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勾引我也沒用!(1 / 2)
江離吼完這句話的時候,霍啟的腳步僵在了原地,繼而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江離一眼。
江離暗道:這眼神還挺像。
「江離,老大?」鬼手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驚喜的響起。
江離脊背一僵,隨即在心裡安慰自己:別相信,都是這森林的花樣罷了。
「手叔,老大——」一聲高亢的咆哮從左側方響起:「老大!俺剛才碰見個江離,非要讓我變成他的樣子,拉著俺一直說話,把俺說急了推了他一把他就變成了——哎?江離,你在這兒啊!」
江離頭皮發麻的回過頭,眼睛發直的看著跳出來的屠夫,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才低聲問:「阿釗,他變成什麼了。」
「一灘粘液!」阿釗擲地有聲的回。
江離眼前一黑。
這好像是真的啊!
他剛才都跟老大說了什麼啊!
脫光了跳草裙舞勾引我?
江離的十個腳趾頭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挖出來一條隧道然後把自己埋進去直接結束他這短暫的一生。
而從右側走來的老大卻沒有放過江離,他那雙線條鋒銳的瑞鳳眼微微眯起來,看起來像是有些漫不經心一般詢問:「你們在森林裡都遇到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江離覺得霍啟這句話就是對著他一個人說的。
霍啟真正想問的大概是:到底遇到了什麼,才能讓江離說出那種喪心病狂的話啊!
江離現在不僅腳趾摳地,就連耳朵都跟著燒成了一片紅。
「我遇到了張赫小隊裡的一個瘋狗單兵。」鬼手聳了聳肩,說:「他在森林裡發現了一個湖泊,說湖泊底下有很多錢,一直要我下去跟他取,我沒跟著下去,而是直接走了,又走了許久,突然間就聽見了老大的聲音。」
屠夫也說:「俺碰見江離啦,非要讓俺變成他的樣子,俺把他推倒了,摔成一灘粘液。」
江離低咳了一聲,把自己當時遭遇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重點放在了死了的老約翰又重新活了兩次,等找到了屍體才結束的怪異現象上。
至於什麼人魚美女□□性取向不符之類的,江離說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加重了語氣,順便偷看了隊長一眼。
並不是我要說奇怪的話啊!是因為之前有先例發生,老約翰就試圖以男人的身體誘惑我來著!
霍啟在聽完他們所說的話後低頭沉思了片刻,簡單解釋道:「這裡應該生長著一種以人類欲望為食的物種,它留下人類的屍體,滿足人類的願望,這種物種很危險,但是看它現在的樣子,應該還沒徹底成長起來。」
這種物種比單純的人魚、矮人,其他混血種都危險很多倍,能操控人類的欲望,能滿足人類的幻想,本身就是一個足夠危險的東西,更別提會有多少人為它瘋狂了。
「但現在,森林裡似乎出了問題。」霍啟繼而看向附近的樹木。
在他們麵前,剛才還鬱鬱蔥蔥如同復製粘貼出來的樹木上麵呈現出了各種各樣的傷痕,並且樹木在飛快的變矮,葉片開始縮小。
「樹木縮水了!」屠夫喊。
「出事了。」江離心裡一震,繼而快速說道:「之前樹木枯萎時,我們才相遇,一定是樹木出現了什麼意外,發生了某種紊亂,我們要馬上找到所有人!」
江離開始查看他手裡的定位器和小隊手環。
值得慶幸的是,隨著樹木出現問題,他們手中的電子產品也都可以使用了。
「哇啊!」一聲尖叫從江離的遠處響起,屠夫距離那個方向最近,他快速奔跑過去,發現是江離的女學徒女學徒。
女學徒顯然哭了很久了,頭發淩亂,腳步虛浮,一見到人先是哆哆嗦嗦的躲開,等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女學徒才嚎啕大哭著說道:「江離,你們剛才都去哪兒了,怎麼就剩下我一個人——啊,這些樹,這些樹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些樹木如同潮水褪去一樣飛快枯死,蔥綠的顏色全都變成灰白的枝丫,在他們的肉眼可及的地方,一大片森林開始不斷的枯死。
就像是一場無人看見的大火從森林的邊緣開始向中心飛快焚燒一般,那恐怖的速度幾乎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使所有樹木枯死!
