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抱一賀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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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醒過來沒多久,戚無憂的腦子慢悠悠地轉著,身體卻哆嗦著去扌莫桌案上的三個星玨,攏到掌心往桌上一攤。

嘩啦,三個黑透的星玨散在桌上,星玨上銀星點點,似乎蘊藏著無限的奧妙。

洛雲彰聽到聲音耳朵動了動,搭在肘邊的手快速敲著,轉過頭來道:「算出什麼來了?」

戚無憂看著星玨,腦子裡木木空空的,聽洛雲彰這麼一問,身邊便抖起來,越抖越厲害,越抖越厲害,都快把桌案給掀翻了。

洛雲彰鞋尖往上一跳,踢在桌案邊,道:「說啊。」

「我……」戚無憂被嚇得五髒緊縮,一開口嗓子便抖,竟然抖出了氣泡音來。

戚無憂:「……」

這個全自動演技到底用他的臉做了什麼表情?

洛雲彰耐心不佳地又踢了一腳桌案。

桌上的星玨顫了顫,戚無憂渾身一震,盯著星玨,嗓子像被濕棉花堵上了。

「說啊!」

戚無憂伸手去拿其中一塊星玨,卻因為抖得厲害,一下沒拿穩,星玨掉到了地上。

洛雲彰眯起眼睛看他幾秒,手按到月要間就要抽劍。

戚無憂餘光瞥到他的動作,想到鎮上那些慘死的百姓,堵了半天的嗓子一下通了,「嗷」一聲哭出來:「我……我算不出來,我不會算,我都說了我不是命修,為什麼還要讓我算!!」

「……」洛雲彰看著那枚掉在地上的星玨,半晌,轉過來看戚無憂,喃喃道:「你說,你不會算?」

「我要是會算,我早就去雲中城了!還用得著在雲中城下擺攤買功法嗎?仙長,仙長您大人大量,就看在我孤苦無依的份上饒了我吧!」

洛雲彰點點頭。

戚無憂以為他答應了,轉泣為喜,剛要拜謝,便聽洛雲彰說:「既然你不會算,那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說著,洛雲彰便去抽月要間的佩劍。

戚無憂的呼吸和心跳在那一刻都要停止了。

大約是被曾經按到的那條大腿刺激到,他不知道是從哪裡迸發出來的力氣,騰地撲過桌案,滾到地上,一把抱住洛雲彰的腿:

「仙長!仙長饒命!我可以學!我很聰明的!我自小最會背書,家裡所有人都誇我是個神童,我、我學會了就立刻就給仙長算!仙長信我!」

洛雲彰不為所動,佩劍抽出了半截,雪亮劍光掠過戚無憂的半張臉。

戚無憂抱得更緊,哭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雲、雲雲中城的城主都說我在算法一途有機緣!假、假以時日,我我我定能成為聞名天下的命修!屆時願為仙長所用,求求仙長給我一個效命的機會!」

洛雲彰停住,低頭問:「拂垢那老頭說你在算法一途有成就?」

聽他話音像是有鬆動,戚無憂馬上道:「千真萬確!不信仙長可以去問城主!仙長最恨別人騙你,我若騙了你,甘願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他說的倒是挺真的,洛雲彰狐疑:「你既有機緣,為何現在連星玨都不會看?」

戚無憂結結巴巴地道:「是、是城主說,我若學會了算法,必會在修仙界引起軒然大波,所以城主不肯收下我,我我我隻能靠自己修行,《七星九變》是入門功法,還沒學到解星玨。」

洛雲彰思量著掃過戚無憂的窩囊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知道騙我是什麼下場吧?」

戚無憂忙道:「知道!」

「好。」

洛雲彰一拍,利劍入鞘。

「我便看看你能遇上什麼機緣。」

戚無憂領口一緊,被洛雲彰拎起來,放到桌案邊。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你若是還算不出來,你的命,我便連本帶利地一起收回來。」

「本」指的是這條命本身。

「利」大概就是生前要受的折磨了。

一年哪兒夠啊?

雲中城命修窮極一生也未必能參破天機。

心裡這麼想著,為了活命,戚無憂隻得咚咚拜謝:「仙長放心!我一定,一定不辜負仙長期望!」

洛雲彰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摔門出去,在房門外圍布下一道禁製,把戚無憂困在了房裡。

戚無憂知道外麵布了禁製,抱一卻不知曉。

等人一走他就躡手躡腳來到門邊,打算趁機逃跑,誰知根本出不去,轉身又回房想跳窗,連窗門都推不開。

又是用椅子砸門砸窗,又是扯著嗓子呼救,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折騰了半天沒跑了,癱坐在地上抽泣起來。

戚無憂:「……」

這個委委屈屈坐地上哭的,真的是抱一那個變態?

趁抱一哭著,戚無憂開始回推現在的時間點。

上一次昏迷前,他聽到了賀蘭盞的盤算。

這麼看來,當下大約是二十多年前,賀蘭盞上雲中城求卦的時候。

原來他被拂垢拒見之後,遇上了抱一。

從賀蘭盞初上雲中城求卦,到他被抱一所殺,中間隻隔了一年多。

抱一到底經歷了什麼,竟從一個連星玨都看不懂的人,變成了雲中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七星玨命修?

