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山洞幻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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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澗遊會將至,各路受到邀請的修士們陸續抵達鎮上,小鎮空前熱鬧,縱使眾人都將修為壓至築基,山鎮間的靈氣仍是充裕得讓人肺腑一新。

蘭芳君在此的消息一經傳出,不少修士慕名拜訪——

上一次在龍隱宗,戚無憂以養傷為借口神隱,讓不少人撲了空。

這下他無處可逃,每天都有人登門拜訪,客棧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不是在宴客就是在宴客的路上。

就連花勿也來湊熱鬧,與他聊起了花束雪等人這一年的歷練經歷。

戚無憂才知道他閉關這半年裡,男主逍遙心法已小有所成,那些看似刁難、不留餘地的任務,都被男女主一行人攜手攻破。

除了他布置的作業,弟子們還主動提升歷練難度,屢次身赴險境又破局而出,心性、修為便是一些成名修士都要交口稱贊,同輩之中,罕有人能出其右。

「蘭芳君當真是教徒有方,我瞧洛小友小小年紀,已有『三仙』之風,將來必定前途無量啊。」

「束雪也非一般同輩修士可比,頗有花宗主少年時的風采,往後定會大有所為。」

兩人一波商業互吹。

花宗主捋須道:「應瀾自從仙宗歸來,修行愈發刻苦,如今在外遊歷也有一年之久,近日便要回歸,仙門大會將至,束雪生辰宴上的比試就要見分曉了。」

提到仙門大會,戚無憂麵上附和,心中卻是一沉。

他本來是計劃著在仙門大會上來一波先抑後揚——

前麵搞點小誤會,暫時讓洛雲彰受點委屈,給「世界意識」交差。

後麵操作一番,誤會解除,讓洛雲彰觸底反彈,賺回十倍百倍的好感,他便能平安度過這段劇情。

如今有禁咒限製他的行為,此前的設想全都廢了。

花勿的話讓戚無憂緊迫感倍增,他有種預感,鹿鳴澗遊會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這一次解不開禁咒,仙門大會他大概率要走原著劇情,到那時……

月匈口幻痛一下,戚無憂的呼吸被凍住。

青天白日,有靈氣護體,仍是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攀了上來。

*

皆可島。

洛雲彰與同門耗費一月,將島上魔修盡數清除,正要離島前往鹿鳴澗。

一行人與島上的凡人及修士道別,禦劍升空。

很快就能見到師尊,本該雀躍。

洛雲彰卻心緒不寧,下意識地翻轉左腕,思索著要不要通過同心結與師尊聯絡。

……遊會在即,師尊應當很忙,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顏如鹿禦劍飛出一段距離,發現他沒跟上,停下喊了一聲:「師弟?你不走嗎?」

洛雲彰回神,說了聲「就來」,禦劍跟上。

花束雪停在前方等他,等他飛來,才問:「你不是一直想去鹿鳴澗見師尊?怎麼要出發了,反而心不在焉的?」

這一年裡,但凡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洛雲彰心係師尊,歸心似箭。

半年前回了仙宗一次,卻因師尊閉關未能見麵,他在師尊院外站了好一會兒,才拜別離去。

當時師兄師姐們還都感嘆他與師尊情誼深厚呢。洛雲彰:「……」

回望了一眼被海水圍繞的皆可島,他不確定道:「我隻是想到一些事,有些不安。」

「什麼事?」顏如鹿問。

洛雲彰思量著道:「皆可島乃魔頭賀蘭的故鄉,每年魔頭祭日,群魔必來此朝拜,近年來聲勢似比以往弱上不少。

「這一個月,我等在此除魔,魔修略作抵抗便散去,大多成名魔修並未到場,而在此之前,他們已有數年不見蹤跡。」

顏如鹿比較喜歡往樂觀的方向想:「仙門百家常年聯合圍剿,被斬魔修不計其數,魔門日漸衰弱不是很正常嘛?」

顏如鹿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洛雲彰問:「大魔不見蹤跡要作何解釋?」

大魔被殺,通常都會傳遍修仙界,近幾年並無大魔伏誅的消息,便說明他們還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活著。

「呃,這個,」顏如鹿撓頭,「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打累了,或者被打怕了,想先休息一下?」

洛雲彰道:「仙魔之爭延續千年,從無疲乏之說。」

經他一提,花束雪也覺得不太對,道:「說起來,每逢仙門盛會,魔修必要生事,三年前的仙門大會便有魔修混入仙門殘害修士。

「時逢魔頭整年祭日,雲中城又在鹿鳴澗召開遊會,如此說來,他們確實太過安分了。」

顏如鹿左看看洛雲彰,右看看花束雪,「呃」了一聲,道:「你們是說,這幫魔修是在暗處醞釀陰謀?如今師尊還有花宗主他們都在鹿鳴澗,若魔修敢在這時候出來搗亂,不是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這頗具野心的四個字觸動了洛雲彰和花束雪的心弦。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另一種可能,異口同聲道:「鹿鳴澗遊會!」

