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又遇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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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筱覺得太子仗義出手,若是這般冷待救命恩人,回絕他的好意就太也沒江湖義氣了。

所謂人生有酒須盡歡,而且她覺得跟太子飲一杯酒,一定能聽到些有趣的故事。

想到這,她轉頭對魏劫道:「既然太子盛情邀約,我們不妨喝一杯再走。」

魏劫笑了笑,拿起太子剛剛放下的酒壺,聞了一下道:「庸城的西鳳酒?聞著是三十年的陳釀!」

太子哈哈哈大笑:「閣下這般識貨,這酒埋在地下三十年,總算是等到知音,沒有辜負它的這段綿長酒香。」

男人的情誼,有時候升溫得比男女間的**還快。

等魏劫坦然撩起衣襟,坐在太子的對麵,與太子互敬了幾杯後,兩人竟然像多年的老友一般,互相倒酒,毫無客氣生疏之感。

太子夏承鴻倒是許久沒有跟人這麼不分尊卑地飲酒了,也是坦然哈哈一笑,與魏劫痛快碰了一杯後,招呼二人夾菜續酒。

他們三個萍水相逢,地位也是天差地別,按理說坐在一起吃酒,應該是別扭到家了。

偏偏這三人的性格都有些不拘小節,於是不相乾的三人還真就坦然坐在一處,推杯換盞得猶如自家親戚。

太子數次給魏劫添酒,魏劫也毫不客氣地一飲而盡。

太子看著這一對少年男女。雖然女的濃妝艷抹,但是能看出底子清秀,至於那男的,一身的獸紋平添野性。

若是刺客,不戴麵巾,卻這般打扮一番入府行刺,還真別致極了。

太子笑了笑,笑著問道:「不知能不能問一句,我那位皇叔是如何得罪二位了,你們要去行刺於他?」

小筱夾了塊酸醋魚,一邊眯眼品嘗一邊道:「不是行刺,我們隻是去討一樣他偷的東西。我們師徒當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呀!倒是太子您,看著不像是會防備人的樣子,您竟然沒有飲下他加料的酒?」

見太子挑眉,小筱便說了自己窺探廚房時發現的那「七日醉」的情形。

太子微微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敢問二位,可是靈山符宗的崔小筱,還有耆老山衛家的魏劫?」

小筱知道自己和魏劫的臉已經張貼得到處都是,不過他們都畫成這樣了,太子都能認出來,也是厲害啊!

隻是不知他們承認了,這個太子會不會嚇得掀了酒桌子。

於是小筱點了點頭,倒是痛快承認了。

太子聞言,又是一笑,不過卻探究問道:「那……那幾個村子的村民,當真是你們害死的?」

小筱有些吃不下了,她放下筷子老實道:「若真是我們做的,隻怕我們跑還來不及,怎麼會來洛邑城自投羅網?如果我說這些血案都是你那位皇叔派人做下的,目的就是栽贓我們,太子可信?」

太子夏承鴻看了看魏劫,倒是十分篤定道:「我相信衛家的人品,也相信衛家老祖母盛贊的孫輩,絕不是能犯下這等血腥命案之人!」

魏劫揚了揚眉,沒想到太子突然提起他的祖母。

太子微微一笑,頗有些感慨道:「你祖母當年風華絕代,與我的父皇也曾相識。衛夏兩家的私交,這百年來並沒有斷過。你之情形,你祖母曾與我父皇寫信提及過。我這次來,也得了父皇的囑托,若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便可找衛家人相助……」

說完,太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帶著衛家降魔印記的月要牌,在魏劫的月要間比了比。

魏劫的月要上纏著鞭,而那鞭子的把手處也有衛家的降魔印記。

小筱聽到這裡才恍然。原來太子並不是看出了他們本真的麵貌,而是通過魏劫的鞭子印記而認出了他們。

原來衛家祖母跟當今陛下竟有這般私交。據太子所言,衛家祖母曾在年輕遊歷的時候,救過當今陛下一命,就此夏衛兩家阻隔甚久的情誼也有了接續。

今日當小筱和魏劫闖入太子寢室的時候,太子看到了衛家的印記,進而推斷出二人的身份,這才設計救了他們出了王府。

至於太子為何防備著璨王,也是與衛家主母有關。

隻見太子夏承鴻嘆了一口氣:「孤來此地之前,便聽你祖母曾經說璨王府養蠱,可是在孤的記憶裡,小皇叔並不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此番去了洛邑城,孤心裡的疑問不但沒有解開,反而更盛了……你問我為何會提防自己的皇叔?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璨王!」

