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活菩薩 死菩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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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刀,刀中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品絕刀,司馬雲握刀在手起手一記撼山嶽,那迎麵而來的密宗高手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但為時已晚,張明月隻曉得司馬雲這三年來從最開始傳授武藝到後來時不時提醒,但卻從未親自出手殺過人,興許是有了他這個腳夫又或許是因為不願意再碰刀,但不論哪種也無法斷去眼前的驚駭,分明一雙彈琴下棋的手怎的會使出如此快的刀,隻不過寒光一閃那密宗高手便直勾勾躺下,待落地之後腦袋才與身體分離開來,司馬雲衣不沾血。

「小子,你有刀一百零八品但未必就是天下最快的刀,刀主霸道,劍主瀟灑,你且看看何為這天下最霸道的刀。」

司馬雲話落手握不過劣品的斷刀,以刀殺人,殺人的不是刀,是殺人的意念,若有了殺人的意念哪怕是一根木棍都能發出驚天的殺意,青衫男子長發披肩,一記撼山嶽之後緊接著一式斜撩行雲流水絲毫不帶猶豫。

張明月猶記得老劍神贈刀天罡三十六品時便說了記下一式便撕下一式,說是隻需要領悟刀意即可,何為刀意,便是出刀必飲人血的意念,真正高手對敵什麼厲害的招式都是空話,須知天下武學雖多但萬變不離其宗,不外乎就是那麼幾種出刀方法,真正厲害的是能掌握好出刀的時機,這便是高手與草芥最大的差別,司馬雲說一刀在手天下我有,未免有些誇張,但真正到了拿起了刀張明月才知曉司馬雲所說的乃是這種拿起刀便有驚天戰意的意念,當日裡上清觀上姓楊的小道說他拿起劍便是天下第一,現在看來又何嘗算是天方夜譚?三十六密宗高手,老爺子獨戰其二,餘下全部朝司馬雲極速而來,司馬雲不驚不喜隻冷冷握住長刀,每對一人便是輕描淡寫一刀,古樸無華卻處處殺機,更有兩處不惜以命換命,但那密宗高手顯然並不願意交換,便退卻一步,也正是這一步讓司馬雲的斷刀長驅直入直取二條性命。

這天下當真有不惜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為代價的亡命徒?

一刀在手,初時不過平平無奇,待三十四位密宗高手已折損十人之後終於明白了眼前這書生並非任人拿捏之徒,素聞中原拜劍山有書生以命為代價求得天機一線直入陸地神仙,眼前的男子雖或有不及那位才轟動天下便身消道隕的孟三公子,但又真正能差的了多少?司馬雲神色漸漸嚴肅,手中斷刀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已經徹底分不清人在哪裡刀在哪裡,但見青衫男子沖進密宗高手陣營中,寒光冷冷,如一頭飢餓猛獸沖進羊群又如水麵平緩的江麵霎時掉進一塊千斤巨石激起千層浪,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但哪裡用得著十步?六步便能殺一人,刀隨身動,罡氣漫天,不過十數個呼吸便僅僅隻剩下三大密宗高手,三人眼中已充滿濃濃恐懼之色,那柄斷刀仍不住往地上低落著滴滴鮮血,身負古箏的青衫男子身上總算是沾上了不少血腥,他伸出手擦拭了臉上的血跡。

「誰先赴死?」

三個密宗高手便是再笨也知道了今日裡真正的綿羊不見得是眼前這三人,多半是成了自己這些人,有二人直朝司馬雲撲過去,手持禪杖似有千鈞之力,好個一品高手,司馬雲不敢大意,這三人能從剛剛一通快刀之中活下來足可見實力一般,但分明隻沖過來了兩人,還有一人直朝不遠處觀戰的張明月而去,司馬雲瞪大雙眼大聲道臭小子小心,張明月如何不知那一品番僧的目標是自己,早在那人動的時候便心生警覺,司馬雲縱然想過來幫忙卻也是鞭長莫及,更何況還有兩位一品番僧並不會放任他過來,那沖將過來的一品番僧已手舉經綸直朝自己當頭錘下,若真被這一擊擊中隻怕立馬會成為一堆爛肉。

張明月大道一聲。

「番僧,看我暗器。」

懷中有木盒直朝番僧擲去,那番僧冷笑不已,暗器又如何?在我這一擊之下就是飛來十柄長刀都不見能奈何自己,隻是當那迅速而來的木盒於半空中大開之時便看到這盒中正有一顆蒙塵已久的珠子即將滾落下來,若這一擊砸下,這盒子必將粉碎,番僧瞪大了眼睛,千辛萬苦從西域遠道而來九華山為的是什麼,不正是這歸元禪寺的聖人舍利?費盡心機不惜被中原春秋劍神斬二三十同門都不曾得見,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番僧當即出手朝那舍利抓去,臉上笑容正甚卻突然再也笑不出來,一柄不知從何處來隻有刀鞘沒有刀柄的刀已不偏不倚插進月匈口心髒。