*

四月初七,鹿鳴澗內山花爛漫,遊會如期召開。

遊會將持續半月,頭兩天是正正經經的賞景郊遊,各路修士可以趁機拉拉關係,敘敘舊。

但是敘舊拉關係是假,此間修士都是奔著羲和來的。

有的是想求卦,有的就是想見他一麵,看看這位號稱「一卦定三界」的天命君到底有哪裡不一樣。

然而羲和身份特殊,鮮少近距離與修士們接觸。

此番前來,光是隨行保護他的人就有十二個,守在摘星塔前。

不到遊會開始,任何人都別想靠近高塔一步。

戚無憂與修士們交談時,旁敲側擊了許久都沒打探出雲中城的消息來,想要提前去摘星塔拜訪,卻被羲和弟子攔在了外麵。

在他看來,一個算命先生,譜擺得著實有些大了。

等到遊會第三日,主菜才被端上餐桌。

戚無憂與花勿結伴,同眾多修士一起來到摘星塔下的山洞前。

一名命修弟子見眾人前來,拱手道:「晚輩在此恭候各位多時了。

戚無憂掃他一眼——這便是幾天前讓他請回那位修士。

這幾日除了他,被請回的修士少說也有五六十。

有脾氣急躁的修士等了兩天已不耐煩,忍不住問:「天命君在哪?怎麼不見天命君出來?」

這話問出了戚無憂的心聲,他無聲望向洞口命修,看命修如何作答。

「天命君在摘星塔等著諸位前輩。」命修笑道。

「那就走啊,還等什麼?」一個散修抬步就朝山洞走。

有人跟隨他向洞口聚攏,但更多的人,包括戚無憂在內都選擇了旁觀。

就在領頭修士距離山洞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命修往旁邊一擋,站在洞口前,說道:「前輩留步。」

被攔的散修不滿道:「又怎麼了?不是你說天命君在等著我們的嗎?」

身後有修士們應和。

「就是啊,說了遊會第三日便與我們相見,現在既不出現,也不肯讓我們過去,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還請前輩們稍安勿躁。」

命修始終笑容淡淡的,好似山崩於前都不會變色,好聲說道:「諸位前輩收到請帖的時候,應知此次遊會天命君僅占一卦,彩頭隻有一個,能見到天命君的,自然也隻有一人。」

鹿鳴澗遊會來的修士較雜,許多沒收到請帖的宗門修士來湊熱鬧碰運氣,剛才帶頭沖上去的便是個散修。

眾多修士資質良莠不齊,一聽這話,山洞外嗡地響起了私語聲。

命修也不阻止,揣著袖子聽眾人議論。

戚無憂聽了一會兒,揚聲問:「不知道友要如何遴選去見天命君的人?」

山洞外因為戚無憂的一句話漸漸安靜下來,命修向他頷首,一指身後的山洞,說道:「通過山洞,爬上摘星塔即可。」

「那還不簡單?」

「是啊。」

「那你剛才攔我們乾什麼?」

命修道:「此山洞非尋常山洞,裡麵四通八達,有天命君親自設下的迷陣、幻陣、困陣和傳送陣,一旦踏入,艱險重重,隻有第一個通過的人能得天命君占算,諸位前輩進入山洞之前須得慎重考慮,哪位前輩因此受傷,都非雲中城所願。」

命修這話說得客氣,戚無憂卻聽出了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想見天命君還得通過重重考驗,但在場修士聽過之後,都覺得以此遴選那個幸運兒很公平。

還有修士互相安慰:

「總比以修為挑選強啊。」

「是啊,若論修為,誰爭得過花宗主和蘭芳君呢?」

「正是,天命君此法甚妙,誰人都有可能拔得頭籌。」

……

戚無憂不由感嘆:羲和在修仙界的人望真高啊。

請貼上說好召開遊會是為了感謝各宗門二十年前的恩情。

結果大家來了先被晾兩天,想見他還得過五關斬六將,居然隻有零星幾個修士覺得不被重視,有些羞惱,但羞惱之後也隻得服從。

看來天命君一卦的誘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此次遴選以十二日為期,至遊會結束還未有人登上摘星塔,便請諸位前輩自行散去。」

說完之後,命修從洞口前移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不知山洞幻陣的深淺,都有些遲疑,剛才想沖在前麵的幾個散修也猶豫起來。

戚無憂雖覺得羲和的架子擺得有點大,但他現在有求於人,實在迫切,明知被挑選也要頂風往上沖。

對身旁的花勿道:「花宗主,我要先走一步了。」說著甩袖上前,對眾修士拱手道:「便由在下為諸位道友開路吧。」

轉身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攬袖,踏入了山洞。

有心思多的修士想著跟在他後麵可以避開一些陷阱,撿點便宜,一見他在洞口消失,趕忙跟進去。

懷著同樣念頭的修士不少,一大群魚貫而入,剩下想觀望的都怕去得晚了被前麵的人搶了先機,匆匆追上。

從外麵看,山洞裡麵黑漆漆的,以山洞入口處的牆壁為界,一旦身體進了山洞範圍之內,便如同來了另一個空間。

踏進山洞的一剎那,戚無憂眼前的景象變換,沒有想象中昏暗的石窟,而是一步跨到了鹿鳴鎮的大街上。

「?」

他猛地回頭,乍一看入口已經不見,身後是一條往無盡遠處延伸的長街,唯有「方外之眼」附帶的直覺,能在坐落著一排房屋的地方,看到那條來時的路。

好厲害的幻術!

戚無憂對羲和的好奇又加重了幾分,將花骨扇拿在手中,擋在月匈前,穩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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