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所願(大結局)(1 / 2)
年糕推著梁緋走在湖畔,這個季節最適合散步。
昏黃的夕陽,微涼的天氣,空氣吸進肺裡會有種心曠神怡的清透。
梁緋有點害怕年糕一個不爽,就把自己連人帶輪椅給倒進湖裡,腿斷了又不是裝出來的,真的會被淹死。
「跟你說件事,甄真找了個男朋友」
年糕掏出手機,給梁緋看甄真和一個男生的合影。
梁緋瞥了眼,抬頭回去看身後的年糕:「洋鴨子?」
啪。
年糕拍了下梁緋的腦袋,沒好氣道:「她就不能改邪歸正嗎,甄真已經不去酒吧了,她現在學著做飯呢」
梁緋點頭:「那蠻好的,迷途知返了屬於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梁緋腦子裡還裝著國內的事情,工廠那邊已經開始動工了,到處都要用錢,如果不能趕快把蔚來總部的控製權拿到手,自己就會陷入財務危機。
也不知道騷明和徐孤勇在國內把事辦的怎麼樣了。
有一說一,還是比較慌的。
這不僅在考驗梁緋自己,還在考驗騷明和徐孤勇,梁緋也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製造出兩個競爭對手出來,但如果不這麼做,今後也很難給予他們更多的信任。
小梁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他也想去造出能夠飛在天上的汽車。
「唉」
梁緋仰頭長嘆了口氣,再次懇求年糕:「能不能讓我抽根煙,我好煩啊,想在秋天的傍晚,就著夕陽帥氣的來一根專屬於憂愁男人的香煙,敬我岌岌可危的事業和一塌糊塗的感情生活」
年糕問:「那你要我還是要煙」
梁緋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有些無理取鬧,男人在外麵抽根煙怎麼了,這都要管。
「這不沖突吧」
梁緋解釋道,「說實話剛認識的時候,我煙癮那麼大,每天當著你的麵抽,也沒見你像現在這麼大的反應,說實話啊年糕,這個人啊,咱們不能越活越回去,有時候年紀到了,真的就需要開始像個大人一樣,去接受一些惡習,畢竟現在生活壓力這麼大,你說對不對?」
「這樣吧,咱們折中一下,你讓我抽根煙,晚上我們摟在一起好好聊聊過往的這些年,啊呀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你可能還不完全了解我的內心,今晚就好好的敞開心扉」
「行了!」
年糕嫌煩:「你有病啊,跟個八婆一樣喋喋不休的」
梁緋震驚:「你罵我?」
「罵你怎麼了?」
「難過,更得抽」
「梁緋,成熟一點」
年糕走到梁緋麵前,俯身,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沉思片刻後又重重嘆了口氣,與他對視。
梁緋覺得自己要被推到湖裡去了,左顧右盼,想找保鏢在哪兒。
「我懷孕了」
年糕又重復了遍:「我懷孕了」
「那天你沒戴」
「」
年糕繼續推著梁緋走,站在湖畔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夕陽將湖麵照得金燦燦的,偶爾有飛鳥掠過。
梁緋撐著輪椅的扶手,艱難的起身。
年糕撇過頭看了他一眼:「你乾什麼?」
「來,你坐」
梁緋語氣很討好:「現在的你比較需要坐著」
「客氣了,梁總,您坐吧,我不喜歡坐輪椅」
年糕又把梁緋摁下,重新看向湖麵,「這事很奇怪,我原本以為自己不是什麼喜歡負責的人,尤其是經歷了你這麼個男的之後,我想著,我不能讓孩子沒爹」
「所以剛開始認為,還不如打了算了」
梁緋很難過:「你可真狠心」
「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你配當爹嗎?」
「我是不配當父親,可你配當母親啊」
梁緋說道,「你頂配了,絕配,別的不說,我都想當你兒子,更別提你肚子裡那個了」
年糕被氣笑了:「什麼叫我肚子裡這個,他沒名字是吧?」
梁緋問:「他叫什麼?」
「梁呃,沒想好」
「哇塞,跟我姓啊?」
「」
