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分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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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蓮曾立誓要娶一個絕色女子為妻,薛寶釵也曾想要尋一個絕世男子為夫,不說才貌雙全,位高權重吧,至少要有上進心和責任心,機緣巧合之下,她遇上了這樣的男子,架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輕而易舉便在她的芳心深處縱起了難以撲滅的熊熊大火,成為了她春夢中的常客,這個男子便是賈瑜。

可天意弄人,事與願違,她到頭來還是沒能完成這個一生之夙願,雖然和最敬仰、最傾慕、最崇拜、最熱愛的男子在一起了,卻是以「良妾」的身份,而不是名正言順的「發妻。」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驕傲且成熟的女子,從不以她不甚光鮮亮麗的出身而感到自卑,待人接物皆有為人贊賞有加的水平,在人無完人的前提下,她已經做的很好了,是知書達禮,八麵玲瓏的大家閨秀,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難得可貴的是,她對自己有著清晰深刻的認知,給賈瑜這樣完美無瑕的男子做首席良妾,她心滿意足,可要說心裡沒有別的想法,那是不切實際的,爭強好勝是人類的天性,特別是不能在官場、商場、戰場上安身立命的內宅婦人,為了她們自己的榮辱和她們孩子的榮辱,她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們常常唾棄趙姨娘粗鄙無知,低俗可憎,可誰又能體會她為了讓賈環能在榮國府裡存活下去,而屢屢鬧事,被王夫人立規矩時的心酸和難過呢。

在九房妾室中,隻有薛寶釵和史湘雲是真正與林黛玉平等相處的,並不因為她是正房太太而在她麵前伏低做小,百般討好,她自認為她除了商賈之女的出身,其它方麵都不比別人差,能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別人足夠的尊重。

時至今日,薛寶釵隻當眾給別人磕過兩次頭,除了這一次,上次還要追朔到兩年前,當時薛蟠在金陵縱使家奴當街打死馮淵的罪行東窗事發,她跪求賈瑜出手相助,賈瑜便到景文帝麵前求情,用五萬兩銀票擺平了這樁官司。

對於這樣一位要強的女子來說,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別人叩首認錯,大概是平生最難接受的事了,但她必須要這麼做,為一時湖塗,分不清大小王的薛姨媽,也為了她自己未來的生活。

若是在花兒一樣的年紀失去賈瑜的寵愛,被他刻意冷落,對她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致命打擊,盡管她知道賈瑜心月匈開闊,不會記恨這件事,但她心裡沒有底,畢竟薛姨媽之前說的那番話太惡心人,屬於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讓有夫之婦去和外男見見麵,說說話,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在當下這個禮法吃人的時代,這輕描澹寫的幾句話,足矣讓一個良家女子身敗名裂!

榮國府,探春院。

在場的隻有林黛玉和探春,其餘人皆不在,她們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並非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不過隔三差五會歡聚一堂,或是誰的生兒、或是誰請東道、或是來個詩會以及自助餐。

每月底都會有一封家書自遙遠的南方隨風而來,屆時會是她們一個月中最開心的一天,大家聚在一起,聆聽賈瑜借林黛玉之口對她們傳達的思念。

薛寶釵猛地來這一遭,探春有些莫名其妙,放下沒有讀完的長篇大論,一臉的疑惑,林黛玉受了禮,若是不受,就代表不原諒和心中仍存芥蒂,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林黛玉調侃道:「今兒不年不節的,你又未曾進門,怎麼就磕上了?我身無分文,可沒東西賞你。」

雖說良妾能與正房太太稱姐道妹,享有諸多特權,但得建立在正房太太允許她們那麼做的前提下,在等級森嚴,尊卑有序的後宅,按照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規矩,逢年過節時,包括早晨和晚上,良妾、姨娘、通房丫頭們都是要到正房太太麵前行禮問安的,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爐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探春不是外人,而且這件事是壓不住的,遲早會傳到賈瑜的耳朵裡,薛寶釵不準備瞞她,泣道:「林丫頭,這三個頭是我代我媽給你磕的,她是生我養我的人,她即便有千錯萬錯,也不是為人子女能夠指責的,我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不足以彌補你所受到的委屈和傷害,萬般過錯,都由我一人承擔,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媽一回。」

聽她如此說,探春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迫不及待的追問,聽完前因後果後,她忍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忍住,咬著貝齒吐出三個字。

「太不像!」

林黛玉走上前扶起羞愧難當的薛寶釵,用手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寬慰道:「你的歉意我接受了,那件事也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何苦這般作踐你自己,我們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接下來是要在一個屋簷下共侍一夫的,不能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壞了情誼,我真的沒有怪罪姨媽,誰還沒個一時失言的時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再者,你把我想的也忒小氣了些,說句顯擺的話,我是要做寧國府當家太太的,若是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將來還怎麼和那些親朋故舊,以及各家誥命們來往?」

「林丫頭我」

林黛玉抱住薛寶釵,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寶姐姐,我們是好姐妹呢,就讓不愉快的事隨風而去吧,等他回來,我會替你和姨媽解釋,他亦不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之人,否則也不會把事業做的這般大,隻是這種事不好再出現第二次,我受點委屈沒什麼,隻是怕外人會議論,更怕傷了和氣。」

