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番外-if線：小玉攻略琢琢（七）（2 / 2）
當季青琢扌莫到他身上被雨淋濕的地方時，沈容玉有些緊張。
但是季青琢隻是心疼地抱起了他，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小玉，你不會到陽台等我去了吧？」
她給了台階，沈容玉自然是趕緊下，於是他「嚶嚶」叫著裝可憐，竟然承認了。
季青琢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說：「今天要送個人回家，才晚了些回來。」
沈容玉歪著頭，驕傲地看著她，是的，這個人就是他。
季青琢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今天中午就沒有吃得很飽，現在竟然真的有些餓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神奇自動炒菜機，到廚房去驗收炒菜機的成果，揭開鍋蓋，裡麵是熱氣騰騰的晚餐，三菜一湯，營養均衡——比她自己在外麵店裡買的好多了。
沈容玉知道她不太會照顧自己，於是便勉為其難自己去照顧她。
季青琢自言自語說道：「這機器還挺厲害的。」
她分了一半給沈容玉，將這小白狗抱上桌子：「小玉，你也來吃吧。」
季青琢吃飯的時候，或許是將白狗形態的沈容玉當成她傾訴的對象了，她變得嘮叨起來，開始對一隻狗說起自己一天的經歷。
「小玉，你知道嗎，我們圖書館來了個常客，他說他的小名和你一樣。」季青琢嚼著口中的青菜說道，「小玉，他也叫小玉，他的全名是……沈容玉。」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將自己的心理活動說出來。
「沈容玉，琢玉的玉，小玉……琢琢……」季青琢念叨著這幾個字眼，又紅了臉。
在自己家，對季青琢來說又是獨處，所以季青琢紅了臉，也沒有低頭掩飾，她就這麼呆呆地、明晃晃地展示自己羞赧的情緒。
「他好奇怪。」季青琢用這句話作總結，最後低下頭去，將自己的晚餐解決了。
她晚飯後，照例是抱著沈容玉看書或者看電視，到了睡覺時間，就關燈睡覺。
日子就這麼平靜過去，在圖書館的沈容玉也終於能和季青琢搭得上一兩句話了。
他又開始計劃著，再更進一步——不能再下雨借口跟她一起撐傘回家了，再多一次，她就會懷疑了。
於是，沈容玉在某一天把玩著自己的手機，對季青琢問道：「季小姐，你有沒有社交賬號？」
季青琢抗拒社交，她沒有任何社交平台的賬號。
沈容玉說：「我之前借了書回去，有些細節還是不太清楚，可能需要晚上谘詢一下季小姐。」
季青琢不太會拒絕，她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報出自己的電話號碼：「可……可以打電話給我。」
「啊……」沈容玉故作善解人意地輕笑一聲，「季小姐，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和人說話，用社交軟件的話，你就可以打字解答我的問題了。」
「原來……季小姐更希望和我說話嗎？」沈容玉合上自己手中的書，對季青琢笑得溫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樂意之至。」
季青琢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這個……這個沈容玉怎麼能這麼曲解她的意思？
她最終還是接受了沈容玉的建議，注冊了一個社交軟件賬號。
加沈容玉好友的時候，她發現對方的頭像是一把紅傘，她想起自己也有一把紅傘。
季青琢的眸光微閃，有些驚訝，沈容玉當然知道她在驚訝什麼，他反倒明知故問：「季小姐，我的頭像似乎讓你很驚訝？」
「傘……當頭像，好像有點奇怪。」季青琢自己的頭像都還是默認的，現在竟然開始點評起沈容玉的頭像了。