「找死……」

番僧雙眼通紅將死之前凝聚最後幾分力道擲出經綸直朝張明月而去,竟是打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張明月心中駭然,隻道這番僧竟然如此厲害,插進了心髒還不死,須知方才擲出舍利盒也是迫於無奈之舉,但也備了兩手,若是番僧砸碎這木盒那便避開了要命一擊,若是他不砸那木盒之中不止有舍利,還有九華山聖人骨灰,那骨灰灑出來能迷了人眼睛,再趁這時機將斷刀擲出便能殺了這番僧,隻是卻當真低估了這番僧的頑強。

眼下避無可避又無兵器阻擋又不會縮地成寸的神通瞬間離開,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張明月幾乎已經完全放棄抵抗,那攜帶著番僧最後一擊強大力道的經綸近在咫尺,突聞一陣破空聲襲來,張明月本能的低頭躲過這強大氣機,那柄自司馬雲脫手而出的斷刀正準確無比的盯準了那番僧的經綸,打偏了方向從張明月右側險之又險的避過。

「當真是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司馬雲大喝一聲,三十四個番僧除去老爺子那兩個還剩下最後兩個,隻可惜司馬雲手中已沒了刀,張明月擔心不已,雖說到了一定境界便隻要殺人的意念,可那兩個番僧手中的禪杖卻並非血肉之軀,以司馬雲那彈琴的嫩手對上這兩禪杖當真能破開?誰知司馬雲不閃不避,那兩根禪杖當頭砸下,司馬雲單腳點地淩空翻閱直兩個番僧身後,須知那禪杖少說也有百來斤,雖是一品高手卻也不好控製這股強大的沖擊力,兩個番僧尚未回頭便感覺自己身後衣裳被人牢牢扣住,緊接著便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牽引二人脫離地麵直朝身後飛去,半空之中無處借力,司馬雲趁這時機以極快的速度沖至二人身下一式倒轉乾坤右手在下撐住身子,雙腳踢上即將墜地的兩大番僧後月要,但聞骨骼斷裂之聲響起,那兩個番僧再度被踹離地麵,司馬雲迅速起身再度淩空躍起至月要骨已斷的二人上空,又一記重踢二人直接轟隆一聲墜地砸出兩個深坑,竟然已是死的不能再死。

整個對敵過程中司馬雲與其說在殺人,倒不如說在翩翩起舞,三十四位密宗高手不過一刻時間便盡數躺在了地上,雖不及老劍神輕描淡寫一劍跪二十四人風采卻也並不遜色多少,張明月快步將那舍利撿起來放回盒中,並將倒出來的佛門聖人骨灰小心翼翼的捧了起來倒進盒中。

這舍利究竟有沒有凝神靜氣趨吉避凶的力量張明月不知道,但這舍利卻是當真救了他一命。

「真不知道你這老狐狸竟然如此厲害,也虧得你以往每次都丟下我一個人逃命,你當真好厚的臉皮。」

張明月不禁憤憤的罵道,若司馬雲真出手又怎麼會有以往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隻是司馬雲卻輕笑不已。

「我若不把你逼上絕路,你又如何能在這等年紀練出那麼快的刀?非是我害你,我是幫了你才對,不過以後這麼魯莽的事情就別乾了,那番僧再怎麼也是一品高手,佛門有金剛羅漢,真要是這番僧不分心你那一刀又如何能殺的了他?也幸虧你小子三年來都有隔三差五磨刀的嗜好,不然這刀也不至於如此快。」

「好了,別嘀咕了,先去看看老爺子那邊如何。」

二人快步跑出一二裡之外,原是一人是中原春秋劍神,一人是密宗上人,兩大江湖頂尖高手較量,雖不說是毀天滅地之戰卻也有動輒開山斷江之能,此戰之下未必就不會波及這邊的戰況,因此三人有默契的選擇了二裡之外,還未至近前二人便選擇了一處樹叢躲了起來,因司馬雲說不願意讓老爺子分心,張明月雖狐疑這當中有這老狐狸不願出力的可能,但最終還是乖乖躲了起來,方才才撿回了一條命自是不願意再度置自己於危險之中。

再看那邊,老爺子已與密宗靈智上人進入對峙之中,那早先被放下山的密宗大長生正虎視眈眈,老劍神手握匣中三尺湛盧任由清風拂麵。

「真不知這中原江湖是怎麼回事,堂堂西域爛陀寺密宗三大高手之一的靈智上人來了我中原都無人知曉。」

老劍神淡淡道。

「這天下說佛門是一家,怎的老夫在你密宗身上完全看不到有如來的影子?說入得佛門需六根清淨,老夫活了這麼大年紀還從未聽說過有佛門參與到這天下大亂中來,當真可笑,難不成這便是密宗僧人行事的風格?」

