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九章 我知道凶手是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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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才幾日光景,受氣包這名字竟已讓兩支隊伍一百六十號人全部知曉,這女鏢師雖憐憫阿牛,終是不知阿牛真正名字,隻能以受氣包三個字代替。

「他來找我送一封信。」

臉頰蒙著麵紗的女子輕聲道,她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一二歲,身材生的妙曼,一身白裙即便風塵仆仆而來也不帶一絲塵埃。

「是今天早上死去的那漢子送給我的一封信,我告訴受氣包,讓他讓那漢子不要自討沒趣。」

「小姐你說那漢子究竟是人殺的還是鬼殺的。」

丫鬟女鏢師依舊不肯放棄,即便是在這月黑風高雷鳴電閃的夜裡。

「我不知道。」

蒙著麵紗的女子搖搖頭。

「不過肯定不會是鬼殺的,即便這世上真有鬼,鬼也不能真正輕而易舉出手害人,所以一定是人殺的,咱們這支隊伍一路走來幾乎都是荒郊野嶺,根本沒有其他人,就算是真有高手,那漢子也沒有能得罪一個高手的能耐,所以我覺得殺他的人一定在我們這一百多人中間,最有理由殺他的自然是受氣包,不過就像他們說的,受氣包想殺也未必有那個能耐,看殺人的人究竟是隻殺一個還是還要接著殺,接著殺的話說不定會露出馬腳,不過今天晚上應該是暫時安全無虞,好生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說是好生休息,又有幾人真正睡得著?阿牛商隊裡,除去瘦猴兒與幾個看起來應該跟了他不少時日的老鏢師住進了客店客房之外,其他人都在一樓大廳打擠,有的直接地上鋪上一張褥子就直接和衣而躺下,不過到底是不能睡著,尤其在風吹開客店大門的時候,沒人敢去關門,生怕關門就會見到外麵有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但狂風吹的正盛,客店溫度驟然降低不少。

「受氣包,去把門關上。」

這支隊伍裡仍有不少不待見阿牛的鏢師,此刻就有另外一虯髯漢子嗬斥道。

裹著一張單薄褥子蹲在牆角的阿牛搖搖頭。

「為什麼要叫我?我不去。」

「兔崽子,是不是頭兩天挨打還沒能讓你長記性?你不去信不信老子又揍你一頓。」

那虯髯漢子怒罵,鏢師們倒也喜聞樂見,都不說什麼,隻等牆角的少年人乖乖去關上兩扇門。

阿牛最終還是去了,不等那虯髯漢子亮出兵器,這些鏢師大多數都抓住了這少年人的軟肋,那就是死鴨子嘴硬,不聽話隻要亮出兵器保管服服帖帖。

待到阿牛屁顛屁顛跑去關上客店大門再回牆角的時候竟是發現自己褥子都不見了,而那虯髯漢子正裹著他的褥子滿臉笑意,客店本就不大,商隊也並不曾帶多少用作紮營的褥子,一人一條已經是最大限度,如此一來虯髯漢子得了兩條,可以舒舒服服睡個安穩覺了,他倒是為自己一箭雙雕沾沾自喜,卻是苦了衣著單薄的阿牛,這秋天的夜裡說涼也不是很涼,但這樣狂風一般的天氣,若是沒有一條褥子裹在身上指不定睡到半夜就會被凍醒。

垂頭喪氣的阿牛隻能一個人孤零零蜷縮在牆角,好巧不巧這牆角窗戶上正好破了一個洞,任憑北風呼呼刮進來,阿牛下意識裹了裹身上衣裳。

出了這麼一點小插曲,客店原先蔓延的恐懼也總算被沖淡了不少,鏢師們閒談之下沒用多久也都響起了呼呼的鼾聲。

客店一樓漸漸安靜下來,出除了阿牛之外並不是所有人都睡著,至少胯劍的年輕鏢師還沒睡著,他經常很晚睡,除了最開始對阿牛冷嘲熱諷一次,過後這小肚雞腸的年輕鏢師其實也並未對阿牛做些什麼,至少他不曾動手動腳欺負阿牛。

「今天早上是你最先發現的屍體對不對?」

鏢師湊了過來,肩膀裹著褥子。

阿牛木訥的點點頭。

「沒錯,是我先發現的,我準備找柴禾,開灶做飯,然後就看見了已經死去的他。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麼狠。」

「他經常欺負你,你恨不恨他?」

年輕鏢師這樣問了一句,這一句讓阿牛有些扌莫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答道。

「恨,我當然恨他,我巴不得他死,可是你知道以我的能耐,就算十個我也未必能讓他死。」

「昨天晚上你去幫他送信,然後你跟他說了一番話,之後他就喜笑顏開的說他要守夜,結果今天早上就出了人命,他的死跟你沒關係你猜我會不會信?」

年輕鏢師似笑非笑說了一句。

「我比你年長,走的路比你過的橋還多,我不信鬼,不過我也不信天下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殺了他?」

