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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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人心裡滿意,再看這桌菜,其他話就更別提了。

總之,人家沒有一絲看不上她們家。

穆冰瑩看著也高興,低頭吃著飯,忽然眼前多了兩隻剝了殼的皮皮蝦仁,還沒抬頭,耳朵就紅了,這人前麵還說自己表現好,討獎勵,現在人這麼多,他又不保持距離了。

顧長逸笑著解釋:「這蝦難剝,傷指甲,大家吃著都要注意點。」

「是難剝,難剝得很。」王雨娟知道小姑子肯定害羞,偷笑著拿起來一隻開始剝。

穆冰瑩抬頭看向顧長逸,對上他含笑的眼神,她讀懂了那眼裡的情緒。

他在說,「我可沒碰你,保持著距離呢。」

穆冰瑩不敢看兩邊長輩的笑臉,夾起一塊蝦肉就要吃,顧長逸突然伸胳膊過來,指了指桌子中間的小碟子,「這是鮮醬油,沾著吃更有味。」

顧昌巍也跟著道:「是,這是食堂大師傅自己調製的醬油,搭配海鮮很好吃,親家,你們都嘗嘗。」

穆冰瑩夾著蝦肉去沾了沾,顧長逸又說話了:「不要沾太多,會鹹。」

董桂紅笑了,「小顧,要不然我們倆換個位置?」

顧長逸老實坐好,「不用,瑩瑩估計不會願意。」

穆冰瑩瞪他。

這人,真是沒一刻不鬧人的!

「這有什麼願不願意的,你過來坐,這有好多海鮮,我們成天待在鄉下吃不著,有些還是頭一回見,都不知道怎麼吃。」董桂紅起身站了起來,「你過來坐著,教教瑩瑩,我坐到對麵正好能看得清楚,看一遍就會吃了。」

「既然媽這樣說,那我就坐過去吧。」顧長逸噙著笑起身,端著自己的碗筷快步走過來,坐到穆冰瑩旁邊,拿起一個梭子蟹,將蟹爪放到自己碗裡,再去殼剝腮,連蟹黃帶蟹肉放到穆冰瑩碗裡,「這個不能沾醬油,得沾薑醋吃,驅寒。」

