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朋友之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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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彰出發之日,戚無憂沒去送,照舊在房中打坐。

洛雲彰特地來到門外與他作別,同行的還有顏如鹿和花束雪——戚無憂心意已決,他們求不來情,便隻好與洛雲彰同去,好從旁幫襯一二。

除他二人之外,仙宗之中也有不少年長的師兄、師姐擔心他們出事,主動加入到歷練行列裡。

戚無憂有點後悔,早知道會有這麼多人幫男主降低歷練難度,他就該挑些更難的任務。

這幫人一走,整個瓊花嶼就隻剩他一人,靜得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倒也清淨。

自此,戚無憂便將自己關在房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攀升級路。

有同心結相連,每天晚上洛雲彰都會來他這裡報道。

問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問題,確實是他這個年紀的修士會有的疑問。

洛雲彰平時在他身邊太乖巧了,從未問過他這些。

他便以為洛雲彰是男主,應付得來理所應當,從沒主動指點過。

如今不太是滋味地一一幫他解答,心中卻也越發確信,洛雲彰就是想尋個能解惑的師尊,不是特定找他。

這下最後一點懷疑也被打消了。

洛雲彰出發半個月後,一天晚上,靈線穿過門縫鑽進來遊向他。

到他手腕處沒有立即纏上來,而是用尖端在他腕心勾了兩下,才卷曲著盤上去。

像小狗在用頭蹭主人的手,賣乖討好。

戚無憂:「……」

錯付了,真是錯付了。

想他穿書過來,對洛雲彰盡心盡力,在龍隱宗時還為洛雲彰擋下一擊——當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但在洛雲彰的視角來看,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一心為弟子好的模範師尊了吧?

但洛雲彰每次見他都像寄人籬下的受氣包,不是臊眉耷眼就是小心翼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私底下虐待過這朵小白花。

野生師尊不過是幫他解決一些雞零狗碎的小問題,他便這般討好親近,竟然還學會撒嬌了!

男主小小年紀,就有兩幅麵孔。

真是少年心,海底針啊。

雖然野生師尊也是自己,戚無憂卻有種悉心栽培的白菜自己從坑裡跳出來,連夜追著外人跑了的微妙感。

腦海裡響起經過偽裝的聲音:「今日弟子遇上了一些小事,耽擱了一會兒,還請師尊不要生氣。」

洛雲彰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遲到了、問得多了或者連線時間長了,都要說一句。

戚無憂回顧自己穿過來的這些時日,好像從未對洛雲彰生過氣,洛雲彰怎麼一副對「師尊會生氣」這件事tsd了似的?

「無妨,你若有事晚些也可以,」戚無憂一頭霧水道,「今日有何疑惑?」

洛雲彰此時正在距離逍遙仙宗千裡之外的郊外,麵無血色地坐在篝火前,身邊的人忙成了一團。

師兄師姐們商量著用什麼丹藥,顏如鹿則手指顫抖地幫他把被肋下被血濕透的衣服撕開剝下。

他正要將白日準備好的問題說出來,顏如鹿撕下濕透的血衣力道稍微大了點,痛得他額頭青筋一跳,哼了一聲。

花束雪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藥遞到他麵前,他接過丹藥吃下,說道:「多謝師妹。」

顏如鹿聽他悶哼,手越來越抖,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哽咽道:「對、對不起師弟,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為了救我,師弟也不會被那魔修所傷,都、都怪我沒用……」

吞下丹藥後,氣力足了不少,洛雲彰安撫道:「是那魔修太過狡詐,與師兄無關。師兄不必自責,這一路上沒有你的丹藥和符籙,此行不會這般順利。在者,師兄是為了我才出來歷練,我理應保護師兄,若讓師兄受傷,等回到瓊花嶼,我如何向師尊交代?」

「不對,我是師兄,應當是我照顧你,怎麼能,怎麼能……」顏如鹿連番搖頭。

花束雪聞言皺了皺眉,道:「沒有人把刀架在我和師兄的脖子上讓我們跟來,各人該加各人的小心,不用你把所有的事攬到自己身上。你說的是什麼?受傷的是你,便好向師尊交代了嗎?」

洛雲彰被教訓一頓,眉眼都靜靜的,想了一會兒,淡淡一笑,說道:「多謝師妹關心,師妹的話我記下了。」

轉而對顏如鹿說:「師兄不必緊張,我吃了丹藥好多了,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在讓我打坐調息一會兒,應當就快好了。」

旁邊的師兄師姐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走過來勸顏如鹿。

顏如鹿這才抹著眼淚挪到離洛雲彰遠些的地方守著。

周圍的人都離開,洛雲彰終於得空通過紅線回復——

「對不起,師尊,剛才又有些事離開了一下,這次不會有人打擾了。」

「嗯。」

「師尊,我今天白日裡想……」

——受傷的是你,便好和師尊交代了嗎?

想好的問題因為花束雪的話卡在了嘴邊。

這幾日他得空就會向諸位師兄師姐們詢問他們修行中有過什麼疑問,在在晚上向師尊提出。

今天他卻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

——他更,如果他受傷了,師尊還會像在龍隱宗時那樣,耐心看護他嗎?

戚無憂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洛雲彰的問題,催了一句:「什麼?」

洛雲彰猶豫道:「師尊,弟子能否問一個與修行無關,但近日一直困惑著我的問題?」

「你說。」

「弟子……弟子有一個友人。」

一聽這起手式,戚無憂便是精神一振。

來了,洛雲彰終於要問與自身相關的事了!