薛寶釵感動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平心而論,換做是自己受此侮辱,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不管在明裡還是在暗裡,都必須得讓那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好叫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惹的。

「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林丫頭,謝謝你」,薛寶釵不停的道著謝。

探春感慨道:「林嫂子真是寬宏大量,寶丫頭和雲丫頭她們攤上你這樣的正房太太,是她們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寶丫頭,都是自家姐妹,這裡也沒有外人,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不許惱。」

「你說你說,我絕不會惱。」

探春嘆道:「我哥哥對你和對你們薛家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出去問問,有幾人像他為妾室家裡人操這般心的,你哥哥幾次闖禍,借他名頭作惡,他哪次不是不計前嫌的幫你哥哥解決,他在外邊拚死拚活的,為得還不是我們能安心在家裡高樂,戰場上刀劍無眼,吃不好睡不好,他得多累呀,我們幫不上他什麼忙已是不妥,怎能還給他添堵呢,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你們心疼他,我也心疼他,今天我以他妹妹的身份說一句公道話,在這件事上,老太太做的不不對,姨媽做的也不對,希望你能好好勸勸姨媽,讓她不要再說再做那些有的沒的,哥哥對你們一家已經仁至義盡了,人要知足才好,說句難聽的話,如果再有下次的話,哪怕是林嫂子一笑了之,我也是要鬧的,我決不允許這個家裡有人對他們二位不敬。」

話很紮人耳朵,但全是公平公正,有理有據的肺腑之言,薛寶釵不惱也不氣,正色道:「探丫頭,你說得很對,他是你哥哥,發生這種事,仗義執言是你這個妹妹應盡的本分,我媽知道錯了,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

探春自知措辭太過激烈,緩和了語氣,又道:「子不言母過是對的,我的觀點和哥哥一樣,那便是愚孝不可取,姨媽是聰明人,相信這種話不會再出現她的口中,寶丫頭,我剛才語氣重了,給你賠個不是」,說罷,她福了一禮。

薛寶釵連忙還禮,口稱「不怪」,矛盾解開後,她恢復了往日爽利大方的性格,揶揄道:「林丫頭,你這個小姑子可不得了,比鳳丫頭還像女中豪傑,我記得瑜兒之前說『隻可惜我這位三妹妹是女兒身,她要是男子,保證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你以後可得小心點,別看她素日裡一副生人勿近的端莊樣子,實則比哪個都會撒嬌磨人,瑜兒又寵著她,要是她天天捉弄你,給你苦頭吃,你怕是受不了。」

探春挽起袖子,露出兩截白生生的小臂,啐道:「好你個寶丫頭,敢來尋我的開心,我是林嫂子的惡小姑子,也是你的惡小姑子,等你進了門,我就住到東府去,一天到晚的欺負你!」

二女鬧了一會兒,薛寶釵告辭離開,待她遠去後,探春請求道:「林嫂子,我今晚想和你一起歇息,好不好?」

林黛玉先在她的鼻尖上刮了刮,又揉了揉她的頭頂,探春閉上眼睛,把麵前人當做賈瑜,想起那道親切的身影,她不由得神情落寞,滿心苦澀。

薛寶釵能看得出來,林黛玉自然也能看得出來探春對賈瑜那異樣的情感,她不好挑破,也不好點撥,哪個女孩子不懷春呢,隻是在正確的時間卻遇上了錯誤的人,她堅信賈瑜的操守,斷不會去做那種罔顧人倫的惡事。

「好,就在你這裡,寧安堂不能去,那裡是你哥哥的臥房,你去的話不合適呢,別人會說你閒話的」,林黛玉再次扌莫了扌莫她的頭頂。

「嗯!」

探春用力的點了點頭,捧著書信高興道:「林嫂子,哥哥給環兒起了一個表字,叫鼎臣,扛鼎人物的鼎,朝廷重臣的臣,太好聽了,寓意也好。」

賈環一直都是她最大的牽掛,見他走上了正途,自是欣慰到不行,林黛玉笑道:「瑜兒在信裡和我說,你弟弟這次立下了幾分功勞,打算力保他一個爵位,大了不敢說,三等男是跑不掉的,這個爵位雖是最低的,但也是爵位啊,能傳三代,以這個為基礎,隻要他再接再厲,將來隻會越來越高,也許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封侯都有可能呢。」

探春撲進林黛玉的懷裡,哽咽著說道:「林嫂子,你和哥哥對我們姐弟倆這麼好,卻叫我該如何報答你們。」

「你能平安喜樂的生活,就是對我們最大最好的報答,我和你哥哥想看著你從青絲到華發,從豆蔻到期頤,二姐姐,四妹妹,還有剛出生的五妹妹,我們守在一起,彼此照顧,彼此扶持,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夢坡齋。

賈政確實是抱了必死之意,除了賈寶玉的惡貫滿盈,賈母的溺愛不明,老來得女也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奈何年老體衰,行動遲緩,不似少年般迅捷,他剛作勢要去撞牆就被清客們抱住了,賈母心疼賈寶玉,也心疼小兒子,見他要尋死,哪裡還顧得上斥責他要用繩子勒死賈寶玉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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