「我們村就有螃蟹,這個我又不是不會剝。」穆冰瑩感覺全桌子的人都在偷看偷笑,有點惱怒,「你自己好好吃飯,別再幫我了。」

「河蟹和海蟹不是一種剝法。」顧長逸睜著眼睛編瞎話。

穆冰瑩沒那麼傻,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到他碗裡,「快吃。」

顧長逸笑了,把肉放嘴裡嚼著。

「新婚小夫妻看著就招人喜歡。」王雨娟到現在還沒把一個皮皮蝦剝完,「這個蝦還真是難剝的很啊,江波,給你吃,我還是吃肉吧。」

穆冰瑩聽了這話,看著碗裡剝乾淨的蝦肉,微微笑著。

一家人吃完了飯,又坐著喝了一會茶。

顧昌巍談到軍區現在還不能鋪張,也直言家裡現在有很多人盯著,表示婚宴不能過於鋪張,得一切從簡。

穆冰瑩和家裡人都很理解,如果不是李紅姝,大家現在都一樣,很多時候提著籃子,裝點原來在家裡用的東西,小兩口就走了。

哪有什麼大擺宴席,請多少多少親朋好友的事。

顧昌巍又說知道這樣對穆冰瑩很抱歉,所以又讓人廚房準備了一些不值錢的海貨,帶回去給穆溪村的喜宴上添幾道菜。

穆家人拒絕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收下了。

茶喝完了,已經下午兩三點,再不走到家就天黑了,一群人起身告辭。

顧昌巍:「小陳,你開車把親家送回穆溪村。」

董桂紅連忙拒絕,「不用,我們開拖拉機來的,支書他們還在民政局門口等著呢。」

顧昌巍笑了笑,「我把這事給忘了,那就讓小陳開車送你們去民政局吧。」

這次穆家人沒拒絕,不然出去都不知道往哪裡走。

一輛車少了顧昌巍,穆炎就不用當電燈泡坐到另一輛車上了。

但穆冰瑩建議:「還是讓穆炎坐這邊吧,公社那邊修了新的路,繞得很,原來的路攔起來了不能走,讓穆炎坐你的車,給你指路。」

「用不著。」顧長逸打開副駕駛門,「實在不知道,找個人問就好了。」

穆冰瑩挪過去,「那何必這麼麻煩呢,我們到的時候地裡差不多都下工了,不一定找得著人。」

「車上有指北針,就算沒人,我也能找到穆溪村。」顧長逸看著她的表情,「怎麼?不相信?那我們打個賭?我要是不問人找著了,你得給我獎勵。」

「又是獎勵。」穆冰瑩臉不自覺紅了,沒有回答他,拉住扶手,踩著踏板,坐上副駕駛座。

「我就當你默認了,同意了。」

顧長逸笑著關上車門,走向另一輛車,跟老丈人丈母娘打完招呼後,回到自己車上,又是一套發動,倒車,轉動方向盤,讓穆冰瑩很喜歡看的帥氣動作。

她想,就算到了,也是荒郊野外,他做不了什麼。

要是到了家裡,還有家人在,辦事前父母不會讓兩個人住一間房的,他更做不了什麼。

就沒再和他爭執關於獎勵,默不默認,同不同意的事。

車子空間小,氣氛很容易就曖昧起來。

穆冰瑩為了不再讓他變得像房間裡那麼鬧人,主動談起了村裡這兩天發生的事。

從他走了以後,她去開證明,砸祠堂遇到的紛紛阻礙說起。

話題一挑起來,就停不下來,顧長逸幾次感到驚訝,又幾次感到心疼佩服。

說著話時間過得特別快,等穆冰瑩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過了公社,往村裡開去了,頓時吃驚,「你,你都沒看,怎麼就找著路了?」

「認路是軍人的必備技能。」顧長逸揚起笑容,「我說用不著穆炎吧。」

看著他的笑容,穆冰瑩知道他後麵一句話想說的不是穆炎,是想說他贏了,頓時有些坐不住。

隨著車子往前開,不知道他到底會做什麼,要什麼樣的獎勵,這種等待的滋味非常難熬。

穆冰瑩開始覺得,他還不如突然湊過來,一下子就結束呢。

車子忽然減速,接著慢慢停下來。

穆冰瑩一顆心卻與之相反,高高提起,心跳加速。

從前車窗看到夕陽鋪滿了天,連玻璃和人的皮膚發絲都被染上了橘黃色。

周圍綠樹蔥蔥,有野鳥野雞在咕咕叫,卻不覺得吵,反而有一種寧靜的氛圍,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一群下工的人扛著鋤頭,說笑著歸家。

「這是哪裡?」穆冰瑩發現夕陽似乎離得很近,往他那邊車窗一看,這才發現車子幾乎與很多樹梢持平,「我們在山頂上?」

「正好看到太陽往西走了,便忍不住開到山上來,想跟你一起看個日落。」顧長逸伸了個懶月要,手臂往下落時,右手擔在了穆冰瑩的椅背上,左手則撐著方向盤,呈一種包圍式,將她圈在自己的領地裡。

穆冰瑩本就緊張,看他這樣更緊張了,情不自禁往窗戶邊挪,幾乎快貼到了車窗上。

顧長逸笑了,「你這行為很容易讓我誤會啊,我會覺得你在暗示我要對你做些什麼。」

穆冰瑩幾乎是彈起來坐正,「沒有,你不是看日落嗎?你往前看。」

「冰瑩。」顧長逸忽然很認真地叫她。穆冰瑩一怔,「嗯」了一聲。

「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希望你能依賴我。」顧長逸扌莫著她的頭發,「剛才聽到你帶人砸祠堂的事,我很擔心,一路上都忍不住往最壞的結果想,越想越感到害怕又慶幸,我知道你很獨立,你可以自由去做想做的事,但也別忘了依靠我,隻要你想往後靠,就盡管往後倒,不用擔心摔倒,我會一直在你身後,一直在。」

穆冰瑩看著他,想要點頭,卻還是沒點下去,「我們是結婚了,但對於我來說,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我還沒有完全習慣,而且,我也不想因為的我家這邊的事,麻煩到你,我是有把握,才會去做。」

「我明白,我理解。」顧長逸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她的手背,「你不用劃分我們之間的界限,你就是我,你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不用擔心會麻煩到我,沒人會嫌棄自己麻煩,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但從現在開始,你要去嘗試,去習慣依靠我,否則我會覺得自己存在感很低。」

前麵聽到她和別人一起把祠堂砸了,他差點連方向盤都握不住,村裡人那麼重視祠堂,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把她圍起來,讓她不能往外傳消息要不是她說得起勁,人還好好坐在這裡,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再聽到她和村支書等公社的人鬥智鬥勇且贏了的事,他真是捏了一把汗,感到無比慶幸。

「我會的。」看他這麼緊張,穆冰瑩無聲笑了,「等喜宴辦完,就要去市裡住了,我人生地不熟,去哪裡買菜都不知道,別說大事,可能蝦米大的小事情都得依靠你,你到時候可別煩我。」

顧長逸又低頭口勿了口勿她的手背,「怎麼會煩,再麻煩我都甘之如飴。」

被他忽然變深的眼神盯著,穆冰瑩開始不自在了,想抽回手,不出意外,他不肯放了。

顧長逸握著她的手慢慢湊近。

穆冰瑩下意識想往後縮,「你想乾嘛?」

「我把你的手還給你。」顧長逸將她緊張握成拳頭的手,輕輕還回到她的腿上,而後順著她的月要際慢慢往上看,經過月匈口,長頸,下巴,視線停在她嫣粉的嘴唇,「我剛才贏了,可以得到一個獎勵,對嗎?」

穆冰瑩被看得渾身發熱,尤其嘴唇越發乾燥,不自覺舔了舔唇,突然感覺他的視線更灼人了,咽了咽口水,「我說不對,你同意嗎?」

「肯定不同意。」

顧長逸看著穆冰瑩被晚霞染紅的臉頰,伸出手,用食指指背輕輕撫扌莫她皮膚上細細軟軟,幾近透明的絨毛,感覺她的瑟縮與輕顫,「我們說好的,你同意了,默認了,不能不作數。」

