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過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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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引路,男人逆光而立,身上穿著早上她親自挑選的西裝,領口的溫莎結也是她親手所打。明薇感覺鼻尖還縈繞著他清晨用過的須後水的味道。

混在他慣用的木製香水中,奇異地中合成一股清冽好聞的氣息。

徐彬起身,幾分鍾前的愁眉不展一掃而空,主動遞過去手,「小季總,我們總算把您盼來了。」

其他的同學叫名字,唯獨叫季忱一句「小季總」。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場美名其曰的同學聚會實則是徐彬蓄意籌謀。禦景酒店近些年生意不景氣,季氏的子公司意圖收購,徐彬手段不硬,一直被季氏追著打,馬上瀕臨破產,收購價降到最低點。

負隅頑抗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季忱虛虛和他握了下,笑意不達眼底,顯得疏離又冷漠。

徐彬留了上位給他,季忱卻視若無睹,徑直朝對麵冷清的地方走去,直至停在明薇身邊,他長指耷在椅背邊沿,溫聲問:「這有人嗎?」

明薇:「沒,你坐吧。」

旁人好奇的視線幾乎要將他們這的空氣燒灼,明薇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口清茶,往沈幼淳那看了眼,沈小姐當屬忍者神龜第一名,嘴角弧度恰到好處,安然坐在那就是出水芙蓉。

清清白白的小白花,高中不少男生喜歡她這一卦。

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喝酒遊戲,走出象牙塔步入社會,接受了半年社會的毒打,見到老友開始猛倒苦水。

季忱因為腿傷休學一年,比在座的年齡大,再加上常年居於上位,所見所感與他們大不相同。本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用不同的價值觀拷問他們的認知。

酒瓶轉到明薇麵前,她咬了下舌尖,覺得隻喝茶嘴裡太清淡,伸手去拿了酒。

耳畔嘈雜一片,唯獨他們這是安靜的。

琥珀色的液體漫入高腳杯,明薇倒滿半杯,撂下手中的酒瓶,歪頭道:「你喝不喝?」

季忱從她手中接過酒瓶,斟了和她差不多的量,手指捏住杯柄,輕輕和她相碰。

清脆的一響,瞬間淹沒在此起彼伏的恭維交談聲中。

也不知是誰提議玩國王遊戲,徐彬立刻讓侍者上了紙牌,「誰也別想逃,被抽中的乖乖受罰!!!」

明薇趴下,下巴抵住手臂,聲音悶悶的,「早知道就不來了,沒意思。」

紙牌轉到麵前,徐彬喊她抽牌,季忱替她拿了張,「我讓司機來接。」

明薇呼吸微頓,忽然有些奇怪,「你為什麼來了,不是說沒時間嗎?」

季忱單手撐著下巴,目光偏移至她臉上,眉眼間的清冽化開,帶著點似有若無勾人的笑。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輕聲開口:「怕你無聊,來陪你。」

明薇有被他蠱惑到,心尖像被一柄小鈎子不輕不重勾了下。眼前的男人和她印象中的那個季忱不一樣了,少言寡語、性格淡漠的形象變得溫情柔和,至少在她麵前是如此。

明薇眨眨眼,以為自己醉了,懷疑他脈脈溫柔的眼神是她腦補的幻覺。

在場的所有人拿到紙牌,抽到國王的男人興致沖沖站起來,「我要方塊七和紅心九——背對背擁抱。」

紅桃九是個其貌不揚的男生,明薇印象不深,忘記他名字叫什麼。

方塊七……她翻開紙牌看了眼,頓住。

不會那麼巧吧。

還真就這麼巧。

徐彬和幾個愛鬧騰的人配合氛圍唱起**的《背對背擁抱》,明薇硬著頭皮翻開牌,離她不遠的人叫了聲:「方塊七!明薇!!」

桌上看熱鬧的人頓時炸開鍋,明薇在明德私立的名聲廣,特立獨行的性格讓一眾追求者不敢輕易出手,高中沒見她和哪個男生親近過,

非得說個最熟的男生,那就是季忱。

明薇不扭捏,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猶猶豫豫不是她的性格。正想著走過去和紅桃九履行國王命令,紅桃九憨憨撓了下發頂:「不好意思啊大家,我結婚了,老婆管的嚴。」

