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上門祭奠,毒婦歸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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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笑著高高的舉起繡春刀,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紈和鴛鴦攙扶著賈母小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薛姨媽、王熙鳳、薛寶釵、迎春、探春、小惜春和賈琮。

見到這一幕,賈母唬的肝膽俱裂,哀呼道:「瑜哥兒!住手!刀下留人啊!」

賈瑜立刻把繡春刀放了下來,倒不是他又看誰的麵子上或者心軟了,隻是不想在自己女人和姐姐妹妹們麵前殺人,不能給她們留下難以磨滅,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畢竟她們從小到大連殺雞都沒有見過,何況是殺人了,若是看到人頭落地,鮮血噴湧,她們保不齊會被嚇出什麼大病來,更別說這人還是以前抬頭不見低頭見,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長輩,他將刀還給陳百戶,吩咐道:「你和老鄭即刻把這婦人送到詔獄裡處決,不得有誤。」

「得令!」

「瑜哥兒!你到底要乾什麼,她可是你大姐姐和你兄弟的生母啊,還是你三妹妹的嫡母,是你大嫂子的婆婆,是你二嫂」

賈瑜不耐煩的打斷道:「老太太,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您都說幾百遍了,怎麼著,她仗著這些所謂的身份難道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當眾辱罵我娘?我上次說過吧,再有下次,直接殺了,絕不留情,您要是不想讓我遷怒您那寶貝孫子,就別再阻止我,今天哪個都不要再勸,哪個都不要再攔,不然別怪我翻起臉來不認人了!」

他用眼神逼退了想要說話的李紈、王熙鳳、迎春、薛寶釵和探春,幾個女子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神情,心中都有些害怕,稍稍猶豫後,選擇低下頭一言不發,薛姨媽先是跪下來抱著王夫人哭了幾聲,然後往靈堂裡跑去,賈母眼眶通紅,悲嘆道:「淑清,這都是你自找的啊,怨不得任何人,你活著也是受罪,早死早投胎吧,你放心,老婆子我會照顧好大姑娘和寶玉的,我手頭上還有一大筆壓箱底的體己銀子,等我死後全留給她們姐弟倆,任何人都不給,賴家留下來的大宅院給寶玉住,保證讓她們倆後半輩子活的風光體麵。」

說完後,她落下兩行濁淚,和李紈等人站在原地目送王夫人被人毫無體麵,猶如一條死狗般的拖了出去,就在這時,一個小廝突然狂奔進來,跪地稟報道:「二老爺,禮大爺,太子殿下和晉王殿下來了!」

一直裝鵪鶉,屁都不放一個的王子勝大喜道:「必是皇帝老爺的旨意下來了,王爺、政公、瑜大老爺,我等快去聽旨吧!」

大門口。

王家一眾親屬和賓客們跪伏在地,陳賢先和賈瑜點點頭,然後打開黃色絹布製成的聖旨,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兵部右侍郎王子騰,奉命巡邊,遭遇意外而因公殉職,國朝失去一忠臣良將,實乃江山社稷之痛,黎民百姓之痛,朕不勝悲傷,現追贈其為兵部尚書,內閣大學士,賞千金,以哀其功,另賜其嫡長子王禮五品之職,入兵部習學,欽此。」

王禮歡天喜地的雙手接過聖旨,以頭搶地幾下,激動道:「臣領旨謝恩!」

王子勝幻想著兄終弟及,沒想到變成了兄終侄及,不禁大失所望,怏怏不樂的退了回去,眾人散去後,陳佑湊上前問道:「剛才那個哭天搶地的婦人是哪個?」

賈瑜答道:「榮國府前任二房太太賈王氏,賈元春和賈寶玉的生母,剛才她在大庭廣眾下再次公然辱罵我娘親,我忍無可忍,決定痛下殺手,送進詔獄裡處決。」

陳賢點頭道:「早該如此了,一個該死的賤婦,阿貓阿狗一樣的髒東西,殺了就殺了,仲卿,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心慈手軟,我知道你是在看這個麵子看那個麵子,但不可如此屢次退讓,縱容他人貪猥無厭,得寸進尺,否則便是枉為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以後再碰到這種事,不要再這樣了,應該當斷則斷,當殺則殺。」

「殿下說的是,臣謹記教誨。」

陳賢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陳佑勾著賈瑜的肩膀,小聲道:「我聽說王子騰那個婆娘也罵過你,你不如讓錦衣衛調查他們王家的罪證,整理後上交給父皇,依照朝廷律法,來個一鍋端,全部送上天。」

賈瑜笑了笑,說道:「我準備過幾日把火器營帶去翠華山裡拉練一番,順便把那些威脅當地農戶安全的虎豹豺狼全趕盡殺絕,你有沒有興趣去現場位臨指導一下?」

陳佑連忙道:「太有興趣了,我天天在京城裡都快憋死了,不過光打這些畜牲沒意思,刑部大牢裡還有幾十隻被俘虜的蒙狗,我們不如把他們帶過去,再把他們放了,當成獵物圍剿,豈不是更有趣?」