「傘是遮風擋雨，可以給傘下的人保護，季小姐不覺得撐著傘，就格外有安全感嗎？」沈容玉想起自己成為傘的原因，對季青琢一字一頓說道。
季青琢愣住了，因為沈容玉說得有道理，她斂眸，沒有再說話。
她給沈容玉的備注就是【來看書的沈先生】，沈容玉給她的備注是【琢琢】，在這個昵稱後，還加了一個粉色的小愛心。
沈容玉在一旁玩手機，找了張圖發給季青琢，是一朵曇花。
【來看書的沈先生：[曇花圖片]。】
【來看書的沈先生：用它當頭像，不覺得很合適嗎？】
季青琢也是老實人，她沒想好怎麼回復沈容玉，自己便將那個曇花圖片換成了自己的頭像，她覺得沈容玉說得有點道理。
她沒有回復，便是最好的回復。
然而沈容玉總是要鬧著季青琢回復他，他在角落喚了季青琢一聲：「季小姐，你還沒學會怎麼回復嗎，我可以教你。」
季青琢對這類電子產品用得倒是得心應手，她低頭打字，回復沈容玉。
【琢琢：1。】
沈容玉：「……」她好敷衍。
晚上回家之後，季青琢扌莫出自己的手機，她想著沈容玉不是說好要晚上聯係她的嗎，怎麼她到家這麼久了，他還沒有發消息。
季青琢進浴室洗澡，趴在沙發上的沈容玉扭過身子去，從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下扌莫出一個手機。
——他也想找機會給季青琢發消息，但是她抱他抱得太緊了。
狗爪子在屏幕上打字。
【來看書的沈先生：琢琢在做什麼？】
【來看書的沈先生撤回消息。】
【來看書的沈先生：季小姐在做什麼？】
沈容玉發出這麼一條消息，便將縮小版的手機藏在自己的爪子裡，等會兒季青琢過來就算抱著他，他也可以用神識偷偷給她發消息。
季青琢洗完澡，擦著頭發走了出來，她看到自己的屏幕發著光，鎖屏界麵上有消息閃過。
她拿起手機，收到了沈容玉——自己身邊那隻可愛小白狗發來的消息。
季青琢一把將沈容玉撈到了自己懷中，她打開手機，查看消息。
她這邊的消息界麵顯示沈容玉那邊撤回了一條消息，而後又發了新的一條過來。
他問她……在做什麼？
季青琢很誠實地回復他。
【琢琢：在扌莫狗。】
沈容玉收到了她的消息，他低頭在她懷裡鑽來鑽去，尋找機會打字。
【來看書的沈先生：季小姐家裡有養狗？】
【琢琢：是。】
【琢琢：沈先生現在要問我什麼問題？】
季青琢到現在還記得沈容玉加她社交軟件好友的目的。
【來看書的沈先生扯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琢琢開始認真回復他。】
【來看書的沈先生將話題扯了回來。】
【來看書的沈先生：季小姐周末一般都做什麼？】
【琢琢：遛狗。】
沈容玉在季青琢懷裡，輕輕咬了她手背一下，他就知道季青琢會這麼回答。
【來看書的沈先生：周末可以邀請季小姐出來坐坐嗎？】
【琢琢：不。】
【來看書沈先生：隻是邀請季小姐解答疑惑。】
【琢琢：好。】
【來看書的沈先生：[小狗興奮地跑動表情包]。】
或許不是麵對麵的對話對於季青琢來說更容易，總之，在周末的時候，她坐在咖啡館裡，低頭局促不安地看著自己麵前的甜品，覺得自己好像被人騙了。
「季小姐，不喜歡這份甜品嗎？」沈容玉拿著銀勺輕輕攪動自己麵前的咖啡，問季青琢道。
季青琢挖了一口布丁送入口中，她搖了搖頭——她甚至要嘗一下甜品真正的味道，才回答沈容玉「喜不喜歡甜品」的問題。
「沈先生要問什麼問題？」季青琢問。
沈容玉看著她微笑說道：「等會兒再告訴你。」
他約季青琢出來，隻是單純的約會而已，季青琢竟然也傻傻地出來了。
季青琢感覺不對勁的時候，是在私人電影院外，她看到一對對情侶手牽著手，他們手上都拿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有趣玩意兒。
沈容玉手上也有，一個大號粉絲二月天和一對毛絨玩具，二月天是他要買給季青琢吃的，她舍不得吃。
「季小姐，再不吃就化了。」沈容玉將二月天遞到季青琢麵前。
季青琢下意識接過，她現在是呆滯的：「沈先生，你有沒有發現經過這裡的人，都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沈容玉裝作不懂的樣子。
