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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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妻第二夜要乾的事情,當然是——數錢了。

頭一天實在是太累了,還得完成洞房的任務,這第二天,就鬆快多了,下午歇息了幾個時辰,太陽剛一落山,蜜娘就開始親自拿出冊子來登記造冊。

她對方惟彥道:「咱們現在成家了,就不能再讓太太操心,把人家送的禮記下來,下次回送些什麼翻一翻冊子也就一目了然了。」

「說的在理。」方惟彥看著她的財迷樣,也覺得可愛。。

紫蘇把大家送的禮一一捧來先給蜜娘過目,一邊說也是一邊報著:「舅老爺家送的紅封是二百兩銀票另有舊窯十樣錦的茶盅,大姑太太送的紅封也是二百兩,另送菊瓣翡翠茶盅一套,金姨媽送的紅封二百兩,再有一對象牙梳,小姑太太送的是五兩金子……」

這摳門的臉方惟彥都忍不住道:「小姑太太隻送了五兩金子?」

那可是個有錢的主,翁老夫人的錢多半給了她,隻有撥出一小部分給表妹葉佳音用,她去歲生辰,徐氏雖然不喜歡她,但也從私房湊了幾十兩給她開宴,更別提這五兩金子還是金錁子,是那種過年時長輩們送人的金錁子。

蜜娘隻是笑了笑:「送多少都是人家的心意,我們怎可挑剔人家。」

這話說的言不由衷,方惟彥心道這人真是說話做事都讓人抓不到把柄,即便今日和小姑姑撕了一場,也是嘴裡多好話。

但他卻道:「倒不是這個,就是覺得這樣禮數不周罷了。」

「她禮數不周那是她的事兒,咱們隻做到咱們該做的,旁人知道了也不乾咱們的事兒。」蜜娘才懶得替方芙蓉周全呢。

這府上哪裡來的什麼秘密,她當著好幾個丫頭的麵說出去,尤其是碧裳書香幾個曾經方惟彥的丫頭們都在,難保不傳出去。

傳出去丟臉的人是方芙蓉,那不是很好。

碧裳其實心情也很復雜,她們在這內裡伺候,但因不是四奶奶的人,四奶奶除了讓她們端茶遞水也不差遣其她的,又聽說連媽媽準備要把院子交給她管,還是四爺親口吩咐的,她們日後都要受她管著,就有些害怕。

她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四奶奶脾性如何,她沒有像大奶奶申氏那樣進門就立威,她手下隻有醜丫頭才能存活,世子那位通房的相貌,連清秀都算不上,每逢大奶奶身子不方便,世子才會去那丫頭房裡。

這麼多年也沒個一兒半女,雖說申氏給的份例不缺,但她還要低眉順目的伺候,過的那叫一個壓抑。

甚至據小道消息稱,世子每次去她那兒後,大奶奶都會送一碗避子湯來。

想想不寒而栗,避子湯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碧裳小時候是伺候侯爺身邊的芳姨娘的,她見過芳姨娘喝避子湯的,每次喝完都疼的死去活來。

之前聽聞世子的上峰送過美婢來,後來又聽說是偷東西,被賣去了窯子。

故而,碧裳想若是四奶奶和大奶奶一樣,她們這些手底下的人可怎麼活?

「好,終於登記造冊完了,你們提水進來吧,也早些梳洗完歇息。」蜜娘自己做事也是從來都很快,不會一直拖著人。

春桃帶著下人們出去,復而又提水進來給方惟彥和蜜娘梳洗,泡在浴桶中無比的愜意,方家所用的澡豆器具都是精美之物,熱水汩汩,紫蘇生了一雙巧手,她手掌綿軟,但卻有力氣,因此她蜜娘按摩起來,頓時覺得四肢百骸都舒坦的緊。

起身後,蜜娘換上寢衣,打了個哈欠。

早已在床邊坐著看書的方惟彥驚奇到:「怎麼了,又困了?」

蜜娘不好意思道:「你家涼快許多,天涼就好歇息。」這也是實話,她在家裡常常熱的睡不著,最大原因是冰不夠多,不是埋怨家裡,而是本身就是這個情況。

方惟彥聽了笑道:「那就好,我還怕你認床睡不著呢,這是好事。」

「旁人有擇床的毛病,我卻沒有,我年少時搬了好幾回家,若是這樣擇床,我怕是到哪裡都過的不安穩了。」

這話說的尋常,方惟彥卻聽出其中心酸。

隻是蜜娘不欲多說,反而道:「我看金姨媽出手大方,她倒是極慈愛的。」

方惟彥點頭:「金家近來雖然當家人不在了,但是忠心老仆還在,生意雖然損了些,但也還好,隻要金家那哥兒懂事,等他成親了,自然能自立門戶。」

「這倒也是,不過她們現在最緊要的還是金家姐兒的婚事。」蜜娘發現金淑琴比她年紀還大兩歲,都快十八歲的年紀了,哪家姑娘留這麼久,她不知道金家女兒是不是另有安排。

金家和自家婆婆是姐妹,像方芙蓉她可以不顧著,因為本身立場不同,即便她對方芙蓉搖尾乞憐,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但金家把女兒留著,若不是嫁給方惟彥,不知道是不是要嫁給方惟均呢?