「萬萬不可,這會對你的名聲產生不良影響,而且他們萬一逃脫,四處燒殺搶掠,傷及無辜,那我們倆就罪過大焉了。」

「行吧行吧,我聽你的,你別忘了提前派人通知我,我們倆把大哥他也拉上。」

哭了一會兒,眼見快到深夜了,賈母方才帶著薛姨媽等人回到了榮國府,隻留下賈政、賈璉和薛蟠三人在王家守夜。

梨香院。

賈瑜一進門就把愛妾攔月要抱起來,往閨床上一丟,伸手扯掉玉帶,脫掉長袍,踢掉靴子,欺身而上,準備好好疼疼她,薛寶釵連忙道:「夫君,不可呢,舅舅他老人家剛剛殯天,現在做這種事不合適。」

「是了是了,我一時湖塗,寶兒勿怪,隻怪你生的實在是太美了,我情難自已。」

薛寶釵依偎在賈瑜懷裡,兩隻小手緊緊抓著他的大手,嗅了嗅他身上讓她目眩神迷,沉醉到難以自拔的男子氣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為了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兩句話,陌生至極的親舅舅,也為了那個正關在詔獄裡,生死不明的親姨姨。

兩人都不說話,心思各異,就這麼靜靜相擁著,過了半晌,薛寶釵方才輕聲道:「哥哥,你去看看三丫頭吧,她剛才哭的可狠了,好好勸勸她,以免傷了心神。」

「嗯,過幾天我再帶你們回桂園裡繼續吟詩作賦,風花雪月,他們死他們的,我們頑我們的,不要多想,因為他們不配。」

「好的呢,寶兒記下了。」

探春院。

「哥哥。」

探春從臥房裡走了出來,眼睛裡含著淚水,輕輕的喚了一聲,賈瑜走上前用手指揩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我的好妹妹怎麼變成小花貓了,心裡可曾怨我?」

她搖了搖頭,啜泣道:「不怨,她罪有應得,換做是我,也會和你一樣做,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我隻是心裡有些難過。」

賈瑜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難過是正常的,莫哭啦,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隻貓憎狗厭的禿毛小公雞」

探春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嬌嗔道:「哥哥~」,有這麼形容自家人的嘛。

賈瑜改口道:「環哥兒這兩天進步了不少,說明他還是有上進心的,而且他人本性不壞,隻是被趙氏調唆的有些混不吝罷了,等我這次把他帶去安南國歷練歷練,雖然苦點累點,也許會有生命危險,但卻比在這高牆大院裡混吃等死強上一百倍,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不經歷一番摔打,人是不會成長的,回來後他就能變好了,定會脫胎換骨,重新做人,變得和世忠一樣沉穩自信,不卑不亢,有我這個後門,他此番撈個一官半職,甚至是封個世襲罔替的爵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我到時候會再讓二哥和二嫂子給他分些資產出府娶妻生子另過去,相信我,他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比嫡出的賈寶玉差。」

探春默默的看著喋喋不休,溫柔似水的賈瑜,感動到一塌湖塗,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已經很好了,可自己欠他實在太多太多,這輩子怕是償還不了了,隻希望下輩子還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他,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而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一陣幽香傳來,她蛾眉微蹙,上前一步,仔細的聞了聞,捂著櫻桃小口笑道:「哥哥真不知羞,你身上全都是寶丫頭的香味,別在小妹這裡待著了,快去陪她吧。」

「我們雖然是兄妹,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很不合適,是你寶姐姐不放心你,說你今天晚上哭狠了,讓我來看看,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你呀,從來都不讓我省心,我先回去了,別送。」

探春直接把賈瑜給推了出去,關上房門,用手帕捂住臉,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聽著外麵傳來的一聲嘆息,她再也忍不住了,跑進臥房,撲到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罪孽,這輩子才要吃這種難以言喻的苦頭!

中城,南鎮撫司,詔獄。

「喲,兩位百戶大人,刮的什麼好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這婦人是哪個?」

一個值夜班的總旗放下手裡的酒碗和鹵肉,一邊上前行禮,一邊招呼手下去準備好刑具,他雖然不認識陳百戶和鄭百戶,但認識他們身上的月白色飛魚服。

鄭百戶咬牙道:「這卑賤婦人狗改不了吃屎,一直在明裡暗裡的辱罵我們大人,罵的特別難聽,大人讓我們把她送進來處決,兄弟們,給我好酒好肉的伺候著!」

總旗一聽,這還得了,扯開王夫人頭上的黑色布罩,端詳一番,獰笑道:「兩位百戶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好好招待她。」

「又不是肚子裡藏著什麼機密的囚犯,犯不著這樣,直接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行,就按照陳百戶說的辦。」

當人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便會出於本能做最後的反抗,以此尋求一線生機,王夫人也不例外,她拚命的掙紮,兩個校尉把她拖拽到絞刑架下麵,將繩子套在她的脖子上,陳百戶冷笑道:「下麵還有好多我家伯爺的屬下,他們會再把你宰一遍,看你做什麼厲鬼,來世做豬狗去吧!」

說罷,他大手一揮,校尉鬆開機關,王夫人腳底下的地板突然一分為二,隻聽見「嗝」的一聲,這是喉骨被巨力瞬間扯斷的聲音,她懸在半空中,渾身劇烈顫抖著,沒幾息後,便徹底沒了動靜。

原本在榮國府裡尊榮體麵,呼風喚雨,身負誥命的二房太太,就這麼在錦衣衛的詔獄裡,被一根繩子奪去了生命,結束了她罪惡且醜陋的一生,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黃泉路上追上她的好大哥王子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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