穆冰瑩被他撫扌莫得耳根發癢,側臉往肩膀倒,卻將他的手也壓在中間,感覺他手指動了動,順著她的鎖骨往前伸直,變成捧住她的臉頰,接著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角。

穆冰瑩更覺得癢,雙肩聳起想躲,他的拇指又挪到了她的唇瓣上,輕柔撫著她的唇珠,就像是對待剛盛開的花瓣,生怕在花瓣上留下一絲痕跡,所以動作放得極輕極柔,柔得她神經繃緊,頭皮止不住發麻。

她真的寧願他突然湊過來,也不要這樣慢。

顧長逸湊得更近,鼻息幾乎鑽到她耳朵裡,「作不作數?」

穆冰瑩想說,你快點,卻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怎麼快,怕一張口他的手指就會伸進來,胡亂點了點頭,表示作數。

顧長逸貼著她的耳朵輕輕笑了,笑聲順著耳道滑到了她的心裡,心髒一陣陣酥麻。

穆冰瑩細白的胳膊上汗毛全立起來了,雙眼忍得逐漸濕潤,「你」

「什麼?」顧長逸口勿住她的耳朵,順著她耳垂下的輪廓,一點一點遊移到拇指按住的唇瓣,呼吸交織,他幾乎貼著她的唇,又保留一張紙片的距離問:「你說什麼?」

穆冰瑩連呼吸都不敢太急促,更不敢講話,怕一張口,就會主動貼上他的唇,後腦已經陷進靠墊裡,退無可退。

顧長逸盯著她棕色的瞳孔,平時很冷,此時不但染上了晚霞的顏色,還充滿了濕意,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他看著,眼底深處起了火,用很輕很輕的語氣,幾乎是用氣聲開口:「你要是不說話,我就來要獎勵了。」

穆冰瑩看著他,用眼神傳遞給他,她很著急。

顧長逸眼底的火瞬間燃燒起來,湊近覆上她的唇。

穆冰瑩閉上雙眼,緊繃的弦終於微微鬆了鬆,然而不過一秒,便再次緊繃起來。

他的獎勵與之前並不一樣,不是貼上來就鬆開了,她感覺到有更軟更濕的在探索,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強勢。

穆冰瑩瞬間睜開雙眼,看到他著了火的眼眶,頓時心髒一縮,呼吸變得急促,讓他有了探索的縫隙,她嚇得又閉上雙眼。

他沒了先前的耐心,變得有些莽撞。

穆冰瑩緊緊抓著坐墊邊緣,渾身僵硬,不知拿他怎麼辦。

夕陽穿透前車窗,將兩人包圍,他們的身上都被染上了紅色,紅色是火,火會越燒越熾熱,若是沒有外界阻止,會一直燒下去,直至焚燒殆盡。

剛開始穆冰瑩覺得他的唇,真的是冷的,她想到了那天晚上吃的點心,柔軟細膩,但她吃的是玫瑰香,味道不一樣,她又想起了哥嫂分吃的那塊,他們說很清涼,是放了薄荷。

穆冰瑩覺得她大概就吃到了那個味道的糕點,細膩清涼。

但這個糕點的清涼時效太短,短到她根本都還沒有細細品味,就變成一團火熱,燒得她覺得口裡的薄膜都化了,連舌頭都失去知覺了,隻剩下一種感覺,就是熱,熱得她真的快要喘不上來氣了,他突然鬆開。

那一刻得到的空氣,讓她理解了為什麼魚回到水裡會那麼歡快擺著尾。

穆冰瑩正喘著氣,調整呼吸,發現顧長逸突然打開車門下車。

她心下徹底鬆了口氣,這獎勵太折磨人了。

剛這麼想,就看到他大步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門,渾身充斥著壓迫感看著她,下一秒直接踩上踏板,猛地撲上來。

穆冰瑩覺得像是被一隻凶猛的獵豹壓在座椅上,這隻獵豹擒著狂風暴雨而來,堵在她唇齒間攪動,她感覺五髒六腑都著了火,大腦一篇暈厥時,嘗試鼻息換氣,以及嘗試將他推搡出去。

然而後麵這個嘗試,卻讓他變得更瘋狂,更猛烈。

她頓時不敢再動。

不知過了多久。

穆冰瑩微睜雙眼時,看到了綺麗的晚霞,很美,很難忘。

一口勿持續到了晚霞散去,天色暗下來,月亮從雲朵裡浮現。

穆冰瑩的位置被顧長逸搶了,她被抱坐在他的懷裡,後背被他輕柔撫著。

看日落,最後變成了賞月。

「你究竟是怎麼找到路的?」

顧長逸聽她還在好奇,眼神幽深,收緊懷抱。

怎麼會找不到。

別說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他連這條路上晨光什麼時候出現,晚風什麼時候吹拂,鮮花什麼時候盛開,野草什麼時候發芽,都能精確至分秒。

這一條盡頭不會再有穆冰瑩的路,他後來走過數千上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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