Кукушк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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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車和博士幾乎是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熟識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這種親昵可能要比他們之間的隊員還要深刻一些;大多數人一開始沒有注意,戰車性情豪爽,而博士本人更是個相當善於此道的人物,隻是喜歡和她聊天的人多一個而已,這並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年長的老兵不曾在羅德島脫下自己的戰術製服,彩虹小隊隻是合作,而不是服從,這也就導致了他們的行動痕跡其實並不是很明顯,更加傾向於外圍的探索和積累情報;但是戰車卻開始在閒暇時間裡行走在每一條允許進入的長廊和房間裡,從那些已經接納他的乾員那裡得知一點屬於博士的描述和過往的痕跡。

很多人不吝嗇分享這點在旁人看起來可能稀鬆平常的故事,指揮官身邊的人太多了,多得可能連這點他們覺得珍惜或是驚奇的發現在別人看來都是沒見過世麵的大驚小怪,但是戰車會全盤接受所有和博士相關的故事,當然,能和他講這些事情的人,不會隻給他輸送純粹的正麵反饋。

羅德島很多人一開始以為是這位外來的合作乾員也對博士起了些特別的心思,隻是借著這個理由拉近距離——某些在羅德島內部非常常見的情況——但後來他們發現,這可能還有點區別,戰車真的就隻是很高興地接受邀請,想要聽故事。

他是個很好的聽眾,如果是講述博士的博學,她的能力,她的為人處世和那些所有人都為之仰慕的內容,他會變得很高興,在陌生的講述者麵前放鬆表情和肢體,整個人都跟著透露出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還是一種令所有人都覺得有點不理解的真實驕傲;

但如果這個人是某個時期留下來的老人,心中仍然隱約懷著不可消磨的對博士的敵意和恐懼,他會和這位臨時聽眾滿懷惡意的講述一個惡靈的故事,故事裡會提及那些不計傷亡的戰爭,一位傾斜戰爭天平的殘酷棋手,然後會講到他們最初迎接的那個失去記憶遺忘一切的罪人,連作戰指揮都要從頭開始學習的落魄可憐人。

這個時候,戰車不會說話,隻是收起自己所有表情和外放的情緒,他看起來沒有一開始那麼容易親近,但是仍會聽完這個故事,並客客氣氣的道別,像是他去詢問烏薩斯孩子的情況那樣,和其他人反復確認故事裡的細節。

他不曾表現憤怒。

閃擊最先發現隊友的奇怪狀態,他們是一整個小隊,一個不可分裂的團體,所有人都很清楚在這裡他們隻有彼此才是最真誠最能信賴的依靠對象,而這會他們中的一個隊員可能要把這份過於珍貴的信賴分給一個暫時收留他們的大型企業的領導人之一,還不是作為吉祥物的那一種。

戰車沒有解釋,有些東西他連自己的隊員也無法分享,年長的戰士很清楚這位年輕的指揮官在透過他看著一些東西——她也會看著彩虹小隊的其他人,但是這一部分,是很有可能是隻能透過他才能看見的一些殘存的影子。

亞歷山大·塞納維耶夫也是如此。

有些東西是在可見的時間裡從自己眼前消失的,他無法追溯一些已經在時光和地圖上被更迭替換的東西,他想再次回到自己真正的故鄉,見到曾經在年少時起誓為其奉獻一切的夢,但他隻能去想,那些東西已經是個虛假的空想。

他願意承認,那仍然是一個過分美好的夢,一個由徹底的過去式組成,已經完全不許沉溺的空夢。

但他仍能看到星星,看見火燒灼的痕跡,赤紅的夢像是烈火燒褪後的夕陽,穿過第聶伯河,翻過烏拉爾山脈,西伯利亞平原的盡頭,在更加遙遠的東方,看到由千錘百煉的鋼鐵鑄就的無數傲骨,還有一片曾經令無數人都為之魂牽夢縈的溫暖火光、

這位戰士在自己的故土都已經放棄了希望,可是在這片本該更加孤獨陌生的大地上,他又重新看到了火的痕跡。

一點馬上湮滅的殘光。

一個奄奄一息的火種。

在沒有文明和歷史的支撐下,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這點微弱的火種是靠著什麼延續下來的。

在單獨聊天的時候,亞歷山大會用俄語和博士確定一點東西,摻雜一點家鄉的特別口語使發音全然迥異烏薩斯的語言,而博士不需要消化翻譯的時間,從她輕鬆地表情來看,她仍然能聽懂。

他們說你失憶了,甜心。

是的,亞歷山大先生,我的確忘記了我醒來之前經歷的一切,好在知識和能力沒有忘記,不幸中的萬幸。

……但是你其實已經算是想起了一部分,不是嘛?

博士便隻是笑笑,不再回答。

亞歷山大·塞納維耶夫能夠解讀她笑容之外的含義,想起來一點過去,但是這過去的記憶如果與這片大陸毫無關聯,那麼本質上她仍然還是那個遺忘一切的人。

聊的次數多了以後,戰車也能發現她和自己真正的時代其實還有著一定的時間上的距離,但是這並不耽誤他鼓搗了一些小禮物給她,其中最有趣的是一套用木頭與源石蟲外殼製作的玩偶,可以一個套一個,全部套在最大的玩偶裡。

博士抱著這個本地人可能無法理解的源石蟲套娃若有所思,她很誠懇的說這個很可愛但是有必要的話她還是想要那種彩繪版本的傳統俄羅斯套娃;戰車結結巴巴的說甜心你就別難為我了,我頂多能用彩筆給這個上麵畫幾個套圈給你湊合一下。

「……」

博士沒說話,隻是很安靜地對著懷裡的套娃有點嫌棄的撇了撇嘴。

戰車立刻舉手投降:給你弄,這就想法子給你弄,我找人給你畫好不好?

博士語調幽幽:不用了,畢竟涉及到輕工業,考慮到您的出身這方麵有缺陷在所難免,您說是不是亞歷山大先生?

戰車:……

這種帶刻板印象的地圖炮就很沒有必要了甜心。

這一係列的行為讓戰車看起來不像是個對博士心懷鬼胎的家夥,非要說的話更像是個長者,他對待博士的態度和赫拉格將軍還不盡相同,更親密,更關注,更重視,也更加小心翼翼;

因為亞歷山大先生的確會警惕站在博士旁邊的人,但是他表現出的敵意並不是針對某一個個體,而是一種無差別的輻射所有適齡的單身男性,而博士對此表現出一種相當乖巧的順從……或者說聽話?

用其他旁觀者的形容來說「就像個和閨女多少年後重新見麵,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的笨蛋老父親」。

於是大部分真正心懷鬼胎的人對此樂見其成。

博士對他的稱呼也很特別,她稱呼他為亞歷山大先生,小隊的其他人卻還會叫給出的代號,她無論是當麵還是背後都會對戰車用「您」這樣的叫法,而上一位得到她如此敬意的對象,還是那位烏薩斯的將軍。

……可赫拉格他們能理解,過往履歷完全成謎的戰車為何能讓博士如此尊敬,所有人卻隻有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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