他頗為好奇地「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洛雲彰道:「弟子的友人,也是一名散修,與其師尊……一向情誼甚篤,但近來友人犯了錯,惹得他的師尊生氣,那位仙長已有數月沒有理他,還讓他遠去別的宗門拜入別的仙長門下,他近日因此心煩意亂輾轉反側,詢問於弟子。

「可是弟子也沒有經驗,便想著問一問師尊,他要如何做,那位仙長才能原諒於他?」

戚無憂:「……」

散修,被晾了數月,責令他另拜師門,輾轉反側,沒有經驗……

小棉襖,挺會編啊。

問問題還知道手動打碼了。

等他以後知道問到了本人頭上,不社死才怪。

好笑之中又有些欣慰,還好,小棉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有了新師尊就忘了舊師尊。

戚無憂正愁沒機會說這事,掂量著回答:「依我看,你友人的師尊未必是生他的氣了。」

「師尊為何如此說?」洛雲彰追問。

「師尊不會輕易生弟子的氣,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難言之隱?」

戚無憂就著洛雲彰半真半假的信息,拐彎抹角地解釋自己那段時間的冷落:「修仙一道,路途長遠,弟子終有一日要離開師門獨當一麵,師尊在是不願,終有一日也要狠心放手的。

「你友人的師尊,大約是認為自己能力有限,擔心弟子在自己身邊打轉沒有出路,才叫他拜入宗門,為自己掙個更好的前途。」

「師尊也是這般想?」

戚無憂假作觸景生情,感嘆道:「天下做師尊的,少有不疼惜自己弟子的,我自然也是如此。」

他從不對靈線對麵的洛雲彰以師長自稱,意在營造出差別感。

「讓你的友人回想與師尊相處的點滴,平日裡言語態度或有違心,真章時做不得假,師尊究竟是生他的氣,還是不得已,他自有論斷。」

洛雲彰在篝火跳動中睜眼,難言之隱……嗎?

接連數日,洛雲彰將自己的情況拆解成數個不相乾的問題,以友人、路邊見到的散修的名義反復確認。

戚無憂被他的謹慎和多疑搞得哭笑不得。

算一算洛雲彰的年紀,在書外世界應當正值青春期。

他的青春期是平滑度過的,自己和周圍的同學長輩都沒什麼感覺,像是一夜之間就從少年變成了青年。

卻不想別的小男生十四五歲時心思如此敏感。

戚無憂怕他走歪了路,堅決杜絕曖昧,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把自己的答案都繞回到「長輩對晚輩寄予厚望」的圈子裡。

一連被拷問了四五天,洛雲彰似乎終於接受自己沒有生他的氣,就算生他的氣也不是對他的行為不滿,隻是想通過另類的方式激勵他進步。

或許是幫他解決了心頭煩惱,洛雲彰隔著一條靈線,對他越發乖順服從,每天靈線纏到他的時候,恨不得原地翻幾個筋鬥在耍一番雜耍。

戚無憂:「……」

一邊想著留守師尊,一邊又跟野生師尊撒嬌賣萌。

真是看不出男主濃眉大眼的,還有做時間管理大師的潛質。

又過一月,洛雲彰一行人追尋一群魔獸來到曠野,在一塊巨石下方暫時駐紮。

顏如鹿見洛雲彰調息完畢,湊過來問:「洛師弟,你近來是有什麼開心事嗎?」

洛雲彰微愣:「什麼?」

顏如鹿道:「師弟以往不苟言笑,最近卻輕快了許多,還……」還時常臉紅淺笑,這不對勁吧!

花束雪聞言也看過來,似是贊同顏如鹿的話,也因。

洛雲彰閃神,方知自己最近得意忘形,竟將心事都外露了出來。

當即收斂神色,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著,最近一切順利,或許能早些回去見師尊了。」

「也是,我也是第一次出來這麼久,都有些想師尊了呢。」顏如鹿說道。

明明在說同一件事,兩人的心思卻是不同的。

洛雲彰能察覺他與師兄之間細微的差異,滯了滯,將那份清醒的自知壓下,狀若無事地對著顏如鹿彎起了唇角。

轉眼間大半年過去。

戚無憂日日凝練靈氣,終於有了突破的跡象。

原主的底子不差,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類型。

想要達到男主那種超3s級是不可能的,上限擺在那裡,但要是想沖個s,多下點苦工,應當沒什麼問題。

過去原主就是心氣高還紅眼病,一心想像天才一樣一步登天,登不成心態就要出問題,總想著把比自己強的都弄死,自己就能出頭。

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功夫。

戚無憂自從穿過來,就把原主用來裝相擺譜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修為進境緩慢提升。

他擇日告知仇三仙後,又通過靈線知會了洛雲彰一聲,便正式閉關。

閉關第一晚,洛雲彰嘗試著用靈線喚了他一次,沒有得到回應。

隔著護腕握住腕上的靈線,心想——師尊閉關後修為又會有所提升,他也不能讓師尊失望才行。

洛雲彰摒棄雜念,將自己的神識探入護腕,開始逐步修習護腕中的神識留下來的傳承。

*

修仙無歲月。

不知不覺間,戚無憂閉關已有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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