兩世為人也沒當爹的經驗,這對梁緋來說是全新的挑戰和開始。
梁緋抬頭看向年糕,完全無法抑製語氣中的興奮:「話說回來,其實我倆生孩子,真的算這個孩子的福氣對吧!」
年糕無法理解:「一般來講,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福氣」
「父母哪裡福氣了?」梁緋說道,「他要是不乖,不聽話,腦子愚鈍,我們不知道得操多少心」
「可他呢,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老爸老媽長得這麼漂亮,他肯定也會有張好看的臉蛋,我這麼有錢,他是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要什麼有什麼的,一個頂級富二代就這麼誕生啦,哦對了,咱家還有一萬多頭牛」
「你說說,是不是很招人嫉妒」
年糕想了想,低頭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小腹,認可了梁緋的說法:「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運氣確實不錯,那不如就叫梁好運吧」
「我看行」
相比較尋常的興奮,激動,躊躇,那都是年糕在一個晚上之後就經歷並且想通的事情。
而梁緋,同樣也欣喜若狂。
但兩人貌似都變得很冷靜,同時在想怎麼對付這個倉促出現的小生命。
年糕對梁緋說道:「溺愛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就是個典型例子,哦對了,其實你也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子,不否認吧?」
梁緋認同:「不否認,從小到大我爸媽就沒對我有過任何要求,唯一的希望就是健康,有求必應,滿足我的一切需求,所以我骨子裡挺嬌貴的,而且經常目中無人」
「他不能這樣」
年糕對梁緋說道:「他得從小塑造正確的三觀,我跟你說,什麼豪宅,跑車,無限額度的信用卡,這輩子跟他無緣的」
梁緋認可,但也不認可:「這樣子的話,是不是我也不能住豪宅開跑車了?」
「你不住不開會死嗎?」
「會難受」
年糕微笑看向梁緋:「沒事,反正我們也不跟你一起住,你的惡心習慣別想帶給他」
梁緋又難過了:「那不住了,車子最近也都去賣掉」
就有一種畫麵,寶寶睡中間,父母在兩邊,看著熟睡的人類幼崽,時不時的忍不住伸手逗一逗,畫麵超級溫馨和諧。
然後父母四目相對,感覺來了,把寶寶挪到邊上,開始給他造個弟弟或者妹妹。
畫麵同樣溫馨和諧,就是不能播。
梁緋做沉思狀,然後對年糕說道:「孩子不能給我們的爸媽帶,會被寵壞的,而且這個幾率非常大」
年糕問梁緋:「女孩子應該沒關係吧,男孩子另當別論,男的不學好,對社會造成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梁緋搖頭:「女孩子要是被慣得驕縱呢,脾氣太差呢,沒錯,她確實生下來就是公主了,可以給她配保姆,家教,司機,保鏢,但那種溺愛跟要啥給啥不一樣,她會變得不知道人間疾苦,不知道感同身受」
「人要是活的沒煙火味兒,變成那種會說出何不食肉糜話來的小子,那就脫離群眾了,遲早出事」
「有道理」
年糕點點頭,笑了下看向梁緋,「你還挺懂啊,了解過?」
梁緋點頭:「偶爾學習一下,有備無患」
「知道自己準是吧?」
「那也得年總您接得住啊」
年糕學姐和梁緋學弟,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境遇,他們也沒想到還能就這樣回到當年初見時的狀態,你說話無理取鬧,我說話跳脫無腦,總之,兩個人都變成了當初最懵懂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無論是歷經千帆的梁緋,還是長大成人的年糕,麵對正在孕育的生命時都太過手足無措了,所以要用幼稚的一麵來掩蓋害怕無法成為優秀的父母的那種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