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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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沉和所有拉力賽車手一樣,開過卡丁車,開過越野摩托。所以騎鍾溯這輛山地摩托沒有什麼壓力。

壓力在於醉酒的鍾溯可能是出於自我保護,擔心自己掉下車,而緊緊抱著夏千沉的月要。

大冬天騎摩托即使帶著全盔也很凍人,風從他外套的各個角落灌進來,袖口領口,反而被鍾溯箍著的月要肢非常暖和,下擺也透不進風。

把醉醺醺的鍾溯送到他家巷口後,還差十五分鍾到淩晨一點,鍾溯拍拍摩托油箱說:「你騎回家吧,地鐵早停了。」

就這還記著夏千沉暈車,坐不了出租。

然後在獵獵風中進了那條沒有路燈的窄巷。

夏千沉覺得他這個樣子應該要把他送進家裡,氣溫太低,萬一這人不慎往牆根一坐睡著了呢。

a市冬季濕冷,雪落即融,當真在室外呆一晚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猶豫之際,已經走進窄巷的鍾溯回頭,見他還在巷口,「快回去,我沒事。」

「喔。」夏千沉見他還挺清醒,扣上頭盔,擰油門走了。

-

春節假期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

公歷的月份已經是二月中旬,也就說明,年度第一場拉力賽要來了。

長白山冰雪拉力賽。新年伊始,從二道白河鎮發車,駛入長白山。

五個賽段,耗時兩天。

維修隊、經理主管、賽車手領航員,三個部門兵分三路出發。

最早出發的是夏千沉和鍾溯,因為他們要趕在勘路日去勘路,經理和主管在賽前兩天抵達。維修隊是最辛苦的,他們得開卡車一路北上,把賽車送至二道白河鎮。

a市機場,國內出發航站樓。

春節期間的機場堪稱擁堵,夏千沉沒有地方坐,騎在自己行李箱上,很不老實地前後晃盪,並且在微信上催促鍾溯。

「夏千沉」:朋友,你是騎摩托來機場的嗎?

「鍾溯」:你很焦慮嗎?為什麼頭像變成了倒立史迪奇。

「夏千沉」:我隻是想看史迪奇倒立。

「鍾溯」:回頭。

夏千沉在取票機旁邊,收到微信後從行李箱站起來,回頭,鍾溯握著行李箱拉杆,朝他揮了揮手。

「取票。」夏千沉說。

灰雀拉力的冠軍獎金和車隊的年終獎已經差不多湊夠了鍾溯的違約金,但冰雪拉力實在是太有挑戰性,車隊沒辦法給他緊急弄個領航員。

原本空閒了一個領航員,夏千沉已經盯上了,沒成想人家過完年考了個賽照報名跑場地賽去了。

所以領航員還是鍾溯。

鍾溯取了票後和他一起托運行李,然後登上飛往白山長白山機場的航班。

兩個人坐在一塊兒十分惹眼,夏千沉遺傳了他媽媽雪白無暇的皮膚,還有那雙慵懶散漫的狐狸眼。

等待起飛的時間裡鍾溯的微信進來一條消息。

飛機座椅緊挨著,縱使夏千沉根本沒有心思去看,但空姐詢問他們需不需要毯子的時候,還是無可避免地瞄到了鍾溯的屏幕。

鍾溯的手機屏幕上方,赫然是「景燃」兩個字。

這個名字在業內是一個傳奇。

他曾在車前束變形,方向打不動,兩個前輪隨時可能向外翻滾棄他而去的情況下,在地表70度高溫的吐魯番盆地賽段堅持到了維修站。

是夏千沉屈指可數的敬佩的人。

也就是鍾溯的前同事。

鍾溯說不需要毛毯,轉而問夏千沉,夏千沉也搖搖頭。

此時鍾溯有些尷尬,這種尷尬很微妙,微妙的像是和相親對象坐在一塊兒看電影的時候,前女友發來了消息。

夏千沉則默默挪開視線看向舷窗外,沒什麼好看的,視野被隔壁飛機擋著。

氣氛略有些僵,要命的是機艙內的廣播正在為延遲起飛而致歉,然後鍾溯的微信又響了。

景燃接著又發來一條:夏千沉兩年多拉力賽沒給人看過底盤,你可別汙染他履歷啊。

「沒給人看過底盤」這句話的意思是車從來沒有完全翻過來。

確實,夏千沉五年賽車生涯,前三年在德國跑圈速場地,後兩年在國內跑拉力,五年時間裡,從未翻過車。

事故倒是不少,比如去年撞上一棵大樹,車被撞成v字型,車架報廢,發動機起火,盤片燒焦,避震斷裂。這種退賽程度的事故夏千沉有過不少次,但從沒有翻過車。

這在人均保持「已安全駕駛48小時」的拉力賽行業中實屬難得,要知道強如景燃也在長白山天池主峰賽段翻滾過三十秒最後底盤朝天。

鍾溯看著景燃發來的微信,碰了碰旁邊的人,把手機湊過去,「喏。」

「啊?」夏千沉一愣,「給我看乾嘛,我不乾擾你和前任聊天的……我是說,前、前同事,反正我們不會合作多久。」

鍾溯苦笑,「景燃祝我們比賽順利。」

「……」夏千沉看了眼微信聊天界麵,點點頭,「好,替我道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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