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文武雙全,元春歸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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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上午,陽光雖然明媚,但並不溫暖,恰似深山老林裡的一潭泉水,給人一種很清涼,很淒冷的感覺,遠沒有草長鶯飛的陽春和紅雨飄搖的仲夏舒適。

皇宮,坤寧宮,外廊下。

「請娘娘放心,臣不是狼子野心之輩,陛下以國士待臣,臣定當以國士報之。」

兩番賜字不提、欽點探花不提、視若子侄不提、嘉賞各種禦用之物和皇家園林不提、要給他做高堂父母也不提,僅憑恩準他以一等伯爵位執掌錦衣衛這一權利極大的首席天子親軍,並且劍履上殿,侍駕君側來看,就足以說明景文帝對賈瑜這位天外來客那發自肺腑,無與倫比的信重。

有道是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如此聖卷,古今少見,得遇如此隆恩,賈瑜若是還懷有不臣之心,那便是枉為人子,這般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活該千刀萬剮,天打雷劈,被萬世人摒棄唾罵。

再者,做皇帝有什麼好?景文帝因為長年累月的徹夜批閱奏折,處理家國大事,以至於年僅四十歲便已經須發灰白,滿臉皺紋,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他的眼睛就沒有黑白分明過,一直都是布滿血絲,年過半百的賈政看起來都要比他年輕許多,他整天還要提心吊膽武將會不會擁兵自重,扯旗造反、文官會不會結黨營私,欺君害民、關外的敵人會不會打進來燒殺劫掠,兵臨城下、子孫後代會不會為了爭奪皇位而反目成仇,手足相殘,照這樣子下去,即使有華佗再世,扁鵲重生的老供奉們用各種名貴藥材隨時診治和調養,他能活六十歲也就算是老天開眼了。

絕大多數人都想做擁有至高無上權利,一言可定百萬,甚至是千萬人生死的九五至尊,但賈瑜卻對此不屑一顧,棄如敝履,他不坐那個位置照樣可以享盡這人世間所有的榮華富貴,有那批閱奏折以及上朝的精力和時間,不如和妻妾以及美婢們尋歡作樂,風花雪月,這難道不香嗎?

許皇後示意賈瑜來到一邊,避開其他人的耳目,小聲道:「便是沒有賈赦和王氏那些事,本宮也會找個理由把賈元春放出宮,你們賈家有你一個人就夠了,如果一個臣子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他家的女卷又在後宮中深受寵幸,那對於他來說不是穩如泰山,而是滅頂之災,早晚必將會引來闔族之禍,這種事高祖年間便曾發生過,本宮的良苦用心,你能明白嗎?」

賈瑜看向眼前這位雖然已經三十餘,但依舊美艷絕倫,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明明動人心魄,但他卻生不出絲毫的褻瀆之意,拜道:「臣非常明白,您是在保全臣等一家,我賈家想要興旺發達,與國同休,再次綿延百年之基,希望不能寄托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臣身為男兒,身為族長,自會挑起這份重任,用赫赫戰功和陛下交換,娘娘的一片好心,臣感激涕零!」

許皇後扶起他,伸出玉手輕輕撣去飛魚服上沾染的些許灰塵,又替他理好白色的斜衣領,柔聲道:「瑜哥兒,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看到你和陛下以及太子君臣相得,貢獻出來一項又一項利國利民,萬世不易的良策,本宮很是欣慰,你臉紅什麼,這有什麼好羞澀的,你年紀還小,在本宮心裡,你和自家孩子沒有什麼兩樣,這些細枝末節是不需要避諱的,還有以後別動不動就說以死報效這樣的話,你要好好的活著,這樣才能實現你當初在陛下麵前說的那些抱負,本宮看得出來,你是千年不出世的奇才,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你當得起文武雙全這四個字,有你輔左陛下和後世之君,大梁萬邦來朝,百姓安居樂業的那天,不會太遠,不過你萬不可恃寵而驕,目無君父,將來哪怕是權傾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也要對皇權心懷敬畏,方為長久之道,本宮的未盡之言,你心裡要有數。」

賈瑜現在臉紅的好比猴子屁股,他覺得許皇後這兩個舉動多少有些不合禮數,畢竟自己是外姓臣子,但聽她如此解釋,瞬間便坦然接受了,退後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臣有數,多謝娘娘美譽,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待他日臣手提天子劍,有幸替國朝盪平四海,便請陛下踏上淩霄,做萬國之帝,請您做萬國之母。」

「真真是個好孩子,本宮等著這一天,現在去鳳藻宮把你族姐領回家吧,本宮就不留你下來用午飯了,出征前沒事時別在家裡悶著,多帶林丫頭來本宮這裡坐坐。」

「是,臣告退。」

賈瑜倒退著走了十餘步,剛剛轉過身,便聽見一聲呼喚,許皇後移著蓮步,鳥鳥婷婷,風姿綽約的追上來,看著他一塵不染的眼睛,正色道:「賈瑜,隻要你一直忠於職守,忠於王事,俯仰無愧於天地,言行無愧良心,那麼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事,隻要本宮還在,本宮都會拚盡全力保你一條性命,這個承諾,永遠有效。」

