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2 / 2)
柳應瀾一腳踢在那個歸元宗弟子的膝彎,那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立即伏地叩首,聲音顫抖道:「蘭芳君饒命!蘭芳君饒命!」
不等戚無憂開口,花勿先問:「洛小友如何了?」
戚無憂:「已無大礙。」
花束雪落地便望向洛雲彰的所在的房間,麵上焦急之色藏都藏不住,聽他說洛雲彰無礙,才稍有緩和。
戚無憂乾脆做個順水人情,道:「雖無大礙,但醒來難逃失力之症,行動或有不便,束雪,你過去看看吧。」
花束雪立即道:「是,師尊!」
當即越過眾人,快步進了弟子臥。
戚無憂這才轉向地上不斷哭求的歸元宗弟子,問道:「這是……」
花勿方才見花束雪頭也不回地進院,神色頗為復雜,此時收回目光,赧然一嘆:「蘭芳君有所不知,便是此子下毒謀害洛小友,出此奸佞之徒,實乃我歸元宗之過。」
戚無憂不明所以。
下毒的不是顏如鹿?
歸元宗的弟子又為何要給洛雲彰下毒?
柳應瀾很有眼力地上前解釋道:「此人名為賀豪,乃歸元宗內門弟子,自幼愛慕花師妹,此番與我等一同來慶賀師妹生辰。
「昨夜蘭芳君與宗主夜談時,他便在門邊,聽聞宗主有讓花師妹與洛師弟結親之意,心生嫉妒,在洛師弟的酒杯上動了手腳,才釀成此禍。」
戚無憂:「……」
原來如此。
他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花勿送他出來時,好像確實有兩個弟子守在門口。
賀豪便是其中之一嗎?
問題是,賀豪是哪個?
原著中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這個人。
莫非是他改變劇情後,「世界意識」拖來取代顏如鹿的「臨時演員」?
這時,花勿又「哎」了一聲,道:「說來慚愧。洛小友是蘭芳君弟子,這孽障便交由蘭芳君處置吧。」
賀豪痛哭流涕,吵吵嚷嚷。
柳應瀾一抬手,直接封住他的口舌,這下隻見他臉色通紅,眼淚亂流,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戚無憂遲疑地向仇三仙拋去視線,想在他那裡得到點提示。
仇三仙來之前已經生完了幾輪氣,此時神色很是平靜,見他望來,頷首道:「便如花宗主所說,交給你處置吧。」
戚無憂:「……」
這要怎麼處置?
人又不是逍遙仙宗的。
打狗也要看主人,歸元宗的人,他跨宗執法,罰得太重,便是在打歸元宗的臉,顯得太過不通情理,事後還要被賀豪記恨。
由他發落,必定隻能是輕罰。
原著中顏如鹿無心害人都被罰得褪了幾層皮,若是把這個真有毒害之心的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未免對顏如鹿和洛雲彰太不公平了。
戚無憂既不想做菩薩,也不想當惡人,稍加思索,便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
茶香四溢道:「雲彰中毒不深,方才我已幫他把靈脈中的餘毒清除。念及他是初犯,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又是癡心所致,情有可原,不如罰幾個月份例,就放他去吧。」
花勿:「……」
仇三仙:「……」
柳應瀾:「……」
毒入靈脈還不嚴重?
靈脈之傷通常伴隨修士一生,要不是戚無憂及時發現清除「困獸」之毒,洛雲彰怕是已經廢了。
洛雲彰天才之名可不是隻在犄角旮旯傳揚的。
要是不對賀豪做出足以平眾怒的處罰,到時候,聞青韻想要扣到戚無憂腦袋上的「毀人不倦」的帽子,就要被戴到歸元宗頭上了。
話語間捎帶了一句癡心所致,又提醒了眾人,賀豪可是因為花束雪才做下此事,禍因禍事歸元宗一個都逃不過。
若這時姑息養奸,便是默認了花束雪與之有所牽扯,往後想要洗脫,都洗脫不清了。
仇三仙將戚無憂的話一品再品,品出一股濃鬱醇香的茶味來。
平日裡戚無憂總把這一套用在自己人身上,每次他聽了都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見戚無憂用這一套來堵別人,他終於領悟到了陰陽怪氣的力量,油然生出一股對語言藝術的敬意來。
稍微往後退了退,吸進一口耿直的空氣,渾身上下登時熨帖了不少。
花勿和柳應瀾就沒他這麼舒服了。
戚無憂句句都是寬大為懷,從輕處理,提出的處罰嚴重程度連撓癢癢都比不上,顯然是不想沾惹此事。
花勿聽得連連苦笑,隻得把遞出去的令箭再拿回來:「蘭芳君心月匈寬大,令人敬佩,隻是這孽障殘害洛小友之事萬不能就此揭過,若諸位信得過我,便讓我將他帶回歸元宗處置,歸元宗必定會還洛小友一個公道。」
戚無憂還要推拉:「哎,真是不必如此。」
花勿:「自然是要的。」
戚無憂掐住衣袖思索了半晌,似是相當為難,最後嘆了一聲,搖搖頭,說:「那便謝過花宗主了。」
兩廂互相客套了半晌,柳應瀾壓著賀豪,和花勿一起離開了瓊花嶼。
仇三仙和樊一禎自得相送。
離開前,仇三仙上上下下將戚無憂打量了好幾遍,總覺得他人還是那個人,說的話也依舊讓人恨不得打上幾巴掌,但好像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戚無憂被他掃量得發毛,問:「宗主還有事?」
「你……」仇三仙猶疑。
他也不知道不一樣在哪裡,乾脆不再想,說道:「無事,走了。」
說罷召出他的佩劍「闊談」,與樊一禎一同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洛雲彰:今天拍了床戲(指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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