戚無憂通常不會去追溯反派的過往,但這會兒,他真對抱一好奇起來了。

抱一現在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沒哭一會兒就病餓交加,再度暈了過去,醒來時,人已經在當年戚無憂從抱一的幻境中看到的院子裡了。

從雲中城到鹿鳴澗,修為再高,也得十天半個月,抱一不至於暈這麼久。

醒來戚無憂便覺後頸劇痛,想來是賀蘭盞人為延長了他的昏迷時間。

「……」

也不怕下手重了直接把人打死。

戚無憂在疼痛中睜眼,嘩啦啦啦,一大堆書兜頭砸了滿頭滿臉。

他連忙往旁邊一滾,額頭撞上了冰冷的東西,順著往上一看,賀蘭盞那把劍的劍鞘就擋在麵前。

他嚇得一縮,一骨碌坐了起來。

洛雲彰就站在床邊,命令道:「命修從入門到精通的書我都給你找來了,現在,給我從頭學起。」

戚無憂起初嚇然,但看到滿床的夢寐以求的命修功法,連害怕都忘了,爬起來便打開一本刷刷地翻,「你、你……這些都是雲中城不外傳的功法,仙長是怎麼的來得!?」

洛雲彰不以為意,「殺幾個命修不就都有了?」

戚無憂手一僵,悄扌莫扌莫地縮回來,打了個寒噤。

「怕了?」洛雲彰笑道,「怕就對了。若學不會,又讓老子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你的下場隻會比他們更慘,明白嗎?」

戚無憂窩在床腳,心跳飛快,抱著書悶悶地點頭。

「下來,別讓我再催第三次。」

戚無憂趕緊爬下床,把書理好挪到案邊,悄悄瞟了洛雲彰一眼,得到厭惡地一瞪之後,刷地收回視線,翻開書頁,心驚肉跳地研修起來。

起初三個多月,戚無憂都被關在院子裡,每天除了吃睡,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算法。

本來他還想趁著自由時間試探一下洛雲彰有沒有自主意識,結果洛雲彰根本就不怎麼露麵。

隔上十天八天才來看他一次,扔給他幾粒提神醒腦凝氣去疲的丹藥就走,活像高考前給考生塞安神補腦液的家長。

但是送再多丹藥也是沒用的。

抱一根本看不懂那些書上的內容,隻能死記硬背下來,寄希望於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偶爾磕磕絆絆地解讀出幾句,又難以像書上所說的,與天地星鬥產生聯係,難怪雲中城那個小胖子說抱一資質差。

好在獨自研修,不與洛雲彰見麵的時候,時間會自動快進,戚無憂隻留下了備受煎熬的感覺,實際上日升夕落飛快更替,沒多久,三個月就過去了。

三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夜裡,洛雲彰帶著一身血氣闖進院裡,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殺戮。

有一瞬間,戚無憂還以為已經脫離「劇情」回到了現實,看到的是真正的洛雲彰。

但下一秒,洛雲彰臉上那種陰寒嗜血的神情讓他從恍惚中回神。

戚無憂記起當年在抱一幻境中看到的賀蘭盞。

賀蘭盞原本長得就有些凶,再掛上這幅表情,更是可怖。

他一進門,戚無憂就覺得自己身體顫抖著緊縮,等到聞到濃濃的血氣,頓時緊張得快要把心髒攢爆了。

再走近些,戚無憂聞到了酒味。

洛雲彰掃了他一眼,大步走到桌案對麵,勾過一個座靠,盤腿坐下,抽過戚無憂麵前的書看了兩眼,便嫌棄地扔到一邊,支著下巴,敲敲桌麵,問:「學得怎麼樣了?來給我算上一算,就算……」

他打量著戚無憂,突然靠近,不懷好意地說:「就算算我今天來找你要做什麼吧。」

抱一害怕了。

戚無憂也得跟著害怕。

他抖抖索索地往後撤了撤,支吾道:「命、命修算不了這麼精確的事。」

「算不了嗎?」洛雲彰不甚在意地說,「那你就算算老子會不會掀了雲中城吧。」

「這個……這個我也算不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洛雲彰眉頭落下來,眼神像風平浪靜的海麵,「那你能算什麼?」

抱一不傻,感覺到賀蘭盞的殺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地求饒:「我、我太笨了,我學得太慢了,但我認真學了,我真的很努力地學了,仙長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學會!」

戚無憂:「……」

他為演戲付出了太多。

「聒噪,閉嘴。」洛雲彰一聲令下。

三個月來,抱一見賀蘭盞的次數很少,但也扌莫到了點他的脾氣,知他不喜歡重復說過的話,馬上閉嘴了。

這段時日,賀蘭盞不來,大約也是看到抱一就來氣。

望著跪在一邊不住打顫的人,他不耐煩地移開視線,一揚手,房間的窗子被打開了,月光和清風都灌進來。

透了透氣,心情好上一些,洛雲彰沒頭沒尾道:「我問過了,雲中城的命修確實聽過你這號人,算你識相,沒有騙我。」

問?

賀蘭盞口中的「問」絕對不是普通的問法。

戚無憂渾身發冷地道:「我、我怎麼敢騙仙長呢。」

「諒你也不敢,」洛雲彰道,「既然拂垢不讓你做命修,我就偏要讓你做,他不舒服,我就開心了。」

「……」

洛雲彰從儲物袋裡扌莫出一個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轉頭看看戚無憂,又取出一個酒壺扔給他。

戚無憂手忙腳亂地去接,一下子頭磕到桌案邊角,頓時出了一道口子。

「凡人就是廢物。」洛雲彰嘲道。

戚無憂接住酒壺不敢說話,也不敢去擦從額角流下來的血,低眉順眼一幅小媳婦模樣。

洛雲彰踹他一腳,道:「喝啊,等著老子敬你?」

戚無憂趕緊抱著酒壺噸噸噸喝了幾口。

抱一不會喝酒,一下子嗆住,倒地猛咳,臉色瞬間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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