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上門問罪,歡聚寧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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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榮禧堂。

當聽襲人和麝月說賈寶玉在會芳園沖撞了太子妃和晉王妃後,賈母唬的肝膽俱裂,其他人亦是驚恐萬狀,誰人不知道這兩位的地位,前者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後者之夫是皇帝老爺和皇後娘娘最寵愛的四皇子,全天下身份比她們兩位尊貴的女子兩隻手就能數過來。

沖撞了她們可是不可饒恕的死罪,甚至會被滿門抄斬,賈母叫苦不迭,連呼冤枉,此非她本意,陳佑和賈寶玉有過節,她是想趁此機會,讓賈寶玉登門給他賠個不是,再順帶在儲君麵前露露臉,結交一番,哪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出發點是好的,沒想到卻弄巧成拙,最穩妥的辦法應該是先呈上名帖,然後靜候佳音,或者派人通知賈瑜,請他做安排,而不是冒冒失失的就登門拜訪。

賈寶玉無功名、官銜和爵位傍身,是外男,根本沒資格覲見,而賈瑜不同,他是天子近臣,官拜太子少保,和陳賢有親密的從屬關係,君臣二人怎麼相處都可以,林黛玉是景文帝肱骨重臣之遺女,和白氏以姐妹互稱也不唐突。

陳賢此番攜白氏登門拜訪,就是在昭告天下,他很看重賈瑜,不僅把他當做臣子,更視其為朋友,他要效彷景文帝和林如海,與賈瑜再次上演一番君臣相得的傳世佳話,讓其將來為自己開疆拓土,盪平四海,一起成就一番遠邁大梁四帝和歷朝歷代的豐功偉業。

用的好了,他還能做為三朝元老,甚至是四朝、五朝元老,他堅信,父皇絕不會看錯人,自己也不會看錯人。

他有想過自己君臨天下後,賈瑜如果不是國公,就升國公,再拜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官居正一品,他不是沒想過封其為異姓郡王,但這不是保全他的辦法,就好比那水溶,郡王又怎麼樣,手頭上半點權利都沒有,說難聽點,就是一隻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異姓郡王基本上皆出現在一個朝代建國時,在其他節點被封王的,絕大部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相當於皇帝在告訴你,我對你已經不信任了,你是坐以待斃還是放手一搏造反呢?我的屠刀已經磨好了,反正你別想落個善終。

一位千古一帝,一位千古名臣,共同載入史冊,光耀千秋萬世,供當世人歌頌,供後世人感懷。

這是太子陳賢的心之所願,也是景文帝的心之期盼,他之所以對賈瑜百般寵信和縱容,賦予他無上的權利,就是想把他打磨好,留給後世之君驅使。

賈寶玉躲在賈母懷裡「嚶嚶嚶」的哭著,倒也不全是因為害怕,而是在難過林妹妹看見自己不僅沒有笑臉相迎,和自己執手相看淚眼,互訴衷腸,反而直接讓人把自己打了出去,她全程都沒有絲毫猶豫,眼神中滿是疏離和陌生。

這才是他最痛苦的地方,他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往日親愛的姐妹們都和自己曲終人散,一刀兩斷了,見到自己立刻繞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襲人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心中亦是惴惴不安,哭道:「老太太,婢子們帶著寶二爺下了鵲橋,本來打算直接去寧安堂拜見太子儲君和晉王老爺,哪知林姑娘、儲妃娘娘和晉王妃剛好從會芳園裡麵出來,於是便打了個照麵,是婢子和麝月沒有拉住寶二爺,他剛迎上去,就被林姑娘讓人亂棍打回來了,都是婢子們照顧不當,請您治罪。」

平心而論,這件事和她以及麝月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她必須要把所有的罪責全攬到自己身上,不能指責賈寶玉半個字的不是,她們下人除了照顧主子日常生活起居,替主子背鍋也是應盡的責任,她隻有乾淨利落的認錯,才有可能換來一線生機,她要是說全是賈寶玉的錯,她們倆個絕對落不到什麼好。

賈母罵道:「當然全是你們的錯!不知道提前進去通報,不知道前探三裡地,後探三裡地?特別是你,做了姨娘後,愈發的不知好歹,不知尊卑了,好好的爺們都被你們這些下流東西挑唆壞了!寶玉此番要是有半點好歹,老婆子我必不饒你們!哪個到跑不掉!」

