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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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夕禾看見謝摘星的瞬間,已經想好自己的棺材埋在哪了,但當扶空親自送婦人出門時,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該坦白的都坦白了,也沒必要這麼心虛吧?

她咳了一聲,默默看向廊簷下的某人,視線交錯的一剎那,蕭夕禾討好地笑笑:「魔尊大人,你聽我解釋。」

「島主夫人打算怎麼狡辯?」謝摘星似笑非笑。

蕭夕禾:「……別鬧,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摘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副『我看你打算怎麼編』的表情。蕭夕禾訕訕,默默湊到台階下,仰著頭與他對視:「剛才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就是幫他打發一下極品親戚,沒有別的意思。」

「你是島主夫人,不是魔尊夫人,沒必要向我解釋。」謝摘星唇角笑意愈發真切,可惜這點笑意卻不達眼底。

蕭夕禾默默咽了下口水,覺得他這暴風雨前的平靜著實有點嚇人。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踏上台階去牽他的手,扶空便從外頭回來了,謝摘星直接避開了她的手。

看見兩人離得這樣近,他主動上前介紹:「魔尊大人,這是我未婚妻蕭夕禾,夕禾,這位是魔尊大人。」

蕭夕禾:

你來的真巧。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謝摘星長眸泛起點點冷意,唇角的笑卻始

終掛著:「島主不必介紹,我與這位蕭道友還算相熟。

「你們認識?」扶空微訝。

蕭夕禾忙道:「其實我們"

「熟人。」謝摘星打斷。

蕭夕禾:""

沒想到你們會認識,還恰巧都來蓬萊做客,」扶空輕笑一聲,身

上那股清冷勁兒減了不少,

」早知如此,我前兩日該請你們見一麵。

"這麼說來,蕭道友已經來許久了。」謝摘星涼涼地看向某人。

某人:「才兩天!」

謝摘星冷笑一聲,不理人了。

蕭夕禾舔了一下嘴唇,想解釋又不敢……魔尊都說他們隻是熟人了,她哪敢貿認道侶的名號。

兩人倏然沉默,扶空的視線在二人之間掃了一圈,隱隱嗅到一點不同尋常的氣息。他蹙了蹙眉,正要開口說話,便有島民小跑進來了。

「島主,早膳已經備好了!」

扶空微微頷首,抬頭看向廊下的謝摘星:「知道魔尊好美食,我叫人備了蓬萊特有的日月膳,不知魔尊可否賞臉去偏廳一試?」

「卻之不恭,」謝摘星勾唇,眯起長眸看向某個準備跑路的人,「蕭道友也一起吧。」

蕭夕禾:「……」跑路失敗。

執事堂不大,從正廳到偏廳也隻有幾十米的距離,蕭夕禾卻覺得這短短幾十米,長得好像一輩子,明明是三個人一起往前走,不知不覺卻變成了她在前麵帶路,謝摘星和扶空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像兩尊大佛一樣存在感十足。

許久,她終於看見了偏廳的影子,不由得鬆一口氣:「到了!」

「你對這兒還挺熟。」謝摘星突然開口。

蕭夕禾汗如雨下:「也沒有……」

謝摘星:「嗬——」

這下扶空即便是個瞎子,也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了,再看蕭夕禾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頓了頓後還是走到了她與謝摘星中間。

「魔尊請。」他客氣道。

謝摘星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抬腳邁進廳內,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之上,扶空也不介意,以主人的身份坐在謝摘星右側。兩人坐定後,同時看向剛進門的蕭夕禾。

蕭夕禾:「?」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乖乖到謝摘星另一側坐下了,謝摘星見她還算識趣,表情總算好了些。

偏廳是方桌,總共就四個位置,她在謝摘星旁邊的位置坐下,對麵便是扶空,而靠近門口的位置、也就是謝摘星對麵還空著。

三人坐定後,扶空溫和地看向謝摘星:「是等林道友過來,還是先開膳?」

「等他。」謝摘星剛說完,蕭夕禾的肚子咕嚕一聲,兩人同時看向她。

蕭夕禾:「……起太早了。」變成普通人就是麻煩,一日三餐缺一頓都不行。

扶空眸色清淺:「我先叫人給你端些小食。」

「不等了。」謝摘星突然道。

扶空沒想到他會突然改變主意,頓了頓後剛要答應,一道身影便跑了進來:「聽說今日有好吃的,少主你怎麼……嗬!」

話沒說完,看到某人,驚恐地倒抽一口冷氣,第一反應是自己看錯了。

蕭夕禾尷尬一笑,證明他沒看錯:「早上好啊。」

「你們也認識?」扶空問。

蕭夕禾訕訕看向謝摘星,謝摘星麵無表情:「也是熟人。」

林樊:「?」熟人?什麼熟人?那不是他少夫人嗎?少主你怎麼了?懷孕之後記憶力減退把少夫人都忘了?

