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乘風破浪(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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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辭和路青茵兩人同時撇過頭,目光和對方相撞。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又同時看向了這位邀請他們過來的女老師。

在程尤害怕又驚嚇的目光中,三人轉過身去,背著她小聲商量著什麼。

程尤都來不及感受腿上的筋被強行拉扯開的疼痛,努力豎起耳朵,想要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是他們聲音太小,也許是有些嘈雜,程尤什麼都聽不到,隻能看見正對著他這個方向的沈令辭,肯定地點了點頭。

都說未知的才是讓人最害怕的。

程尤小臉煞白,可憐兮兮望向過來,自然不是投向他心中的魔鬼老師,而是下意識想要找最熟悉的求助。

沈令辭淡淡道:「忍著,難受也不許掙紮。」

程尤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原本還活躍的上半身,驟然緊張沉寂了下來,低垂著腦袋:「我不掙紮,好好配合。」

他聲音帶著微微發顫的害怕,盡管知道三人誰都不會讓自己受傷,但是將筋骨強行掰開拉直拉軟的劇痛,還是讓他下意識地緊張。

他甚至都不害怕練習跳躍,即使每個成功的跳躍背後,都是成千上萬次的摔倒,但是隨著年紀漸長逐漸僵硬的身體,帶來的從身體內部傳來的這種強烈痛楚,卻總讓他膽寒。

最可怕的不是每次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而是無論他多痛,柔韌和開度的訓練進展,就是會比別人慢許多。

程尤抽了抽鼻子,心道,其實他不怕痛的。

下一秒,強烈的酸澀脹痛就從兩條腿分開的根部傳來,瞬間整條腿都湧起一股難以言表大的酥麻,像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上麵爬,爬行的同時還不停啃噬,傳來連綿的痛楚。

程尤原本低垂的頭高高揚起,他幾乎是抑製不住的痛呼出聲:「啊!」

等過了一會兒,雙腿像是疼得有些麻木,他才微微緩過神來,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腿都要被壓斷了。

看著他微紅的眼眶,茵茵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她也算是明白為什麼老師說他骨頭硬了,她看著隻壓下去了那麼一點點,程尤卻叫得那麼慘,眼眶都疼紅了,怪可憐的。

「路隊醫?」

溫柔的聲音傳來提示,茵茵蹲下去,兩手一前一後搭在程尤的前後腿上。

她甚至還私心多給了一絲光之力,希望能幫助他減緩一下疼痛。

茵茵都沒料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這樣的柔韌性訓練,到了一定的限度,過了那一陣就會變得麻木,酸麻脹痛都會慢慢消失,平衡到一個可以忍受的地步。

簡單來說,就是疼麻了。

但是被她這樣來一下,原本沉寂的酸痛感,仿佛一瞬間全都被喚醒,鋪天蓋地的重新湧上來。

躲無可躲,逃無可逃,隻能硬生生受著。

程尤眼淚一瞬間就湧了出來,他喊道:「我受不了,哥,你鬆鬆,我真的受不了。」

這樣的話在場眾人都耳熟不已,幾乎每節課都有類似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有的人甚至就靠吼這一嗓子來轉移注意力,所以沈令辭自然也不會心軟。

他骨節分明的手,有力的按在程尤身上,不為所動。

眼神望向女老師,尋求她的意見。

拉伸課的老師經驗豐富,眼神毒辣,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找到他的極限點,不僅是他,幾年的時間,這位老師從沒有讓一個國家隊員受傷過。

女老師自然也是不會聽程尤的哭喊,她輕柔的坐下來,手去輕探韌帶的情況,這一探,就感覺心下一喜,真的從極限狀態恢復了一些。

身體僵硬不是想開就能開,若是到極限了還強行拉伸,會讓運動員受傷,所以到了一定的程度,往往隻能停止。

但是較小的開度,很快就會被身體生長自然規律的僵硬和柔韌度下降相抵消,最後體現出來就是進度緩慢。柔韌度的訓練到達了一定程度之後,甚至會停滯不前。

稍有懈怠,還會退步。

這次可算是讓她找到方法了,路隊醫果然名不虛傳!

女老師心中滿意,眉眼間都帶上了笑意,柔軟纖長的手臂手高高抬起,在程尤驚恐的目光中,到了他肩膀的高度。

她柔聲道:「沈隊長,到這。」

程尤眼眶通紅,使勁兒搖頭:「不行的,我肯定受不了,沈哥,求你。」

沈令辭不去聽他的聲音,謹慎地確認了一下高度,手上緩緩用力。

程尤再也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帶著哭腔不停小聲求饒,接連的啜泣聲哽咽在喉。

茵茵都有些不忍心了,略帶猶豫的眼神朝沈令辭和女老師看去,就收到兩道果決的目光。

最後還是無奈妥協,小手在程尤飽受撕裂感的腿上輕輕拍打,一次次送入光之力。

程尤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忘記身處何處,隻感覺到體內冰火兩重天。

上一秒仿佛感覺到身體要被完全撕開的痛苦,下一秒疼痛就被無盡的酸麻取代,好像從每個骨頭縫裡都鑽出來酸軟脹痛,一瞬間感覺自己飛上了天堂,還沒來得及享受,又被狠狠地拽入地獄,接受烈火的烘烤。

眼前的視線好像都被淚水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茵茵心裡有些不忍,花樣滑冰的選手都盤條亮順,身材纖細柔美,皮膚又白,都還挺好看的,程尤自然也是這樣。

