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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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是說,洛岫他為了逃避炒股虧損欠下的幾千萬外債,居然謊稱是你父子的私生子,還想用一個所謂的綁架線索換取你母親的認可,作為他回到顧家的……投名狀?」

文酌煜的措辭非常謹慎,帶著一股子並不知情的外人從隻言片語中推敲事實真相的好奇和片麵。如果單從文酌煜的神情和口口勿來看,誰都猜不到文酌煜重生過一次,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甚至比身在其中的顧熙槐更清楚。

「並不算是謊稱,」顧熙槐想到了親子鑒定的結果,嗤笑一聲:「至少從鑒定報告的結果上看,洛岫確實是我爸爸的兒子。」

文酌煜微微挑眉,他留意到了顧熙槐言語中非常微妙的情緒。

文酌煜想了想,用一種雖然探究,但是非常照顧顧熙槐情緒的口口勿說道:「你似乎……並不在意洛岫的身份?」

「有什麼好在意的。」顧熙槐停頓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文酌煜。

餐桌對麵,文酌煜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正專注的看過來。瞳孔中滿是顧熙槐的倒影。

那讓顧熙槐產生一種錯覺,仿佛文酌煜很關心他的感受似的。顧熙槐到了嘴邊的話鬼使神差的就變了,他很平靜的說道:「從小到大,我身邊好多朋友的家裡都出現過類似的狀況。隻不過這一次運氣不好,輪到我了。」

聯想到顧董事長和顧夫人在外麵伉儷情深的傳聞,文酌煜直覺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古怪。不過顧熙槐不想多說,他也不好多問。

事實上,比起顧家的陳年舊事,文酌煜對洛岫本人的反應更感興趣。

文酌煜剛剛重生的時候,就從洛岫對待他的態度中察覺到不對,當時他推測洛岫也許可能也是重生的。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又覺得洛岫這個人在麵對危機時的反應有點奇怪——

僅僅為了幾千萬外債,以及部分人的閒言碎語就惱羞成怒自亂陣腳到如此程度,恕文酌煜直言,這種心理素質,臨陣反應能力和心理抗壓能力可一點都不像是重生者應該具備的。

至少現在的洛岫跟文酌煜印象中那個心機深沉,不動聲色的洛岫比起來,青澀拙劣的不止一星半點。

那麼問題就變得有趣了。如果洛岫並不是重生的,他又是怎麼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聯想到上輩子,洛岫似乎就對很多事,包括很多秘密都了如指掌——比如星桉影視的秘密,比如顧熙槐被綁架撕票這件事。

事實上,這些機密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即便像文酌煜這樣重生過一回,也很難知曉其中的細節——比如文酌煜就不太清楚顧熙槐上輩子被綁架的具體細節。他隻是在後來的新聞報道中得知這起綁架案的幕後策劃者是顧熙槐的一個堂兄,似乎是為了爭奪繼承權才想到綁架顧熙槐。可是對方究竟是怎麼籌劃的綁架案,雇了什麼人……文酌煜完全不清楚。

但是洛岫就對這些機密了解的十分清楚。不僅當著顧夫人的麵兒指認了顧熙槐的那位堂兄,還言之鑿鑿的說出了對方是如何聯係綁匪,給了多少報酬,約定了在哪天動手,派哪位心腹籌集了多少不連號的現金鈔票,用什麼方式把定金支付給對方,又是怎麼約定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報酬的……

詳細程度,簡直像是趴在顧熙槐他堂兄的辦公桌底下親耳聽到對方是怎麼打電話的。

因為事發突然,洛岫又說的言之鑿鑿,即便顧董事長和顧夫人將信將疑,還是按照洛岫交代的部分信息進行了多方麵的查證——至於查證結果,文酌煜隻看著顧熙槐故作不在意卻不停閃躲的眼眸,就差不多清楚了。

文酌煜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洛岫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為什麼上輩子跟這輩子的做法南轅北轍,但是洛岫這麼一折騰,倒是方便文酌煜勸顧熙槐了。

「既然確有其事,顧先生以後出門還是多帶幾個保鏢。以防萬一嘛。」

「叫我熙槐,」顧熙槐道:「家人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

不等文酌煜開口,顧熙槐道:「我也不想一直稱呼你文先生或者文同學。大家認識這麼久,不用這麼生疏了吧?」

文酌煜從善如流:「好。」

顧熙槐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說道:「我那個堂兄,比我大十五歲。我父母晚婚晚育,年輕的時候忙事業,過了30歲才生的我。就因為這個原因,家裡的堂兄堂姐表兄表姐都比我大了至少一輪。年齡差的這麼大,他們平時都不愛跟我玩。不過他們都對我挺好的。逢年過節來我家串門,都會給我帶各種禮物。那時候我喜歡看電影,我堂兄去國外出差,就會帶各種電影錄像帶回來給我……後來我想去拍電影,還是堂兄幫我介紹的劇組。」

