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2 / 2)
洛麗塔撲到艾薩克身上,抱住他的頭痛哭,「我不要死啦,也不要你死,艾薩克,快想想辦法嗚哇嗚哇……」
「我們需要幫助。」整個腦袋被緊緊抱住的艾薩克,悶悶地說。
「現在誰能幫我們啊嗚哇嗚哇……」異國他鄉的,他們的同伴也不是什麼值得信賴的人,知道他們在被裘法追捕,不可能會來幫忙的。
「那個情報販子。」
洛麗塔的哭聲頓時停住。
那個情報販子不是想要他們當他的員工嗎,既然如此,給她乾點活總比被裘法抓住強,反正他們是雇傭兵,說到底隻要給錢也無所謂給誰工作,大不了當情報販子是個長期雇主,哪天找到機會了再炒他魷魚。
……
夜空中,一輪月牙下方,身形有些單薄的少年站在一棟樓頂,月光下,夢幻的流光溢彩的寶石般的雙眸,盯著雇傭兵藏身之地的窗口,卻無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這些天除了拚命補習課本知識,他可是也有努力鍛煉自己的幻術的。
先找人在遠處裝成「情報販子」,引走裘法,再做出兩個雇傭兵的幻影,欺騙兩個因為有裘法在而有一絲鬆懈的裁決司警員的五感,給兩人爭取逃走的機會。雖然十分冒險,也是第一次做,但是15歲的少年仍然憑著自己的決心和耐心,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狙/擊/手,在一個位置上一動不動趴了數個小時,最終抓住那瞬間就會錯過的機會,成功一擊斃命,完成了任務。
在昨夜,他在十二生肖學院上網課期間,接到了他的家主的電話,得到了這個命令。雖然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但是並不需要問,這是成為家臣後得到的第一個任務,他亢奮得一夜都沒睡呢。
而完成了家主下達的命令,也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就好像又一次吃到了姐姐為他做的麵包。
……
外麵的世界紛紛擾擾,月灣山脈則像是與世隔絕的仙境,外麵的世界再忙碌擁擠,這裡高聳的雪山也像沉默無言的巨人,風不驕不躁,天空也廣闊悠遠,時間都是慢悠悠的。
溫潤夜空下的囚籠裡,張絲妙正在和溫雨弦視頻。
溫雨弦每天下班都要跟張絲妙至少視頻一次,跟她說說自己工作上的事,事無巨細的,分享欲一如既往,從未減少。
在聽說梅煙嵐重傷的時候張絲妙瞪圓了唯一的眼睛,擔憂和緊張像水一樣流淌出來。聽說沒事了才放鬆下來,等聽到景姵在醫院遇襲的事,又瞪大了眼睛,更加緊張了。
「問題不大,早上是破皮,病毒沒能突破屏障進去,要是見血了才麻煩。晚上也是小傷,看傷痕是用刀子割的,但是凶器上沒有塗毒,應該是兩撥人。早上的可能是組織派去的殺手,後麵的……應該是為了龍角。」溫雨弦說。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會是龍角受傷,畢竟失去龍角並不會致命。
溫雨弦不禁想起以前在某本古籍裡看到過的,好像是《雜談異經》,上麵說龍角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什麼的,難不成是為了這個嗎?
但是為什麼那個湯沃雪也會受那麼重的傷呢?受到牽連的話,又是怎麼個牽連法?真是令人費解。
好在裘法已經去抓罪犯了,明天去上班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還沒有人能從他手上逃脫。
「餵,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天籟般的男聲忽然在溫雨弦看不到的地方響起,很快張絲妙的手機就被一隻蒼白的手拿走了。
樓聽充滿神性的美麗而聖潔的麵龐進入攝像頭,銀白色的眼眸盯著他,語氣有點可怕:「龍錦,遇襲,受傷?」
……
【我們願意接受這份工作。】
收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景姵,嘴角揚了起來。無論是洛麗塔的能力,還是艾薩克的能力,都是她非常需要的能力,這一出連環釣至此算是成功了,無論是湯沃雪還是這對情侶,都能為她所用了。
我可真是個天才。
雖然有點對不起裘法呢,估計現在正在心裡瘋狂辱罵情報販子吧,真可憐,可憐又可愛。
景姵搖著頭想著,打開了一罐金槍魚罐頭,吭哧吭哧。
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又吃了夜宵,景姵又躺下準備睡了,隻是今天睡了一天,躺了好久都睡不著。
然後,一股冷香忽然在房間裡出現,有人出現在她身邊,俯下身輕聳鼻尖在嗅她的頭。
這種熟悉的感覺……
景姵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垂在她枕頭上的綢緞般的銀發,以及銀發中完美的麵部輪廓。
「看來確實傷得不重,已經自愈了。」沒有嗅到血腥味,隻有淡淡的洗發水香味,樓聽站直了身體,在黑暗的房間裡,這人身上有著聖潔的白而朦朧的光輝。
「樓聽。」
「那隻蟲子果然沒什麼用處。」樓聽挑刺道:「竟然會讓家主受傷,要來無用,不如扔到天橋下吧。」
你到底對楚栩生的敵意有多大,每次都要譏諷一番,你可是象征公平公正與無私的審判天使。
「告訴我,動手的是誰。」樓聽說,一副知道了是誰他就去給對方來個靈魂審判的樣子。
怎麼可能告訴你,我費勁巴拉搞到手的新員工還能讓你去燒了不成?