關於這點,小筱和魏劫早就猜到,看來這位太子入府時,看似隨意的追思童年,其實句句都有深意,讓那個假璨王有些招架不住。

聽到這,小筱忍不住問道:「他若不是你的皇叔,又是誰?竟然敢這麼膽大包天,冒充皇族?」

太子夏承鴻依舊是苦笑了一下,慢慢語道:「若說長相可以隨著年歲而有所改變,可是有些身體的細節是沒法變的。我與璨王小時要好極了,雖然隔著輩分,卻如親兄弟一般。記得我淘氣,曾經帶著他爬樹捉蟬,結果被樹枝傷到了耳後,當時他血流不止,我怕皇祖父責罰,便讓太監給他偷偷止血,後來他的耳後便留下了個凸起的疤痕。可是這次我再見璨王,他的耳後卻光滑得很,毫無留疤的痕跡。倒是他的一側耳垂後有一顆紅痣……這樣的痣,孤平生隻在一人身上見過……」

小筱聽得正入神,看太子突然頓了下來,便問:「是何人?」

太子似乎陷入了深思,一會是若有所思的搖頭,一會又是費解地蹙眉。

最後他似乎放棄捋順心裡的疑團,隻以手沾酒,順手拿了一隻把玩用的玉斧,在斧頭麵上慢慢寫了個「耳邑」二字,然後又將斧麵的水漬抹乾。

小筱蹙眉,一時鬧不清太子在打什麼啞謎。

可是魏劫卻眉頭微動,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太子之意。

「這……當真?那位明明已經不在了?」

太子知道魏劫懂了,不由得苦笑輕聲道:「孤也懷疑自己想錯了,可是那痣太特別,猶如臥佛,並不常見。你們二位是修真之人,想必通曉許多神通,就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法子死而復生呢?」

小筱和魏劫互相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這幾日見的起死回生之人,似乎不少。那個衛狄、萬蓮師似乎就是應該死去的人。可是他們卻可改頭換麵,依舊活在人世間。聽萬蓮師與秦賀的對話,似乎那璨王有向人借命之能!

所以小筱想了想說道:「太子的懷疑有道理。若是一個人能向別處借命,那他便是地麵上的閻王,比……皇帝都要顯貴,手中掌握的人脈權勢,也比皇帝還要牢靠!

太子聽了小筱大不敬的話,卻並不惱,隻是苦笑道:「其實我父皇被架空甚久了。他也好,我也罷,在施政時都不能隨心而為。先帝留下的那幫子老臣死死把持著朝政,父皇就是皇位上的傀儡,身不由己!隻是孤心裡的這點子疑問太驚世駭俗,若無論證而貿然揭發,必定要引起天下的軒然大波。」

魏劫飲乾了一壺酒道:「今日飲君如此佳釀,自然要解君之憂,那個璨王的身份,容得在下日確認之後,再告知殿下。不過此地凶險,璨王的耳目眾多,您今日掩護了我們,隻怕也要受些牽連,還請殿下多多保重!」

太子微微一笑:「孤在別人的眼中,一直是個酒肉紈絝,這樣的廢物大約也是不會太讓人上心算計。二位放心,孤自是會多加小心。」

自此,魏劫與小筱便跟太子月下匆匆而別。

依著那萬蓮師的意思,給崔小筱潑的黑水還不夠多,他們還要屠戮了小筱他們曾經寄居的村落。

現在事不宜遲,他們要即刻趕回去,將那幕後黑手抓個現形!

在回程的路上,小筱卻是恍然大悟,頓下腳步道:「他是在斧頭上寫的『耳邑』,『耳邑』即為『耶』那豈不是個『爺』字?」

她雖然讀書認字,可是都是娘親教授的底子,在猜字謎上,倒是比魏劫略慢了一些。

魏劫沖她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又無聲點了點頭。

「爺」這個稱呼在北地人的習慣裡,便是父親的父親。

也就是說太子懷疑那個璨王是他的皇祖父——已經駕崩二十餘年的先帝夏元鬆?

可是璨王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他的皇祖父夏元鬆駕崩的時候卻是九十多歲的高壽了啊!

也難怪方才太子欲言又止,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的樣子!

可若是這般,關於這位璨王的種種神秘之處便可解釋了!

原來的那位璨王的確是年幼多病,當初他來洛邑封地,也是先皇夏元鬆的安排。

小熊大膽猜測,那位真的璨王大約早就夭折了。而夏元鬆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從一個鶴發雞皮的老人,重返年輕,然後頂了自己幼子的名頭,繼續在洛邑做個閒散王爺,以此來蒙混過生死劫難,逃脫了生死簿的命數。

可就算洛邑的人不認識璨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和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個假璨王相貌和年齡與原主差距太大,才是璨王來到封地十年不見外人的原因。

而等到十餘年過去之後,這個假璨王自然可以用男大十八變來解釋自己容貌的差距,相信這個假王布局了這麼久,應該做得周詳,自然也不會叫人生疑。

隻是太子突然造訪,讓璨王有些措手不及。畢竟太子是對皇祖父和小皇叔都熟識的人。

而這位太子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竟然看出了破綻。

原來這妙仙山的門主過世之後,新任門主便選得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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