阿牛別過頭問了一句,年輕鏢師搖搖頭。

「我可沒這麼說過,我隻是在說我的推測而已,那家夥的死隻跟兩個人有關係,一個是你,一個是樓上那位小姐,不是你們二人,你告訴我還有誰?」

「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人是今天才下馬車的那位小姐殺的?你覺得那位小姐像不像是一個會如此變態殺了人還要剜眼睛毀容的女子?」

「你這一口咬定了是我,哪怕我再多解釋也沒用,既然你不相信你就拉我去報官,等官府來查。」

「我肯定不會拉你去報官的,畢竟我又沒什麼好處。還把事情反而整得麻煩了,不得不說,你這小子除了是個受氣包之外還是一個很讓人討厭的家夥,不過死的那個家夥比你更討厭一點,所以我還是希望他死的。」

年輕鏢師說完這一句便舒舒服服的拚了兩張桌子躺了上去,裹著褥子而睡,末了還不忘朝阿牛嘲諷一番。

「通常軟弱的人隻有挨餓受凍的份兒,還好不是寒冬臘月,不然有些人可就要凍死咯。」

這一夜過的相當漫長,雷鳴電閃之後,蓄謀已久的狂風驟雨也終於是傾瀉下來。

過了這一場雨後,天氣應當是徹底涼了下來,半夜裡溫度驟降,原本將褥子墊在身下的不少鏢師也都在後半夜整個人蜷縮到了褥子裡,除去時不時睡的迷迷糊糊起來撒尿的,客店隻有鼾聲夾雜在外麵的風雨聲之中,唯有牆角的阿牛始終緊緊縮成一團才能得到一點僅有的溫度。

一夜總算煎熬過去,客店頂樓質量還算好,總算沒有落下劈裡啪啦的雨點來,客店店小二約扌莫是起來最早的,天剛蒙蒙亮,打著哈欠輕輕繞過這些橫七豎八躺著的鏢師,才打開房門便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被什麼東西壓在身下,待到清醒過來看清楚時候,店家小二扯破嗓子驚醒無數夢鄉中人。

「啊,死人啦。」

……

死人了,在昨天清晨繼那欺負受氣包的漢子死去之後,不過隔了一夜又死了一個人,一個身上還裹著一張褥子卻丟了腦袋的人,死法一模一樣,被剜了眼睛,臉上早就麵目全非,他就是那個昨天夜裡欺負了受氣包的漢子。

即便再強行壓住心中恐懼,瘦猴兒老板仍是渾身止不住哆嗦。

「又,又死了一個,這是誰乾的?昨天夜裡誰在守夜。」

沒人回答,因為昨天夜裡壓根兒就沒人守夜,商隊的貨物就在客店之外,如果有人打貨物主意定然驚擾到馬匹,馬匹受驚鏢師們自會醒來,更何況也並非是在荒郊野嶺,故此守不守夜區別都不大,不過卻還是沒想到這麼多人同住一處的客店還是悄無聲息出了人命。

「凶手的動作很快,武功很高,在他完全沒來得及反應之下就一刀切了腦袋,他應當是昨天夜裡起夜被殺的,殺人的人是個高手。」

女鏢師經歷昨天的殺人畫麵,今天已經不再如同昨天那般作嘔,細心分析之下倒也得出了不少結論,隻不過蒙著麵紗的芳齡小姐又補充道。

「凶手的武功高是一方麵,但此人身手也不會很弱,否則也做不了這走鏢的買賣,如果仔細思考,這種情況應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凶手跟這個人很熟,熟到他完全沒有預料的地步,才會如此迅速一刀要了人命,你說對不對?」

麵紗小姐看向臉上淤青依舊未完全消退的阿牛,此時阿牛正在包圍屍體的鏢師們的最外圍觀望,見那小姐看向自己之後,一百多雙眼睛同時齊刷刷看向自己,阿牛心道不妙,不過還是強做鎮定。

「小姐在問我?」

「不是問你又是問誰?」

即便蒙著麵紗也能看出來是一位俏佳人的小姐似笑非笑道。

「昨夜裡你們在樓下爭吵的動靜很大,我們樓上都聽得清楚,也就是死的這人才有兩張褥子,如果說他被人殺,你覺得最有可能的凶手除了你還會有誰?」

「小姐你倒是會說笑,我要是有能耐殺了他,又何至於被大家夥兒如此欺負?」

阿牛解釋道,不過那小姐似乎並不以為然,她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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