襲人有苦說不出,要是王夫人沒有被廢,還能替她說兩句話,沒了這個蠢婦做靠山,再伴隨著賈寶玉的失勢,她在榮國府裡早已經不復往日那般風光體麵了,她那些「死對頭」,每一個過的都比她好太多,這讓她更是嫉恨不已。

金釧兒和玉釧兒跟了賈瑜,正受寵愛,以後妥妥的姨娘,雖然是同樣的名分,但她們倆的姨娘之位要比襲人的貴重十倍不止,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彩雲和彩霞跟了賈琮,以後也不會差哪去,沒見這位琮三爺已經隨風而起了,以後的前程定是不可限量。

這讓心高氣傲,野心勃勃,自視高人一等的襲人如何願意接受,而且她不得不承認,自家二爺身上有太多毛病和惡習,視功名利祿如糞土,不思進取就算了,他在外麵和那些狐朋狗友亂搞也算了,眼不見心不煩,很多爺們都好這口,她也沒有資格去管,關鍵他還特別不爭氣,每次都是她剛剛來感覺,他就結束了,這讓人如何不心煩意亂。

見襲人嚇得戰戰兢兢,麝月腦子一熱,突然說道:「老太太,這事不能全怪婢子們,婢子們當時被驅趕時,拚命去拉寶二爺,但寶二爺不聽勸」

王熙鳳向前一步,喝道:「住口!你在嚼什麼蛆!還不快滾出去!」

麝月猛地清醒過來,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指甲陷進手心裡,目光中卻滿是倔強,賈母氣急敗壞,這狐狸精是要坐實寶玉的罪過啊,她拍著軟榻厲聲罵道:「來人!把這爛了嘴的髒東西拖下去打死!以下犯上,著實打死!」

襲人跪伏在地,額頭貼在地板上,她一聲不吭,宛如一隻看起來溫順無害,實則卻藏著一顆狼心的小綿羊,王夫人一直都是她效彷和學習的對象。

麝月沒有求饒,她知道發生這樣的事,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與其到時候受辱,被攆出去,或者配給老鰥夫,還不如索性死了乾淨,至少能保住清清白白的女兒身。

看著暴跳如雷的賈母,眾人也不敢為她說兩句公道話,賈寶玉目光呆滯,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麝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襲人一眼,慘笑一聲,推開抓著自己的嬤嬤,轉身出去了。

正在這時,賈政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他老臉慘白,手裡拿著雞毛撣子,大叫道:「母親,速速將這畜牲打死!不然我們西府就要大禍臨頭矣!」

他最近抱恙在家,沒有去工部衙門當值,剛才在夢坡齋和清客們評鑒賈瑜所作的《醜奴兒》、《秋風詞》和《聲律啟蒙》,正是情緒高漲的時候,聽說陳賢和陳佑攜妻主動到寧國府做客,他欣喜不已,和儲君交好,賈家接下來百年的興旺發達就有所保證了,誰曾想,還沒有高興多久,他又聽說賈寶玉在會芳園沖撞了太子妃和晉王妃。

聽到這個噩耗時,賈政眼前一黑,隻覺得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後,他也顧不上恪守的君子可急步,不可大步的儀禮了,拔起腿就往榮禧堂狂奔。

賈寶玉頓時魂飛魄散,本能的往賈母懷裡鑽,賈政目眥欲裂,渾身發抖,箭步沖上前,把他拽了出來,往門外拖去,嘴裡罵道:「該死的畜牲!你今天不死,整個榮國府都要跟著你一起被抄斬!你自己做的髒事,你自己承擔!」

「老太太救我!大嫂子救我!二嫂子救我!姨媽救我!嬸娘救我!」

「還不快攔住二老爺!」

兩個押著麝月的嬤嬤鬆開手,將她丟到一邊,把賈政攔住,賈寶玉掙脫開來,連滾帶爬的往堂上跑,賈母一把抱住他,大叫道:「快去把賈瑜給我叫來!他這個族長不能見死不救!」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傳來兩聲驚呼,隨即便聽見有人高聲喊道:「我等乃是晉王府的護衛,奉晉王殿下之命,前來帶賈寶玉到寧國府領罪!」