這也不怪蜜娘這般想,正常的姑娘家十五及笄二嫁,十一二歲開始議親,若是因為守孝還有其她原因,也很少有超過十八歲的。

方惟彥笑道:「這橫豎與咱們無關了。」

金姨媽在這裡住的目的當然也是想女兒嫁給貴族子弟,原本最佳人選是她,但是現在他成婚了,自然不會還是他,可若要嫁個好的,也並非那麼容易。

但這至少也是徐氏應該考慮的事情,方惟彥還對蜜娘道:「金家一貫住的遠,平日往來也並不多,你不必太在意。」

這就是說金家也不必放在心上,蜜娘得了他這句準話也心下了然,如果徐氏真的想不遺餘力的幫她姐姐,那麼金淑琴就該嫁給方惟彥才是,而並非從外頭挑選了她過來。

二人又說了三兩句閒話,蜜娘止不住的瞌睡,方惟彥還納悶身邊人怎麼沒反應了,再看著丫頭睡的瓷實了,他笑了笑,下床吹了蠟燭,一會兒也進入了夢鄉。

到了次日,方惟彥帶著蜜娘去徐氏那裡,三朝回門要早些回去,午時之前要回來,不能錯了時辰。

徐氏殷切叮囑蜜娘讓她代她想阮嘉定定二奶奶問好,又準備了豐厚的回禮,如此二人才出去。

一出東安侯府,方惟彥在外騎馬,她帶著丫頭們坐在馬車上。

夏蓮很是感慨:「咱們才來侯府沒幾日,倒像是過了許多日似的。」

不僅僅是她,就是春桃幾個也有同感,蜜娘笑道:「萬事開頭難,咱們幾個剛開這裡,自然是不習慣,覺得什麼都難,你越覺得難的時候,日子就越難挨,日後日子順了,也就好了。」

春桃連忙點頭:「小姐,不,四奶奶說的有道理。」

夏蓮更是美滋滋道:「今日那連媽媽還要交權呢,日後四奶奶管著院子,別處咱們不提,自家院子裡,就是咱們奶奶當家了。」

「隻是管我們自己的院子罷了,況且家裡還是太太在管,現在說管家也太早了些,你們也別太高興了。」即便沒有徐氏,還有申氏在呢。

夏蓮聽了還有些不高興,蜜娘笑道:「瞧你這能掛油壺的嘴,管家哪裡那麼容易啊,這麼一大家子人,什麼都不知道就上去管家,絕對得罪人,這才幾天呢。」

這話蜜娘回家後,同定二奶奶說了,定二奶奶也同意:「你是難得的明白人,人啊還是不要太好高騖遠了。姑爺看重你,但他是男人,日後天天上衙,你在府裡還是跟你的妯娌們你婆婆小姑子打交道的多,管家可是個得罪人的活。」

「就是說呢,人可以看不清別人,但要看清楚自己。姑爺走的是科舉仕途,又不承襲爵位,遲早是要搬出來的,這侯府橫豎和你們無關,你隻高高掛起,不必理會就是了,何必還要去管這檔子事情。」

定二奶奶和別的爹娘不同,旁的人關心的是她和丈夫相處的如何,她關心的是女兒在婆家處境。

至於不問女兒女婿相處如何,是因為早就知道這姑爺對女兒很不錯了。

蜜娘笑道:「您說的是。」她說完,又把方芙蓉為難她的事情說了出來,還有些不可思議:「我真是沒想到侯府也有這樣沒體統的人。她說我妖妖調調,又說我旁若無人的和惟彥使眼神,可我分明就不是那樣,她就是要對付我,也不該如此啊。真是的,雖然她被我氣走了,也出了醜,可我若是反應慢點,怕就是在方家都待不下去了,我絕對不想輕易放過她。」

女兒的性子定二奶奶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她怕她做出什麼大事來,不禁道:「你要做什麼,也得先看看值不值得,可別舍本逐末,姑爺才是重點。她一個寡婦失業的人,你和她較勁做什麼。」

蜜娘搖頭:「我恐怕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當然,蜜娘在說完這些重要事情後,就開始摟著定二奶奶撒嬌:「女兒想到家裡住,天天陪著娘親。」

「哎呦呦,我可不用你陪,你倆個弟弟現如今都讀書去了,我在家裡樂得自在。你這個混世魔王回來,我就難過咯。」定二奶奶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

蜜娘知道娘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也為她高興,弟弟們讀書都上進,爹爹也是五品官了,後宅也沒什麼人,她終於可以歇息一二了。

不過,她從袖口拿了八百兩遞給她娘,「您拿著吧,家裡為了我幾乎是傾家盪產,我現在一應俱全,可您和我爹還有弟弟們要用錢啊,就拿著吧。難不成日後還去錢莊借錢,這點錢我既然拿的出來,您就千萬不要客氣。」

本想推辭的定二奶奶,聽了女兒這一番話也就收下了。

她道:「咱們家裡正好有老家過來參加你大婚的人,帶了好些土產來,我們一家人吃不了多少,你帶些回去。還有我看你婆婆素來喜歡精巧之物,你尚四伯送了我一把刺木香菊輕羅菱扇,我用著還不如蒲扇呢,你且帶回去送給你婆婆。」

「娘,您淨說什麼大實話。」她真的要笑死了。

很難想象她婆婆用大蒲扇。

母女倆說的起勁,定二奶奶又有點舍不得女兒了,但是她還得張羅茶點,女兒女婿回門,不能像以前女兒那樣在家裡那樣隨意。

前邊的方惟彥和阮家人都相處的極好,阮嘉定不必說,本就是熱心人,是非常隨和非常好相處的人,而且翁婿二人同是兩榜進士,都在京為官,且阮嘉定年紀也就比方惟彥大了十幾歲,他身上還帶著股少年不服輸的樣子,和方惟彥很說的上話。

更別提阮十一,隆二伯都是有秀才功名,尚四伯是生意人,最是八麵玲瓏。

甚至方惟彥覺得在妻子家,反而很輕鬆,人也少,事情也少,大家談的最多的還是怎麼辦好差事,天氣如何,沒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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