「他們都是……情侶。」季青琢紅著臉，提醒沈容玉這個問題。
他們明顯不是這樣的關係，她……她怎麼會呢？
沈容玉將一隻毛絨玩偶塞到季青琢懷裡：「他們是情侶又怎麼樣？」
「莫非季小姐，也想這樣？」沈容玉朝季青琢眨了眨眼。
季青琢將巨大的二月天舉到自己麵前，遮住自己的臉，她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來：「不……」
她舔了一口二月天，將後麵的話語吞入自己肚子裡，她這聲「不」，似乎有些違心了。
或許是糖太甜了。
雙人電影院裡播放著海洋的畫麵，季青琢看著那大海與天空，有些不敢置信，她沒想到沈容玉會帶她來看這個。
「季小姐要過年假了吧？」沈容玉比季青琢更早地知道了海與天、魚與鳥的含義，他單手托腮，對季青琢認真問道。
「嗯。」季青琢的回答還是乾巴巴。
「年假也遛狗嗎？」沈容玉問。
「對。」季青琢又回答。
沈容玉竟然沒有繼續邀請季青琢——他隻需要季青琢的這一句回答，因為他就是她滿腦子想要遛的那隻狗。
當然，季青琢以為他會繼續邀請的，她甚至都準備好了拒絕的措辭，但是，沈容玉就是這麼看著她，沒有再說話。
二月天吃完了，很好吃，季青琢第一次吃到這麼甜的糖，她不是會自己主動追求美食的人，她似乎沒有什麼享受的欲望。
沈容玉硬是要塞到她麵前的。
電影落幕，劇情跌宕起伏，感情催人淚下，季青琢走出電影院的時候，還有些悵然若失，但她清楚地知道，這電影裡的都是別人的故事。
沈容玉開車送她回去，這讓季青琢感到有些疑惑，她的記憶力好得驚人，她記得她與沈容玉一起撐傘回家的那個晚上，他現在開著的這輛車，就停在車庫。
她的車打不著火，總不可能他的車也不行吧？
他是不是……故意蹭她的傘？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沈容玉從來沒有否認這一點。
他對她的目的性很坦誠。
他就是……喜歡她，在追求她。
在兩人分別之前，季青琢還沒忘了自己出來見沈容玉的目的。
「沈先生，你要谘詢我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季青琢問沈容玉。
沈容玉靠在車邊上，這樣的動作更襯得他身材頎長，他的麵容是攝人心魄的俊美，能讓每一個看到他模樣的人頓生好感。
他認真對季青琢說道：「季小姐，我要問的問題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你能當我的女朋友嗎？」
季青琢瞪大了眼，她的雙眸在與沈容玉對視的時候，瞬間失焦，她重復了一遍沈容玉的問題：「女……女朋友？」
「對。」沈容玉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季青琢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識，即便意識到了些許，但是沈容玉這一記直球打得實在是太直白了，她根本招架不住，仿佛是什麼東西，直直撞入了她的心房。
她思考很久之後，沒回答沈容玉——誠實如她，甚至沒有拒絕。
季青琢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拒絕，於是她跑了。
她回到家，呼哧喘著氣，沈容玉先於她一步回到家，變成小白狗的模樣。
他定定地看著季青琢。
沈容玉知道，季青琢不想拒絕，但又不敢展現她對她的感情，於是她轉身就跑了，拒絕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沒再逼季青琢，但當晚，他所有的記憶因為今日與季青琢的對視而全部解鎖。
沈容玉想起了所有，係統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就在他沉浸在又甜又苦的記憶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徹底消失的係統給了他一個「大禮」。