場內靜了一秒,徐彬說:「哦喲,你是看我們明薇太漂亮,怕老婆罰你跪搓衣板吧。」

紅桃九擺手:「不是,就……不太敢。」

說著,用小眼睛瞄了眼明薇的表情,哪是因為結婚不太敢,分明就是不敢抱明薇。

方塊七沒亮牌前他有的是機會推脫。

沈幼淳右手側的小姐妹半是打趣:「你不想抱直說啊,人明薇還沒嫌棄你呢。」

明薇笑著看她跳,清清嗓子:「沒事,我也結婚了。」

「……」

場麵收不住了。

在座的眾人表情各異,明薇輕飄飄掃過他們的臉,在沈幼淳「疑惑—震驚—不敢置信」來回跳躍的臉上停留片刻,勾起眼尾笑:「怎麼了,大家很驚訝?」

徐彬訥訥,出來圓場,「我們隻是覺得,你不像那麼早踏進婚姻墳墓的那種性格。」

哦,是那種不婚絕育的性格。明薇在心中補充上。

她慢條斯理道:「可惜,我婚後生活特別美好呢,可能是因為遇上了對的人吧。」

話說到這份上,徐彬不好接茬,話鋒一轉:「不如這樣,我們換成真心話。」

明薇坐回椅子上,屈指敲了敲桌麵示意他繼續說。

徐彬臨時想不到好玩的話題,中規中矩問:「高中時期你覺得最囧最出醜的一件事。」

紅桃九很實誠,難以啟齒講述那段光輝歷史:「宿舍樓上的廁所堵了,一直在捅廁所,不巧把管道捅裂了,更不巧的是,我當時在洗澡,突然迎接了一頭的……糞便。」

「臥槽,有內味了。」

「大難不屎必有後福哈哈哈。」

徐彬舉手發言:「我保證這是真事,那段時間熏得我回家住了。」

明薇身臨其境,皺起鼻尖,這種話為什麼要在飯桌上說,嘴裡的香檳突然不香了。

季忱應該更不喜歡這種帶味道的話題,她悄悄看他的臉色,和平常無異。

明薇好奇問:「你不覺得有味道嗎?」

季忱晃了兩下杯中的酒,拉長音調說:「在想事情。」

「哦,那你想吧。」她得好好斟酌一下待會的說辭。

輪到明薇,徐彬把酒瓶子倒立,隔著班長桌子殷勤扮作采訪人員:「明小姐,該你了。」

四周安靜,頂燈灑落暖黃色的光線,打在女人明艷的容顏上,更添幾分綽約動人。

明薇往後靠住椅背,神情若有所思,「被人扔進湖裡,算不算?」

被人扔進湖裡。

當然算。

高三上的學期末,明家瀕臨破產,那群積怨已久的女生趁她形單影隻,將她推進小池塘。

岸上的那群人笑著看她撲騰,白皙的臉上沾滿汙漬,沈幼淳被圍在中間,眼中是藏不住的嘲諷、冷漠。

深秋刺骨涼的湖水漫過月要腹,那種滲進骨子裡的溫度明薇至今難以忘記。

明薇支著下巴,悠悠望向始作俑者,「沈小姐還記得嗎?」

踩在她的傲骨上,一寸寸的碾磨。

沈幼淳自然記得,她失神幾秒,柔聲笑了笑,「都是年少時不懂事,你還記著啊。」

明薇笑起來,「你不覺得,應該給我道歉嗎?雖然遲是遲了些。」

沈幼淳嘴唇翕合,頗惹人憐愛,她下意識去看季忱的反應。

男人麵無表情,垂了下眼簾,對明薇的所作所為選擇支持袒護,毫不留情麵給她。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她道歉。

沈幼淳咬住嘴唇,難以啟齒,倒是她的小姐妹陰陽怪氣,「明薇,你怎麼記仇呢,事情過去那麼久,大家都不記得了。」

其他人不發一言,生怕火燒到自家屋頂上。

從始至終沒參與話題的季忱,抬起頭,話中自帶壓迫感,「我記得。」

他雲淡風輕提及,「因為寒冬著涼,明薇錯過了美術省考,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記得?」

沈幼淳臉色灰白一片。

徐彬人精得很,立刻附和:「是該道個歉吧,這有關前程。」

有人小聲議論,「我記得考試前a大美院的教授就拋出橄欖枝,隻要明薇按部就班考了試,a大沒跑的。」

「沈幼淳也是勢力,誰能想到明薇她爸中了彩票,八位數!」

明薇訝異於季忱會幫自己說話。她垂著腦袋,沈幼淳會演小白花,她也能演。

垂至身側的手被人捏了下,男人的手指有些涼,不似往常溫熱。

他勾住她的小指,輕輕晃了兩下,是明薇慣常撒嬌的動作,他在安撫她炸毛的小情緒。

好好的同學聚會,明薇不想搞得太僵,佯裝大度,「算了,你們吃吧,我還有事。」

季忱隨即起身,連提前離席的借口也不想找,在一片寂靜中離開包廂。

**

市中心商業地帶繁華熱鬧,川流不息的車龍順次駛過。

夜幕低垂,天黑得徹底。

司機還沒來,明薇站在台階上,她剛想進酒店大廳避寒,季忱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手臂牢牢圈著她,「沒拿大衣,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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