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1 / 2)
這一下打得不輕,換作是我的腦袋,估計已經開花了。
但key堅強的一聲都沒哼。
三途悻悻地收回手,很不甘心地說:「可是key,這個女人來歷都不清楚——」
「需要我重復第二遍嗎?」
即便是頂著一張鼻血臉,key的表情也十分具有震懾力。
兩人之間的態度倒像是上下級,可他們不都是關東萬字會的馬仔嗎?
三途終在key的眼神中偃旗息鼓。
他在出去前也不忘惡狠狠地剜我一眼:「老實點。」
不老實的我在他剛才的真實一擊之下,也老實了。
我這一晚上遇到的人裡,三途是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狠角色,遠比灰穀兄弟和key更可怕,他是真的想砸死我。
我看著他把門關上,心有餘悸地問了key一句:「你沒事吧?」
「有事!」key鼓起腮幫子,「胳膊痛死了。」
「……」
很神奇,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竟然因為三途的這出鬧劇,都平靜下來了。
key鬆開我,把胳膊舉到我麵前給我看:「都紅了!」
豈止是紅了,上麵已經留下了擦傷,到明天肯定要烏青一塊。
——這是替我受的傷。
雖然他因為特攻服的事凶了我,但在關鍵的時候,還是選擇了保護我。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些內疚,有些感動,又有些……不合時宜的開心。
嘴上卻嘟囔著:「那你找三途君要賠償唄。」
我準備去找醫藥箱,幫他處理傷口。可剛一站起來,腳腕處便傳來鑽心般的劇痛,我疼得一下子又跌回key的身上。
他的視線移到了我的腳上。
「更嚴重了麼?」
「……沒有——嘶,你在乾什麼?」
這家夥竟然捉著我的腳踝,解開了繃帶。
「叫你剛才別鬧了,你非不聽。」key斥責道,「你自己看看。」
腳踝果然比下午在醫院時更腫了。
我疼得直吸氣,但key還在數落我:「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還跟我打架——」
他又把錯誤歸咎到我一個人身上。
「夠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氣呼呼地說,「key大人說的都對,全是我的錯,行了吧。」
「……」
key不吭聲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伸手從地上摔爛的花束裡撿了一根棒棒糖。
然後他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裡。
我欲言又止……都摔過了,怎麼還從地上撿起來吃?
「是西瓜味的,味道不錯。」他說。
我假裝沒聽到,偏過了臉。
「柚子寶。」
這次他叫了我的名字,我沒法假裝沒聽到了。
「乾嘛?」
「我以前沒怎麼和女生相處過。」
「嗬,我還沒怎麼和男生相處過呢!」
「那這樣的話,就扯平了。」key頓了一下,「不準再吵架了,誰先吵誰就是錯的一方。」
我愣愣地看著他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下意識地說:「哦。」
key唇角一牽,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眼睛也彎出兩道很輕的弧。
哎,本該是一個美少年,如果忽略不計他臉上的鼻血……
三途不靠譜,但馬仔三人組的九井很靠譜,他第一時間為我們送來了醫藥箱,並且一點也不八卦,放下東西就退出了房間。
key叼著棒棒糖,替我重新上藥和包紮。
我忍不住說道:「我還是去醫院再看看吧。」
「就這點小事,」他嗤笑,「你就信我吧。」
「主要是幫你檢查一下鼻梁骨。」雖然我已經幫他擦掉了鼻血,但內傷無法判斷,「都撞出鼻血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軟組織挫傷。」
沒想到我的頭居然那麼硬,堪比頭柱。
key手一僵,差最後一步就能打好的繃帶蝴蝶結也散了。
他隻好解開重打。
「……我是天氣乾燥引起的。」
「昨天不是剛下過雨嗎?」
「雨不夠大唄。」他有些煩了,撇了撇嘴,「與其糾結這種事,你還不如把我的糖整理整理。」
他指的是地上被他扔掉的棒棒糖花束。
我抱怨說:「那不是你自己扔——」
「噓。」key朝我豎起一根食指,「誰先吵誰就是錯的一方。」
——誰先吵誰就是錯的一方。這是我們剛剛的約定。
為了不成為過錯方,我隻能將棒棒糖一根根再插回塑料花托裡。
一束棒棒糖很快復原了,樣子和原先並沒什麼區別。
key單手托腮,將它舉在手裡觀察:「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確實。
一般都是男生給女生送花,很少有女生給男生送。
他翻到了那張金色的小卡片。
【希望key餘生的每一天都有人給糖吃,不是我也會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