景姵,「你擅自從天上下來了。」
樓聽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銀眸乾淨天真仿佛什麼都不懂,但說出的話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果然知道我的秘密。來到這裡後我才發現,你靈魂的氣味跟這個家族裡的所有人的氣味都不一樣,按理說該有一點相似之處的。告訴我吧,你真正的名字。」
景姵:「……」
你是真的狗天使啊,狗鼻子都沒你這麼靈的吧。
不過他的審判天秤無法對她起效,樓聽對她就沒有威脅,單純靠體術的話,她肯定能打得這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使嗷嗷叫的。而且他也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我不久前才吃了一個金槍魚罐頭,你聞到的是魚腥味吧。」雖然因為是高品質的金槍魚,根本沒有魚腥味,「趕緊回去,如果被發現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景姵表情嚴肅,直接轉移話題。
樓聽唯一能夠光明正大出現在囚籠以外的地方,並且不會遭到抗議的方式,就是通過審判之羽召喚他,而不是他自己憑著意願在外麵亂走。而且這樣一行動,將可能暴露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樓聽非但不怕,銀眸傲慢目下無塵,「我是被神偏愛的神子,是這個世界的審判者,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我高興的時候就遵守他們的規則,不高興就不遵守,他們能拿我怎樣。」
景姵:「……」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更可怕的是他是真的這麼覺得的,真心覺得自己是神的寵兒,宇宙的中心,世界的主角。
「即便你的能力特殊,但你也並非是無敵的。」
「不,我是無敵的。」樓聽笑著說:「得到神的偏愛的人,就是無敵的。」
景姵:「……」
樓聽蒼白的手拎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女仆說要給探病禮物。」
「是什麼?」景姵接過來打開一看,看到一個雪白的毛絨絨的小枕頭。
「我的羽毛枕。自帶發熱功能、清潔功能,以及部分防禦功能,枕著睡覺至少可以保護你的角不被偷割走。」樓聽表情嚴肅起來,仿佛保護她的角是多麼嚴肅的事一樣。
枕頭套是擁有五隻手的怪物女仆五手並用飛速縫製的,還在上麵縫出了一個大大的愛心。雖然身體大大針線小小以至於有不太完美之處,但是情意滿滿。
景姵打開枕頭的拉鏈,看到裡麵的發著朦朧白光的絨羽,全都是小小的絨毛和很袖珍的羽毛。是六翼天使翅膀還沒長出現在這種,需要的時候能當刀片使用的羽毛的幼年時期褪換下來。
腦子裡忽然就想到幼年的樓聽身後長著毛絨絨翅膀,飛得歪歪斜斜的樣子。
她討厭尖嘴動物,但是這一刻卻沒有把樓聽和鳥類掛上鈎,隻覺得一種別樣的可愛感冒了出來,景姵嚴肅的麵龐一鬆,露出點笑意。
「謝謝。」
樓聽的臉湊近她,又好奇又期待:「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比起知道景姵為什麼會知道他的秘密,他更想知道她的真名。不是「龍錦」,是另一個,她靈魂的名字。
「既然不回去,來打麻將嗎?」景姵狡猾的不承認也不否認,轉移話題。
「嗯?麻將難道比我有意思嗎?」天使不悅地擰起眉頭。
「那你回去,我要睡覺。」
「哼,還是打麻將吧……什麼是麻將?教我。」
「……」
於是景姵和樓聽一起在臥室裡跟陌生人聯機打了一夜的麻將。讓樓聽坐遠點,並且閉嘴不要把他的牌給她知道真是個難題。
這是樓聽第一次和別人一起打麻將,盤腿坐在景姵身邊,肩膀時不時碰到景姵的胳膊,鼻尖都是她的味道,叫他注意力時不時分散。
……她好小隻,好像可以用翅膀把她包裹起來。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還沒長好的審判之羽,擰起眉頭。早知道以前長好一根就拔一根,肯定能攢下很多,以前他並不知道未來會出現一個讓他欣然接受召喚的人。
天快亮的時候,景姵終於有些困了,把樓聽趕回去,叮囑不要被人發現他的蹤跡,這才睡了一會兒。
這一天,湯沃雪一早離開了返祖醫院,回到了十二生肖學院辦理了離職手續,坐上了去往另一個州的飛船。
顏槿華在昨天跟湯沃雪通話,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的消息,就亢奮得失眠了一夜,終於,她終於要得到那顆她覬覦多年的心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