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 / 2)
(二更)
許聽夏生怕他做出更引人注目的事,或說出什麼驚天之語,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好在他接下來隻是淡淡地開口:「這位同學太瘦了,多吃點。」
許聽夏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目光終於離開,才繼續慢吞吞咬饅頭。
饅頭有點乾,她吃了兩個就不想再吃了,可碗裡還剩兩個,許聽夏一邊喝著酸奶,一邊麵色復雜地望著剩下的兩個饅頭。
喝完酸奶她又去吃蒸蛋,始終不碰那兩個饅頭。
牆壁和餐桌上都貼著無比醒目的宣傳標語——光盤行動,拒絕浪費。
碗裡那兩個饅頭越發顯得刺眼。
小時候她吃不完的飯菜都是爸爸幫她吃掉的,後來在盛嘉澤那兒她很少剩,就算偶爾有,也會被他倒進廚餘垃圾。
盛嘉澤這人講究,別說她吃剩下的,就是一頓沒吃完的菜,也不會熱第二遍,寧願拿去餵小區裡的流浪狗。
學長學姐們趕著去上課,都迅速解決完早餐溜之大吉。
許聽夏早上沒課,本來就不著急,再加上這兩個饅頭,她實在不好意思一走了之,磨磨蹭蹭到最後,隻剩下她和盛嘉澤。
旁邊的學姐離開後,許聽夏望著空盪盪的餐桌懵了,不知道怎麼就隻剩下她和盛嘉澤。
這是什麼世紀尷尬現場?
早知道眼一閉心一橫,不就是兩個饅頭嗎?
可她低頭看了看倆饅頭,一陣反胃的同時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盛嘉澤吃飯並不慢,但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
這會兒剛把碗裡的餃子吃完,一抬眼,看見滿臉難色的小姑娘和兩個白花花的奶香小饅頭,頓時了然。
沒人在,他也就不裝了,朝她勾唇笑了一聲,故作嚴厲:「不許浪費糧食。」
「……」這人還跟她較真上了。
許聽夏看了眼饅頭,印象中的奶香小饅頭都是軟乎乎的,這個卻硬得咯牙,於是努了努嘴,道:「真的很難吃,不信你嘗嘗。」
話剛說完,她想起這人有多講究,怎麼可能動她盤裡的菜,挫敗地用筷子去夾饅頭。
算了,忍忍也就吃進去了。
為農民伯伯受一次委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聽夏痛苦地皺著小臉,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饅頭。
看著她誇張的表情,對麵男人目光淺淺地嗤笑:「有這麼難吃?」
許聽夏鼓著腮幫子默默地咀嚼,疲憊的牙齒讓她不想回話,但一雙杏眼水盈盈的,看上去楚楚可憐。
盛嘉澤心都快化了,百煉鋼也成了繞指柔。
向來穿上軍裝就無比注重言行的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小姑娘,隔著袖子握住那截纖細的手腕。
旗手製服是綠色,但和陸軍軍裝又不太一樣,質地會柔軟一些,但還是令他皺了皺眉。
並不是想象中的手感。
他曾經拽過的那隻手腕光滑細膩,像絲緞一樣,若是最上等的絲綢,不知道能不能和記憶中的感覺相媲美。
但此刻怕嚇著她,他灼熱的掌心依舊隻是隔著層衣服。
許聽夏緊張地吸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呼出來,仿佛大腦一瞬間忘記了下達指令。
他唇畔勾起的酒窩能讓人深深地溺在裡麵,薄唇輕掀,慵懶玩味:「我嘗嘗。」
連軍裝都能被他穿出一身斯文敗類的感覺,在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盛嘉澤了。
許聽夏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手腕往前拉,筷子伸向他,然後咬了一口她咬過的饅頭。
「真難吃。」盛嘉澤笑了一聲,又接著咬一口,那表情真不像難吃的樣子。
等他把兩個都吃完,才皺了一下眉頭,舌尖依舊透著玩味,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太甜了。」
甜嗎?
許聽夏輕咬著唇把手縮回來局促地攪著衣擺,心想莫不是他味覺出了問題。
許聽夏很想說服自己,盛嘉澤來他們學校當國防生教導員一定是偶然和意外,但她沒那麼傻白甜。
前腳跟她告了白,後腳就離開自己熱愛的空勤大隊,千裡迢迢來這兒教學生,這哪裡能是純粹的偶然和意外?
就連褚南洲也說了——
【我哥明擺著就是來追你的,傻子都能看出來。】
褚南洲說,盛嘉澤從小到大想乾的事兒,沒一樣成不了。
但她沒打算用自己在他的豐功偉績上再添一筆。
許聽夏這些天連上課都繞過操場那條路,盛嘉澤打來的電話她能搪塞就搪塞,發消息也不回,心想他總不至於堵到宿舍樓下來。
盛嘉澤那麼聰明的人也應該知道,維持平靜的生活是她的底線。
軍事理論這門課大家向來是能翹就翹,宿舍四個人,每次派一個代表輪流去應付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