試問,這樣一位文武雙全,謙孝恭謹,落筆時風雨止,鬼神驚,容貌堪稱世間第一的少年郎,誰會不喜歡呢。

「有娘娘這番話,臣更安心了,恕臣鬥膽,臣希望這個承諾永遠也用不上。」

「本宮也這麼希望,去吧。」

賈瑜離開寢宮,剛來到平整的宮道上,便看見陳佑把隨行的宮人遠遠的甩在身後,大呼小叫,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喲!賈指揮,不,賈三品,可喜可賀啊,才不滿十八歲就成為朝廷重臣了,還劍履上殿,你小子可真狡猾,通過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升官,你這身飛魚服挺好看啊,真是騷氣,給我也弄一身穿穿唄。」

這小胖子的圓臉上滿是汗水,說完一堆不著調的話,逮眼又看見賈瑜月要上佩戴的天子劍,再三確認後,大驚失色道:「父皇把它都賞給你了?你這是要上天啊!」

「這是陛下信重我」,賈瑜說完又問道:「殿下,前天上午說好的畫師呢?」

「我這不是來給你賠不是了嘛,你說巧不巧,我剛讓他去寧國公府找你,皇祖母就突然派人把他接到宮裡了,你想想,我們是朋友,凡事都好商量,可我不敢和她老人家說半個不字啊,所以隻能言而無信一回了,他已經回來了,你什麼時候用?」

「殿下言重了,如此小事,當不得賠不是,等我忙完這陣再說吧」,他想讓這位丹青大師給自己和林妹妹畫兩幅二人站立一起的全身像,一人一幅,當做結婚照掛在各自的臥房裡,好假借此實現日夜相守。

陳佑「噢」了一聲,勾著賈瑜的肩膀,笑道:「我天天閒著也沒什麼事乾,你不如讓我去你們錦衣衛做個千戶,既能學些本事,又能替父皇分分憂,強似整日在國子監裡睡覺或者在家裡玩女人,你說呢?」

「不好意思,錦衣衛所有千戶和副千戶都需要由陛下任免,我做不了主,你去問問,隻要他老人家同意,別說是千戶了,我這個指揮使給你做一段時間都可以。」

陳佑一拍大腿,大叫道:「對啊,你馬上要去平定安南國,這樣你們錦衣衛就群龍無首了,我可以代你執掌,交給我你盡管放心,你等著,我現在便去求求父皇。」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別看這位晉王殿下表麵上看起來嬉皮笑臉,人畜無害的,實則頗有心機和手段,如果他不和陳賢是一母同胞,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賈瑜也不會和他親近,齊王陳左,楚王陳佶同樣想和他交好,或者想拉攏他,但他卻敬而遠之,時刻保持著距離。

鳳藻宮,一間小殿。

元春的住處從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變成門可羅雀,冷冷清清,若不是抱琴某次忍無可忍,破口大罵,把那些上門說是來安慰,實則是來看笑話,含沙射影,幸災樂禍的女史們全都攆了出去,她說不定早就被擠兌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了。

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不管當年進宮是不是心甘情願,但事情走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且沉痛的打擊,三十餘個春夏秋冬、兩千多個日日夜夜、無數滴飽含心酸抑或喜悅的淚水、家裡不知道花了多少上下打點用的金銀,才換來兩次侍奉君前,眼見就要摘取豐收的果實了,沒想到卻因為人禍而毀於一旦,叫她如何能接受,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她現在好比是拿著一紙休書,被婆家趕回娘家的媳婦,進退維穀,顏麵盡失,這以後幾十年的日子可還怎麼過。

她恨過,恨很多人,她想過自縊或者吞金來結束自己可悲的一生,但她不敢,因為現在尋短見,會有對許皇後不滿和抗議的意味,這罪名可不算小,所以她決定繼續活下去,至少父母和親弟都還在,若是死了,以後就沒人照顧賈寶玉了。

這裡屬於是男人絕跡的後宮,即便賈瑜是首屈一指的天子近臣,但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外男,不可能一個人在這裡遊來盪去,所以這個叫婉雲的鳳儀女官陪他一起,他很守規矩,全程低著頭,盡量避免左顧右盼,以免被有心人暗中記錄在冊,說他心懷不軌,欲行淫亂後宮之舉。

「賈指揮,這裡便是您那位族姐的住處了,您進去吧,我在這裡等您。」

「有勞了,請稍候,某很快便來。」

剛進門,一個人突然從旁邊閃將出來,撞進了他的懷裡,賈瑜瞬間後退好幾步,拉開距離,以防不測,他下意識的用右手緊緊握住劍柄,一旦發現來者不善,便立刻寶劍出鞘,與之進行殊死搏鬥。

站穩腳跟,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宮女,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著問道:「你是何人?緣何在此?你可知道擅闖宮闈是要誅九族的,還不快點離開!」

賈瑜把險些抽出來的天子劍收入劍鞘,從懷裡掏出金牌,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莫要慌張,本官賈瑜,乃是錦衣衛指揮使,奉皇後娘娘之命,前來接女史賈元春出宮回家,她是本官的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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