隨著樹木枯死,之前失蹤的人也都互相看到了對方,就像是障眼法被破掉了一樣,所有人的心中都浮上了疑問。
包括張赫隊伍裡的人也都互相找到了隊友們,每一個的臉上都明晃晃的寫著一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趕往森林最中心!」江離沖鬼手喊道,鬼手匆匆掏出了小型飛行機甲,所有人登上機甲之後,飛行機甲飛上了半空中。
飛上半空中之後,視線不再受阻,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無盡森林的變化。
如果說無盡森林之前是鑲嵌在這顆星球上的巨大翡翠的話,那現在,這個翡翠已經有十分之一的地方變成了灰白的顏色。
灰白的死氣沉沉不斷地在吞並翠綠的生機勃勃,看上去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掠奪戰,就算隻是在翠綠的枝丫上方急速掠過,江離似乎也能聽見這些樹木們的慘叫聲。
「新的物種,就是這些樹嗎?」江離喃喃地問。
宇宙中有很多新奇的物種,當初人魚族、精靈族被發現的時候也都掀起了一波狂潮,而且整個帝國所有人都確信,在茫茫宇宙裡,一定會有很多傳說中的新奇的物種還在等待著他們的發現。
「是,也不是。」霍啟站在他的身旁,聲線低沉的說:「這些樹看起來都像是某種復製出來的東西,並不是真正的本體,我想,本體應該很少。」
少到——隻有一株。
「到了!」鬼手在駕駛艙吼:「人就在下麵,我看到了!」
霍啟和江離也都看到了。
在他們的下方出現了一個平原,一顆樹,一片湖泊,以及兩個人。
兩個人正是老撾和一個陌生老人,江離眯著眼看了幾秒,確定是陳躍輝,而這兩人正在進行一場打鬥。
「阿釗!鬼手!你們兩個在上麵準備,我和霍啟下去,女學徒!」江離看向屠夫,屠夫無師自通的拿來一截攀岩繩,而鬼手已經調整好了最佳角度,就在兩個努力扯著對方頭發的老人的上方。
「哎!」女學徒在旁邊緊張地應了一聲:「我在,要我乾嘛?」
「在旁邊待好別添亂。」江離說。
霍啟則用左手將攀岩繩握在手心,右手在半空中頓了頓,繼而攬上了江離的月要。
江離的心思完全沉在了下麵的老撾和陳躍輝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霍啟的變化,甚至還緊緊地抱住了霍啟的月要。
霍啟閉了閉眼,抓緊了手中的繩索,猛地向下滑去。
繩索高度正好,兩人落地的時候,江離急匆匆的上去分開了陳躍輝和老撾,老撾還借機狠狠地給了陳躍輝兩拳。
「醒醒吧你陳躍輝!你魔怔了嗎?居然跟這種東西做交易!」
「不,不!一切還沒結束,老撾,阿瑞!隻要你現在上去許願,讓寒星的願望不作數,我們就都能長生!這是神跡,這是神跡啊!」
江離拉開他們兩個的時候,陳躍輝似乎已經失去理智了,他去拉江離的手,又去拉霍啟的手,拚命的想要他們許願。
但沒有一個人回應他。
「老撾?」江離蹙眉看向老撾。
老撾滿臉失望的搖頭:「我們就不該來。」
頓了頓,老撾又說:「這片森林的詭異之處你們應該已經懂了吧?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人會被誘惑去向樹木許願,完成願望的時候他的身體也會變成這棵樹的傀儡,而這些傀儡會繼續出去誘惑人許願,用來擴張底盤,每死一個人,這裡就會生長出許多樹。」
「很多年前,這裡隻有這麼一株樹,但到現在,死掉的那些樹都是許願樹的傀儡,正常的樹木都死掉了,這也是為什麼這裡沒有蟲蛇鳥魚的原因。」
「就在之前,陳躍輝帶著他的實驗體和藥劑師學徒一起來,試圖讓藥劑師學徒獻出生命許願,讓陳躍輝獲得長生,但失敗了,陳躍輝許過願,所以不能在許願,所以陳躍輝想讓我來許願,但是,誰都沒想到,陳躍輝的那個實驗體,看起來不像是人的家夥,向那棵樹許了願。」
「那孩子是陳躍輝的一個病人的孩子,你知道的,我們經常會給一些人做診治,而那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活下來,許願讓他健康長大,陳躍輝答應她會把這個孩子送到外麵去,給她的家人養大,但卻在她死之後食言了,把孩子帶回去當了實驗體。」
「大概因為那孩子本身就是從這裡出來的,看起來不像是人,所以陳躍輝沒想到他也能許願,而剛才,那孩子聽了我們的對話,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隨著老撾的解釋,江離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木湖泊,和那個倒在湖泊裡的孩子。
而陳躍輝在短暫的癲狂之後似乎恢復了些理智,他沖到湖泊裡,拚命地捶打著那個孩子。
一個實驗體,連人都不算的東西,憑什麼毀掉他的長生!憑什麼!
霍啟沒有阻止,隻是站在一旁警惕。
「那個孩子——」老撾的臉上浮現出了些猶豫,隨即搖了搖頭,說:「那個孩子大概是許下了什麼「讓樹死亡」之類的願望,他獻祭了自己,毀掉了這棵樹。」
這也是為什麼在剛才這些樹木會立刻枯死的原因。
由許願而生的樹,最後也因許願而死。
江離捏了捏眉心,低聲問:「老撾,現在——」
「不用管了。」老撾疲憊的嘆了一口氣:「任務就在這裡結束吧,我們離開。」
如果可以,老撾甚至希望自己從沒來過。
也不至於看到這樣一場因為人的欲望而產生的悲劇。
江離扶著老撾走到攀岩繩旁邊,霍啟把攀岩繩捆在老撾的月要間,讓屠夫先把老撾帶了上去。
江離和霍啟在下麵等。
他們等待的時候,四周的樹木已經逐漸枯萎到平原附近了,而那顆最大的樹葉終於開始緩緩枯萎。
也就是說,這棵樹真的快死了。
隨著這棵樹的逐漸枯萎,平原四周跑過來許多人,都是張赫的隊員。
遠遠地看到任務目標,張赫的隊員們一把抓住了瘋癲中的陳躍輝——雖然他們的委托人消失不見了,四周的危機也暫時解除了,但是他們的任務還要繼續啊!
張赫落後半步,他跑到現場的時候,明顯戰鬥已經結束了。
他隻看到了一片碧波中盪漾著的、一臉滿足微笑的小寒星的屍體。
「怎麼回事?」張赫深吸一口氣,問向旁邊的單兵。
那位單兵隻顧著抓著陳躍輝,聞言,沒有絲毫敬畏、隨口回答張赫:「我也不知道啊,我到的時候他們都準備走了,不過任務目標在這呢。」
張赫暗罵了一聲,一群滿腦袋肌肉的愚蠢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