文酌煜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把人家正經的繼承人勾搭去拍電影,自己留在顧氏集團做牛做馬。這堂兄挺會玩呀。

這種計謀大概也隻有眼前這傻子看不出來。還能擺出一副悵然回憶的豬頭樣。

文酌煜搖了搖頭,打斷顧熙槐的唏噓回憶:「所以你那個堂兄,現在怎麼樣了?」

顧熙槐回過神來,沉默片刻,有些疲憊的搓了搓臉頰。

東窗事發,顧夫人當然不會容忍這樣一個心懷不軌的人繼續留在顧氏集團總部,留在顧熙槐的身邊。本來是打算報警的,不過顧熙槐堂兄的父母,還有顧熙槐的爺爺奶奶接到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一家四口跪在了顧夫人的麵前請求顧夫人千萬不要報警,再給孩子一個機會——

文酌煜聽到這裡,忍不住譏誚道:「……四十歲的孩子?」

即便顧熙槐感懷神傷,聽到文酌煜這句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總之,我媽答應不報警。但是我那位堂兄卻不能留在國內了,被派到非洲去出差。大概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所以顧熙槐就是在顧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情做了一下午的造型,孔雀開屏似的過來赴宴?

那一瞬間,文酌煜的心中閃過一絲古怪。總覺得顧熙槐的身上似乎有很多違和的地方讓他說不上來。

文酌煜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顧熙槐。察覺到文酌煜的視線,顧熙槐笑著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文酌煜若無其事的試探道:「就是覺得你父母挺寵你的。一般情況下,像你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尤其還是長子,不應該是從一出生就做好了當繼承人的準備麼?你父母居然同意你去當演員,實現你自己的夢想。還挺開明的。」

「是吧。」顧熙槐笑了笑:「我也覺得他們很好。」

「對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顧熙槐笑著調侃道:「是不是特別忙?忙的都沒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這個話題轉移的還真是一點都不生硬呀!

文酌煜會心一笑,再次確認了顧熙槐是真的不願意提起他家裡的事。

「我挺好的。」文酌煜簡單說了下他這兩個月的成績,甚至連做空應家家具這樣的機密大事都沒有隱瞞:「下周就能清倉了。」

「厲害呀!」顧熙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讓我算算,短短兩個月時間,你就在應家身上賺了大概有4億美金,應家都快被你折騰破產了吧?怪不得你之前一點都不擔心應家會有後手,原來你是選擇先下手為強了。」

文酌煜的語氣波瀾不驚,既沒有自滿也沒有故作謙虛:「我也是被逼無奈。你也說了那位應董事長人品實在不怎麼樣。與其等著他來害我,不如想辦法讓他對我沒有威脅。」

「在商言商。」顧熙槐不以為意的說道:「他技不如人,應該也沒什麼好說的。」

文酌煜靜靜看著顧熙槐。顧熙槐又笑道:「你是被我英俊的麵容迷住了嗎?怎麼總是看著我發呆?」

「就是覺得這次見麵,跟上幾次見你的感覺不太一樣。」文酌煜若有所思的說道。

顧熙槐放在桌子下麵的手微不可查的虛握了一下,旋即笑道:「可能是因為我接下來要拍的電影,男主角是個活潑跳脫的大男孩兒吧。」

不等文酌煜繼續發問,顧熙槐忽然說道:「對了,你接下來是不是沒那麼忙了?要不要來我的電影客串一把?跟我演對手戲,角色你隨便挑。」

頓了頓,顧熙槐又揶揄道:「這部電影是我自己投資的,絕對不會發生讓你試鏡又不用你的情況。」

文酌煜想了想,他接下來的工作隻有清盤套現了,確實沒有那麼忙。隻是顧熙槐自己投資的電影……

文酌煜仔細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的記憶,因為顧熙槐拍完之前那部電影就被綁架撕票了。上輩子所有媒體都把那部電影當成顧熙槐的遺作,文酌煜還真的不知道他新拍的電影是什麼。

「是個懸疑類的喜劇片。」顧熙槐說道:「我最近對這方麵挺感興趣的。不過這種題材比較少見,市場也不太明確,拉不到什麼投資。我就自己投資了。」

顧熙槐看著文酌煜:「我把劇本發給你,如果感興趣的話,要不要跟投一下?你賺了那麼多錢,不花多可惜。」

文酌煜莞爾一笑:「我會考慮的。」

這一頓飯吃的很盡興。不得不說,雖然這次見麵後顧熙槐的性格大變,可是文酌煜跟他相處的還是非常愉快。以至於最後告別時,文酌煜竟然還帶著一絲意猶未盡。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a大校門口,文酌煜下車前,就聽到顧熙槐笑著說道:「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麵。」