「這些事情就不是需要李老劍神操心的了,你殺了我密宗僧人,此事斷然不會就這麼罷休,方才已交手數十招,足可見李老劍神並非浪得虛名,我佛門一入一品即金剛,今日貧僧就以金剛對老劍神的劍,一見高低。」

密宗靈智上人輕聲道,這中原江湖有數的高手傳名豈止千裡,這當中又以近來拜劍山上一刀入天人境的昔年春秋劍神名頭最盛,隻是不曾想剛入中原便遇到了此等厲害的人物,折了二十幾位爛陀寺武僧倒也無可厚非,隻是若到不了九華山取不了那人臨行之前下令必須得到的東西,恐怕即使回去了爛陀寺也未必能有什麼好的下場,有山在前攔去路,我便以力去開山,靈智上人心中默念,成與不成就在這一招了,一招定勝負。

「請,李老劍神。」

「好,那老夫今日便已手中三尺劍破你的佛門金剛。」

老劍神右腳點地借著這股力道倒飛出十丈之外,手中名劍顫抖不已。

「靈智上人,且看老夫這一劍對上你的金剛境又如何,劍出血似流水盡,收匣今逐漬痕消。盪盡人間不平事,金剛菩薩任我嘲。」

身後是山,身前是佛門密宗兩大金剛,獨臂小老頭兒身形飄飄然升起,對著那已結金剛的密宗靈智上人反手就是一劍,一劍過去,靈智上人渾身散發金光,有密宗誦經聲不斷,但不過半個呼吸之後金光便開始搖搖欲墜,靈智上人滿頭大汗苦苦支撐,奈何終承受不了這看似平平無奇卻霸道無比的劍。

「劍撼昆侖。」

張明月輕聲呢喃,那靈智上人金剛護體終耗盡,麵色慘白悶哼出一口鮮血,老劍神緩緩落到地上,收了劍還進劍匣。

「靈智上人,老夫敬你佛門一大金剛,今日不殺你二人,隻是此番回了爛陀寺還需要告訴你西域一聲,那便是中原有劍,中原有李文諄,隻要有李文諄在一天,便沒有你西域高手來我中原放肆的機會。」

老劍神單手負手,不再去理會那麵色復雜的兩大佛門金剛。

「看夠了沒有?」

張明月與司馬雲這才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一手撼昆侖,一手上太微,這兩手便奠定了老爺子劍神之名,一劍破去密宗金剛菩薩,當真好大的手筆,恐怕接下來老爺子的名聲不隻是在我中原武林了。」

司馬雲拍拍手道,雖隔了並不多久,但青衫上的血液都已經乾涸,他繼續道。

「也不知老爺子那式還沒取名的劍放出來又會是何等場麵,隻怕是連九華山都能劈開。」

獨臂小老頭兒沒好氣道。

「你當老夫是什麼?耍猴的不成?莫以為老夫破了這靈智上人的金剛境就當真天下無敵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萬馬虎大意不得。」

老劍神擺擺手。

「還是趕緊離開吧,若再不離開恐怕軒轅宏圖那小子就率大軍前來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這邊這些屍體也不須理會,算是給我中原江湖敲個警鍾,老夫雖有幾分能耐,不過卻始終是一介江湖武夫而已,一介武夫若當真西域大肆來犯又能起多大的作用?倒是你司馬小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手段,文武雙全,老夫倒真好奇你這小子的來歷了。」

司馬雲聞言並不覺驚訝,不過倒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老劍神與張明月如何不知眼前的青衫男子他若是不願意說的話就是把嘴巴撬開也不一定能聽得到,怎樣都行,隻需要知道三人同手踏遍江湖便足了,至於究竟從何處來又當真需要計較?婉清說要張明月去往太湖,隻不過第二三日便到了太湖之境,隻是這一日卻有轟動天下的消息傳出。

這消息有兩個,一個是有人說春秋劍神放話整個西域,說有他一日在中原武林便輪不到西域高手來撒野,第二個便是當朝大皇子軒轅宏圖率領麾下鐵騎三千包圍整座九華山,誓要九華山放出春秋劍神的消息,如果不然便按包庇朝廷重犯罪名論處。

張明月在聽聞這消息的時候手中茶杯嘭的一聲捏的粉碎,此時三人正在太湖境內一家道路上的歇氣茶館,過來過往皆是江湖中人,三人頭戴鬥笠倒也不怕人認出,倒是那茶杯被捏碎的聲音惹來茶館之內眾江湖豪客們的關注,那茶館老板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地方人,隻因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便擺了個攤賺點水錢,倒也見過不少走江湖的男兒們,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有動輒刀劍相向,但這天下總歸還有朝廷管理,就算砸了攤子那些個走江湖的也會照價賠償,若是能遇到個富一點的說不定還能多賺點,可是眼下這不知是老是少的鬥笠人這麼捏碎一個茶杯算是怎麼回事兒?

「莫不是茶不合客官胃口?」

茶館老板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明月沉聲問道。

「你說軒轅宏圖率兵包圍九華山,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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