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2 / 2)
想來即使風戶京介一再要求他的兌現承諾,內心也沒有全然信任,而是早就準備好自己的一套處理方法。
仁野保自以為了然地點點頭:「哦——是這樣啊,請你們進來吧。」
雖然這麼說,他連草野朔的名字也沒問,草野朔也懶得主動自我介紹,笑眯眯地跟著他們來到客廳就坐。
作為主人,仁野保拿來三個玻璃杯,風戶京介則打開瓶塞,將杯子都倒了個半滿後,自己先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草野朔隻是跟著他們一起端起酒杯,卻沒有沾唇——他甚至連手套都沒摘,隻是言笑晏晏地看著兩人虛偽地客套。
自從心理學點高以後,他變得更加擅長從麵部表情神態上看出心理活動,近距離吃瓜都變方便了。
顯然風戶京介打得就是將對方灌醉後套話的主意,但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順利——
仁野保在喝得微醺後,忽然注意到旁邊置身事外的草野朔,隨即便將目標放在了他身上。
「你就是那個景浦參平推薦過來的人?」他上下打量著草野朔,「這麼說,你也是個心理醫生?」
「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你和風戶那家夥,究竟誰的水平更高呢?哈哈哈哈……」
草野朔麵不改色地端著酒杯,露出一個謙虛的微笑。
口中卻毫不客氣地道:「看出來你說的是謊話還是實話綽綽有餘吧。」
「別吹牛了。」仁野保嗤笑道,「風戶都不敢對我說這種大話,他都沒有這種實力,否則……」
他注意到自己差點說漏嘴,到底沒有徹底被酒精支配大腦,及時收聲。
即便如此,風戶京介的捏著酒杯的手背上也隱隱爆出一道青筋。
草野朔暗嘆一聲可惜——他還以為能直接省點事呢。
但也沒有那麼可惜,剛剛才讓風戶京介幫忙回過san,他現在內心……有點蠢蠢欲動的作死想法。
「不如讓事實來證明吧。」草野朔笑眯眯地說,「我問您一個問題如何?」
竟然打算直接問嗎?風戶京介麵色微變。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仁野保明顯還保留著理智,直接問明明是最容易打草驚蛇的做法……
如果得到真相就這麼簡單,他這無數次隻能在心中暗自懷疑的六年到底又算什麼?
還沒等風戶京介想出結果,草野朔便隨手敲了敲了杯壁。
「說實話吧,仁野先生,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他平淡地用命令式的口口勿道,「六年前割傷風戶京介的手腕,你是故意的吧?」
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金色光芒,仁野保與他對視一眼,臉上不屑的神色一滯。
風戶京介的注意力全在對方身上,因此錯過了這隱蔽的異象。
「……」
「……是這樣。」
對方的眼睛中突兀失去焦距,用極度平緩的聲音回答道。
「我就是故意的沒錯。」
「——你這家夥!!」
風戶京介猛地站起身,將麵前的茶幾撞開幾寸,桌上杯中的酒液因震動而不斷搖晃。
但仁野保卻沒看他一眼,雙眼隻是虛無地凝視著半空。
「為什麼呢?」草野朔繼續慢條斯理地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怎麼想的?」
「我隻是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雖然用的是不帶絲毫感情的平淡音調,卻不難從其中猜出對方的真實情緒。
「是那家夥活該,從神壇跌落的感覺,早就該讓他嘗一嘗——」
被消音器減弱了幾分的槍聲在客廳中突兀響起。
呆滯與茫然在一瞬間從仁野保眼中散去,他緩緩低下頭,看向月匈口上忽然多出的血洞。
不可置信的情緒爬上他的麵容。
「你……」
「去死吧。」風戶京介咬著牙,手中穩穩地舉著那把草野朔交給他的黑色手槍,「這句話還給你——是你活該。」
「真是利落。」草野朔慢悠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回茶幾,輕拍了拍手,「風戶醫生,恭喜你。」
恭喜他大仇得報,也恭喜他……再也逃不掉了。
還記得原作中那個叫沼淵己一郎的連環殺人犯嗎?
在外人看來,那是窮凶惡極的殺人狂魔;但在黑衣組織眼裡,卻隻是一條可以肆意驅使的惡犬。
掌握了對方的犯罪證據作為把柄,以此要挾對方為他們服務,這是組織一貫的霸道作風。
隻是,風戶京介可不是會願意任由他人要挾的對象。
「怎麼,風戶醫生?」他言笑晏晏地看著對方手中仍穩穩端著的槍口,還貼心地主動給對方找了個台階,「手臂被震麻了嗎?」
風戶京介沉默半晌。
在冷靜下來後,他忽然意識到剛才仁野保十分不對勁的狀態,幾度猶豫,最終還是將槍緩緩放下。
「……是有點不習慣。」他低聲回答。
「沒關係,反正當心理醫生也用不到手,你可以好好休息幾天。」草野朔微笑道,「不必擔心,會有人來處理現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