文酌煜接道:「那我就隻能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了。」言下之意,似乎是決定了要接那個劇本了。

顧熙槐輕笑,目送文酌煜的背影走進校門,這才驅車離開。並沒有注意到學校對麵,兩個年輕人正坐在車裡一臉復雜的看著揚長而去的布加迪威龍。

「那不是顧熙槐的車嗎?」應天明忍不住說道:「他跟文酌煜不是兩個多月都沒有聯係了嗎?什麼時候又湊到一起了?」

「別管他們了。」林威安一臉煩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八卦。你們家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問話,應天明的臉瞬間鐵青。原本就很憔悴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自從調研機構公布了應家家具的調研報告,應家家具的股價就呈斷崖式暴跌,再加上幾大做空機構的蜂擁入場,現在市場情緒已經全麵崩盤,他們想救都救不回來了。

跟應家家具合作的其他銀行見狀,生怕應家家具撐不下去,不僅暫停了對應家家具的貸款發放,還催著應家家具盡快還貸。可是這種時候,應家又怎麼可能拿出那麼多錢來還貸款?其他債權人和下遊的供應商聽到了消息,也天天堵在應家和公司總部討債。應天明現在連家都不敢回,看到那些討債的頭都大了。

「都他媽的是一群落井下石的王八蛋!」應天明破口大罵:「別讓我們應家緩過這口氣,否則——」

應天明說到這裡悻悻而止。否則又能怎麼樣呢?應天明心知肚明,這一次他們應家大概是撐不過去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應天明一臉頹唐的搓了搓臉頰。就在半個月前,他們應家還風風光光的享受著融資成功的喜悅,他爸還興高采烈地展望未來,打算進軍娛樂產業,打算把應家家具賣到去。

可是短短半個月後,應家家具的股價就跌到穀底,銀行斷貸,資金鏈斷裂,債主天天上門討債,公司麵臨破產,重重重壓壓的應天明幾乎喘不過氣來。

林威安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裡去。應家僅僅是資金周轉不開公司麵臨破產,可是他爸爸要麵對的卻是牢獄之災。挪用公款建老鼠倉的指控讓林不凡身敗名裂的同時,還背負上數千萬的虧空。如果林家還不上這筆錢,他爸爸恐怕要坐牢坐到死了。

「都怪那些做空機構!」林威安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他們狙擊應家家具,我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們本該拿著錢風風光光的繼續當他們的人上人。要不是那些做空機構從中作梗,應家家具的股價怎麼可能會突然下跌?他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居然被那些鬣狗鯊魚盯上了。

然而讓應天明和林威安覺得更加倒黴吐血的事情還在後麵——

幾天後,隨著文酌煜做空應家家具的所有合約全部到期,文酌煜正式完成了交割清倉的最後清算,最終套現45億美金的消息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a市金融圈。

所有熟悉文酌煜跟應家之間那點恩恩怨怨的知情者們全都震住了。沒人能夠想象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就在三個月以前,文酌煜還是一個任人欺淩,被所有人瞧不起的窮學生,而應家則是在納斯達克上市的龐然大物。應天明雇凶傷人的事情鬧的那麼大,應家也隻是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文酌煜,像打發乞丐一樣就把文酌煜給打發了。事後還能顛倒黑白,讓所有人覺得文酌煜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庸俗小人。

應天明想要教訓文酌煜,隨手就能拿出八千萬投資一部電影,就是為了讓劇組開除已經簽約的文酌煜——彼時的文酌煜連屁都不敢放一句。應天明跟林威安還在外麵放話要讓文酌煜不能在a市立足。

可是現在呢?當初被人打壓的如同一隻落水狗一樣的文酌煜搖身一變,成了身價數十億的少年股神。曾經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應家卻陷入破產倒閉的危機中,天天被人堵在家門口要債。

更加戲劇性的是文酌煜炒股的本錢還是應家給他的那五百萬賠償金,一夜暴富的方法居然是跟那些做空機構一起做空應家家具的股票?

還真應了林少當時的那句戲言——合著文酌煜還真就可著應家這一隻羊薅羊毛,發家致富全靠應家。

「這個文酌煜可真夠狠的。哥幾個沒得罪過他吧?」

「要不怎麼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呢!上次應天明和林少為了給文酌煜添堵,專程砸了八千萬投資電影,唯一的要求就是劇組不許用文酌煜拍戲。聽說文酌煜都簽完合同了,硬生生被他們踢出劇組了。應少和林少還滿世界放話,要讓文酌煜在a市混不下去。當時文酌煜連句話都沒說,我還以為他認慫了。誰能想到……這位狠人是想轍讓應家和林家混不下去了呢。」

「你可別提那部電影了。我聽說應家鬧著要撤資呢!劇組拍不下去,已經停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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