撓不起地,那就燒胎,燒起來漂過去。

隻要油門控製得好,方向敢打,四驅一樣可以引發鍾擺起漂。

賽車完全不隔音,因為要減少重量,隔音這種沒用的東西不會去做。所以車裡的兩個人即使戴著頭套頭盔,依然能聽見輪胎和冰麵摩擦的聲音。

如果有個「大自然敬畏值排行榜」,那麼上榜前十的人裡,絕對有拉力賽車手的位置。

沖出賽道的時候最可怕的是什麼,是撞樹?撞牆?撞山?

最可怕的是,什麼都撞不到。

長白山天池主峰賽段就是這樣,如果在這裡沖出賽道,那麼大概率就是什麼都撞不到,直接進行一個一分鍾起步的翻滾。

而拉力賽裡的「賽道」也隻是賽事方給你指的一條上山路罷了。

「漂亮。」

「過獎。」

完美漂移回頭彎,在橫向濃霧氣流的乾擾下,在冰雪路麵,真不算過獎。

夏千沉這樣的車手,膽識與車技並駕齊驅,不愧被業內評價為「為賽道而生」。

俗,但沒有什麼比這更合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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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道白河鎮發65輛車上長白山。

ss1和ss2超短沙石路後,剩餘車輛59,ss3、ss4西坡後,剩餘車輛24,ss5天池主峰後,剩餘車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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