「宿主，我存在的必要就是保存著你們的記憶，讓你們再次相遇。」
「因為她真的很想念你。」
「你也真的想念她。」
「好了，我相信她會接受你的人形，所以，這個變小狗的金手指，我收回了。」
「我要徹底消失了，祝你好運。」
——「什——」「麼？！」
沈容玉睜開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季青琢的那張小床上抱著她了。
季青琢還熟睡著，她掩下的長睫輕顫，顯然也夢到了與他類似的內容。
沈容玉有些慌，他想先暫時離開季青琢——至少，不要用這樣曖昧的姿勢抱著她。
但是，季青琢就落在他懷裡，安靜乖巧且真實，這要他如何鬆手。
沈容玉低頭，將鼻尖埋入熟睡的季青琢發間，他更加緊地抱緊了她。
他承認他確實是有些不要臉，就這麼抱著季青琢沒有鬆手。
熟睡的季青琢也想起了之前的記憶，但她不太相信，總覺得不太真實。
她已經很苦了，所以，在好不容易獲得自由之後，她甚至不相信曾經有人是那樣深沉地愛著她。
季青琢想，她配得到這樣的愛意嗎？
小玉，會不會隻是她在苦難生活裡幻想出來的夥伴？
這是夢，她不太願意醒來，所以，她睡到很晚才起——這讓沈容玉又可以安靜地多抱她一會兒。
最後，季青琢醒來的時候，她還沒從夢境裡回過神來。
她隻發現自己懷裡抱著的小白狗消失不見，而似乎有一個人……在抱著她。
而且抱得很緊。
她抬頭看去，與沈容玉四目相對。
沈容玉看到醒來的她，也慌了，但不愧是他，他冷靜地說了一句話，化解尷尬。
「早安。」沈容玉微笑地對季青琢說道。
季青琢在思考很久，整理完自己的思緒之後，她說——
「變回去。」
沈容玉確實是個不要臉的反派，他低頭，與季青琢耳鬢廝磨著：「不變。」
季青琢感受著他真切的懷抱，竟又覺得要落下淚來，原來……是真的。
他早就來了，變成小白狗，變成什麼隔壁大學的教授來接近她。
季青琢沒有掙紮，此時的她竟然在貪戀他的懷抱，曾經隻是通過一麵鏡子對話的他們，在此時此刻，竟然也能十指相扣，肌膚相貼。
她確實……很想念他。
季青琢在沈容玉懷裡轉過身去，她環住了他的月要：「小玉。」
她側著頭，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月匈膛上，她想，就這樣就好了。
季青琢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原來的世界找不到你，隻能來這裡找找了，是你做的係統程序將我帶到這裡來。」
「紅傘也是你嗎？」
「是我，傘就是……傘的意思。」
「為什麼要變狗呢？」
「因為琢琢怕人。」沈容玉低頭，口勿了口勿她的額頭。
「小玉不是人。」季青琢認真說道。
「飯菜也是……你做的？」季青琢想起許多細節來。
「是我。」沈容玉答。
「晚上我抱你的時候，你扭來扭去，就是要給我發消息？」
「是。」沈容玉這回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低頭，口勿住了季青琢的唇，輕聲喚：「琢琢。」
「嗯？」季青琢問。
「陪我一起看海。」
「年假……我說要遛狗了。」
沈容玉挑起她的下巴，他啄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不是你最可愛的小狗嗎？」
季青琢快被他可愛得昏過去了，迷迷糊糊答應了。
於是，故事的最後，圖書館裡最沉默寡言的漂亮管理員，與隔壁大學的教授相戀，所有人都以為，是高深的學術知識讓他們有了共鳴，然後走到一起。
當然，隻有最終攜手的季青琢與沈容玉自己才知道，他們本來就是……命中注定，一定要一起的一對戀人。
海與天在終點相接，飛鳥與遊魚在海平麵邂逅，不論是哪一條世界線，在時間的盡頭，他們終究會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