因為太過離奇,他不敢輕舉妄動,頂著扶空好奇的視線憋了許久,最後憋出一句:「確實……挺熟。」

「看來夕禾這些年,的確長進不少,否則也不能與二位成為熟人。」扶空看向蕭夕禾,眼底是幾分隻有對親近之人才會有的熟悉。

蕭夕禾聞言,心底突然有些酸澀。

這情緒來得猝不及防,等她回過神時,眼圈已經隱隱泛紅,而桌上三個男人都齊刷刷地盯著她,其中主位上的沉著臉,就差將『不爽』二字刻在臉上了。

「蕭道友剛才在想什麼?」他問。

「……想飯?」她憋出一句。

扶空回神,連忙叫人上菜。謝摘星臉上的不爽已經消失,隻是心平氣和地等餐。

……他不發脾氣的時候,好像更嚇人了。蕭夕禾瞄了他好幾眼,默默在桌下勾住他的手指。

謝摘星眼眸微動。

蕭夕禾見他沒有鬆開,膽子逐漸大了起來,抓著他的手一寸寸往上,討好地摳了摳他的手心。她沒有用力,圓潤的指甲如貝殼一般,撓得人手心發癢,謝摘星一個反手,直接將她作亂的手扣住。

另外兩人沒有注意到桌下的苟且,隻是時不時往門外看。

很快,幾個島民端著竹子編織的大圓盤魚貫而入,每個圓盤上都鋪了荷葉,荷葉上盛了種類繁多的海鮮美食,還有一些由椰子水蒸製的糯米飯。

像使用餐具版的手抓飯。

「魔尊、林道友請,」扶空說罷,又示意蕭夕禾,「今日的椰子飯最為清甜,你可以多用一些。」

說罷,便示意蕭夕禾伸碗,自己為她盛。

主家熱情招待,蕭夕禾連忙道謝,當即便要抽出右手去拿碗……她抽,她再抽!

蕭夕禾無辜地看向謝摘星,謝摘星眉頭微挑:「有事?」

蕭夕禾:「……沒。」

右手被他死死攥著,蕭夕禾無奈,隻能用左手遞碗。

「蕭道友單手遞碗,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人?」謝摘星沒有放過她。

蕭夕禾:「……」那你倒是鬆開啊!

她有口難辯,最後還是扶空解圍:「無妨,她在我麵前,也是隨性慣了。」

話音未落,蕭夕禾嘰了一聲。

「怎麼了?」扶空看向她。

蕭夕禾擠出一點笑:「沒事……」就是手要被捏斷了。

大約也是知道自己下手狠了,謝摘星總算鬆手。蕭夕禾默默鬆一口氣,趕緊用右手拿起筷子。

「手怎麼了?」扶空問。

謝摘星也看過來,當看到她發紅的右手後頓時皺眉。

蕭夕禾倒不在意:「啊,沒事,被蚊子咬了吧。」

林樊:「……」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少主捏的。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非常想密音謝摘星問問怎麼回事,可惜上了島就是普通人,密音是不可能密音了,最多是說說悄悄話,但……林樊看一眼自己和謝摘星的距離,覺得除非旁邊兩個都聾了,否則悄悄話是不可能成功的。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直接問了:「島主跟少……蕭道友很熟?」

扶空回答:「她是我未婚妻。」

「什……什麼?」林樊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即震驚地看向謝摘星。

謝摘星垂著眼眸,專心吃飯。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林樊還在震驚。

扶空看向蕭夕禾,蕭夕禾卻也隻是埋頭吃飯。他沉默一瞬,垂下眼眸掩飾失落:「很多年了。」

林樊咽了下口水,扭頭問蕭夕禾:「以前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這事兒有點復雜,」蕭夕禾也不知該從何解釋,半天問一句,「魔尊沒有告訴你?」

「少主為什麼要告訴我……不是,你的意思是少主知道?」林樊驚恐。

蕭夕禾一臉莫名:「我跟他說了啊。」

「你何時跟我說的?」一直沒說話的謝摘星突然開口。

蕭夕禾瞪大眼睛:「你不能不認賬啊!那日我不是給你寫信了嗎?你還說隻要我能解決,就不生我氣的!」

謝摘星:「……」想起來了,那張被親爹燒毀的卷軸。

林樊也隱約有了印象:「不會是尊上燒的那張吧?」

「尊上燒什麼了?」蕭夕禾好奇。

三人麵麵相覷,正無語時,扶空突然問:「我與夕禾的婚約,魔尊為何要知道?」

三人頓時看向他。

扶空眸色清冷,麵上沒有半點不虞:「煩請各位解釋一下。」

蕭夕禾不覺得自己有跟他解釋的義務,可一對上他的眼神,還是本能地覺得心虛……那是原身留給身體的本能反應,她幾乎無法克製。

見她突然不說話,謝摘星眼神漸冷:「『謝摘星是你蕭夕禾的道侶』這幾個字,就這麼難說出口?」

扶空明顯一愣,看向蕭夕禾的眼神倏然變了:「什麼意思?」

「告訴他,什麼意思。」謝摘星麵無表情。

林樊:「……」這是什麼大型修羅場,好刺激好可怕,也好想繼續看。

偏廳內死一般的寂靜,誰都沒有先開口。

許久,蕭夕禾輕輕嘆了聲氣,坦白地看向扶空:「你先前不是問我,這麼著急解除婚約,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扶空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臉色都蒼白了,謫仙一樣的清冷美人,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林樊:覺得少夫人有點渣是怎麼回事?

蕭夕禾看到扶空這副樣子,心底本能地揪疼,可也莫名生出一點快意。這些情緒明顯不屬於她,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去,乾脆有話直說:「魔尊便是我喜歡的人。」

相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她這般鄭重地說出『喜歡』二字,謝摘星隨意搭在桌上的手突然動了一下,麵上卻沒什麼表情。

林樊:「……」別以為我不知道,心裡都快爽翻了吧。

雖然少夫人有點渣,但渣的不是自家少主,對他來說便也沒有那麼不可原諒了。林樊默默嘆了聲氣,主動打破沉默:「時候不早了,少主該去泡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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