平時總是帶著燦爛的笑容和她開玩笑,有時候還會給她分享網上有趣的段子。老是悄悄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沈令辭,還會偶爾湊過來和她講沈令辭的事情,小表情靈動的很。

現在坐在地上,眼睛是紅的、臉略微泛白、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他嘴裡傳來,脖頸連著後背那一塊都繃得緊緊的。

明明痛得很厲害,小聲的討饒都沒有斷過,但是卻始終堅持著一開始答應沈令辭的那句話,沒有任何掙紮。

明明沒有人控製住他身體的其餘部位,想要掙脫這樣的疼痛,耍賴往地上一倒這樣簡單,但是程尤性子好,肯下苦功夫練,疼成這樣也從沒想過逃開。

茵茵小聲道:「要不今天就到這裡了吧?」

老師纖細的手在程尤腿上檢查一番,本還想說可以繼續,就對上兩道心疼的目光,一道明晃晃的,一道藏得深。

她無奈笑笑道:「那就下次繼續吧,剛好我想和你們領導商量一下,申請路隊醫你來協同上課一段時間,咱們隊裡有好幾個人都讓人頭疼呢,你給幫幫忙。」

她這話一出,有好幾個人藏在人群中,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沈令辭也鬆開程尤肩膀上的手,微微彎月要,剛剛還毫不留情下壓的手,將地上哭得可憐的程尤從肩膀下方環住,向上抱起。

沈令辭看起來勁瘦,但是早就練成了一身纖薄有力的肌肉,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力量不容小覷,輕鬆就將程尤從地上抱起來。

程尤這時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大教室表現得這麼丟人,疼得泛白的臉刷一下就變得通紅。

發現自己被沈令辭抱起來後,更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又羞澀又想哭,乾脆整個人掛在沈令辭身上,然後將臉上的眼淚使勁往沈令辭身上擦。

沈令辭僵硬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任由自己的衣服染上點點濕潤。

靜靜的等程尤平復情緒,沈令辭還用請求的眼神和路青茵對視。

茵茵本來就覺得自己剛剛太罪惡,害得人疼哭成這個樣子,直接點點頭,也靠在沈令辭旁邊,手裡輕柔的往程尤腿上送光之力。

程尤感覺到腿上酸麻逐漸被鬆快取代,整個人掛在偶像身上不願意起來,舒服得哼哼唧唧半天。

看他情緒恢復了,沈令辭終究是忍不住了,將他拎起來,然後嫌棄推開。

「自己站好!」

程尤平復了心情,他本身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剛剛因為疼痛湧上來的情緒散了,隻是感覺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見人,畢竟又沒有失憶,剛剛自己做了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

被推開之後,程尤都還下意識的想要借師哥的身體,擋住大家窺探和好笑的視線。

卻不料一下就看到衣服上被他用來擦眼淚,最後潤濕的那一大片痕跡。

他臉上紅意更增一分,連忙道:「沈哥這衣服我幫你洗,手洗!保證給你洗乾淨。」

沈令辭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陸地提刀。」

程尤身板下意識繃直,然後按照沈令辭的指令去做——左腿筆直站立,牢牢的穩住重心,右腿向後,膝蓋大大彎曲,整條腿努力向上提起,手從側麵繞到後麵去捉腳尖。

這一動,程尤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酸好軟,使不上力氣。

小臉才剛剛垮下來,皺巴巴的樣子,就順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示的方向,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茵茵皺眉,別說好看的提刀轉了,這腿高度都抬不上去,手和腿在身後形成的弧度,一點也不柔美,倒像是個笨拙的三角形,果然沒有柔韌性參與,好多動作都會變得好醜。

沒眼看,茵茵嫌棄的皺了皺瓊鼻。

程尤卻很驚喜,剛剛垮下去的小臉,瞬間綻開一個笑容,剛剛還被水霧浸潤濕透的眼睛裡,帶著水洗過的神采。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喜:「沈哥,你看,你快看!」

上一秒還哭天搶地求饒,趴在沈令辭身上委屈擦眼淚,下一秒就一臉驚喜無比,想要人看自己的動作進步的樣子,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在場眾人都大笑了起來,其中茵茵的笑聲尤為清亮。

「哈哈哈~」

程尤臉一下子羞得通紅,看了看沈令辭的衣服上還有一大塊濕潤,下意識的躲開眼,然後就對上了路青茵笑的誇張的臉。

她甚至都有些笑得喘不上氣,借著沈令辭的身體才能站穩。

茵茵見他看過來的眼神,想到前幾天程尤故意在沈令辭麵前學她說話,還笑得差點在冰麵上滑倒,於是也學著程尤剛剛聲音:「痛痛痛,我腿要斷了,沈哥我受不了,哈哈哈!」

程尤不敢對上沈令辭,但是和路青茵平時已經開玩笑開慣了,一點也不怕她。

這時更是帶著還沒有消散的羞澀,微紅著眼睛氣呼呼道:「真的很疼的!有本事你來啊,沒人壓說不定你都會直接哭出來呢!」

茵茵杏眼瞪圓,不接受這個汙蔑:「才不會!你這是惱羞成怒。」

程尤自覺剛剛在大家麵前丟了臉,羞紅的自尊心像是吹氣球一樣膨脹,企圖虛張聲勢,強行挽尊,紅著眼眶梗著脖子道:「有本事你來試試,看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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