「老太太救我啊!」

賈政用袖子擦著眼淚走出來,看著眼前這四名披甲挎劍,威武雄壯的兵士,躬身問道:「上下,不知晉王殿下打算如何治罪犬子,還望透露一二。」

為首兵士不敢當他的禮,避開身後把陳佑的話復述了一遍,拱手道:「政公,我等低賤,不可擅入貴府寶地,請您將賈寶玉帶出來,這是晉王殿下的鈞令,不得違逆,莫讓我等為難。」

見不會傷及性命,隻會挨一頓打,賈政放下心來,要真是眼睜睜看著賈寶玉人頭落地,他也不願意,再不成器,再不當人,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賈政道了謝,回到堂內把原話說了,賈母抱著瑟瑟發抖的賈寶玉,沉聲道:「你和他們說,等我們賈家的族長來了再說,請他們等一會。」

寧國府,小廚房。

林黛玉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帶著白氏和晉王妃參觀天上人間去了。

收到回話,陳佑把嘴裡的雞骨頭吐出來,看正在剝蔥的賈瑜,問道:「你怎麼說?他對你夫人還念念不忘耶。」

「四弟,你嫂子說的對,那人是沖林文成公愛女去的,談不上沖撞了你嫂子和弟妹,也上升不到喊打喊殺的層麵,那人本來就是癡傻蠢物,榮國府畢竟不比一般人家,這件事交給不器去處理就可以了,我們不要參與,你要是真把他給打死了,對你名聲也不好。」

「大哥,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要是再不改改,以後肯定要因此吃大虧,你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然位置坐不穩,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賈瑜放過他,我也不能放過他,這狗東西太惡心人了!再說了,我一個親王要屁的名聲,我不胡作非為,不囂張跋扈,我活不久!這件事我做主了,來人,去賞他五十大板,狠狠的打,告訴他們家那個湖塗老太太,要是再敢抗拒,小爺我非把他狗頭摘下來不可!」

聽見他說「我一個親王我活不久」,陳賢頓時勃然變色,喝道:「四弟!你說這種話,置我於何地耶!」

賈瑜拿起一隻炸雞腿塞進他的嘴裡,笑道:「殿下,你就當他在扯臊,他什麼都好,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

陳佑把炸雞腿拿下來,跪拜道:「皇兄,臣弟失言,知錯了。」

陳賢對身後躬身等待命令的親衛吩咐道:「就按晉王說的辦。」

說完後扶起陳佑,用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汙,沉聲道:「弟弟,我們一母同胞,乃是血濃於水的至親兄弟,自小一起長到大,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有哥哥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以後一定會平安喜樂,榮華富貴。」

賈瑜評價道:「兄友弟恭,可為天下之表率,萬世之楷模。」

「來者止步!再往前半寸,立斬!」

兩個護衛半抽寶劍,冷漠看著平兒,陳賢伸頭看了一眼,讓她過來了。

平兒平時雷厲風行,頗有幾分英氣,算是半個女中豪傑,可當她看見陳賢和陳佑身上明黃色四爪蟒服後,頓時沒了主意,滿麵惶恐,跪下來磕頭問安,賈瑜把鍋裡的菜倒進碟子裡,說道:「貴客在家,我不便離開,剛才有人去傳達處罰結果了,你回去吧。」

「回去告訴你們家那湖塗老太太,以後看好那個廢物,要是再撞到小爺我手上,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從輕處罰了,小爺我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兒恭聲應下,又磕了頭,倒退著離開了,她前腳剛走,媚人後腳就來了,陳賢在寧安堂見過她,知道她是賈瑜的貼身丫鬟,揮手讓護衛退開。

媚人先跪下來給陳賢和陳佑磕了一個頭,見她淚流滿麵的樣子,賈瑜連忙把她扶起來,詢問出了什麼事。

「二爺,您救救麝月吧,剛才佳惠跑過來說,老太太要把她攆出去,她家裡早就沒人了,要是被攆出去,她就活不了了,求求您憐她一條性命。」

「我記得她以前罵過你,欺負過你吧?」

媚人哀求道:「二爺,她隻是嘴不饒人,心還是很善良的,婢子以前也有錯,她說我幾句沒什麼的,求求您。」

賈瑜點頭道:「好,你去把她帶回來,我晚點再做安排。」

榮國府,榮禧堂。

聽完平兒的話,賈母老臉上青白不定,看著不停發抖的賈寶玉,躊躇不已,賈政急道:「母親,不能再耽擱了,這已經是儲君和晉王殿下的網開一麵了,定是瑜兒又為這畜牲說了話,不然就不是打板子,而是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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