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人聚水成劍 太子白馬入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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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月驚訝司馬雲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獨臂小老頭兒做這筆買賣之時,更好奇司馬雲所說的這筆買賣到底是什麼。

「老前輩,既然您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扭扭捏捏了,我需要老前輩做的事情便是隨我兩兄弟一起往南邊走一趟,這一趟酒肉管夠,老前輩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倘若我這小兄弟遇到了麻煩,保他性命無虞即可。」

這般拐彎抹角的說辭獨臂小老頭兒竟欣然應允,至於究竟是小老頭兒著了司馬雲的道還是小老兒當真嗜酒如命張明月也無從知曉,但想必這獨臂小老頭兒年輕時定然也是一位一諾千金之人,他雖不知這一趟究竟能否真尋得身世之迷,但能與此等真厲害人物同走江湖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說走便不會留。

當日夜裡三人同住一間房間,倒是喝了個盡興。

張明月難得聽司馬雲說一回江湖,雖不及那酒館之中說書匠來的那麼抑揚頓挫,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說那號稱天下第一的真正神仙人物王長生究竟有沒有達到陸地神仙那一步江湖無人知曉,甚至這天下近十年來再無人有緣得見王長生半麵。

「雖是這樣說,不過晚輩幼時倒有幸得見王長生半麵,不過那是很遙遠的事情啦,當時我就覺得這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虛傳,雖不似想象中那般三頭六臂,卻也是生的相貌堂堂,一把玲瓏槍更是殺氣沖天。」

司馬雲如此道。

「奇了怪了,可我怎麼聽人說人家王長生的兵器是劍,並不是什麼槍,該不會是有些人憑空杜撰出來忽悠我跟老爺子的吧。」

張明月陰陽怪氣的道。

司馬雲尷尬不已,隻得悻悻的道。

「我這不是看大家氣氛有些沉默,活躍活躍嗎,臭小子你還當真以為我見到過天下第一?我連南海都沒去過又怎會得見王長生。」

「這天下都說王小子是天下第一,可在老夫眼裡來看他王長生連天下第一的毛都夠不著。」

就在這時獨臂小老頭兒淡淡道,興許是喝了不少黃酒,又興許是他已經很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此時再打開話匣子已經不免有些落寞。

「老爺子此話從何說起。」

張明月疑惑道,三年來,除了買賣,他最喜歡的事情除了蹲在地上數螞蟻之外大概就是聽人說各種各樣的故事了,什麼樣的都聽過,便是張牙舞爪的真龍他都道聽途說了好幾種模板,可聽天聽地,聽人說王長生不是的倒還真從沒聽說過。

「世人都知王長生最擅長的是劍,但又有幾人知曉他王小子最開始是學刀的,怎奈三年無精進修不出刀意,後來棄刀從槍,誰知這槍也修不出幾分本事,最後又拿了劍,本來以他的悟性劍道最多便是一品洞玄之境,誰知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偷學來了兩劍,也正是因為這兩劍才沖進江湖高手榜,勉勉強強混了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可若論真正天下第一,怎麼算都輪不到他王小子。」

獨臂小老頭兒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待見這位江湖盛名的天下第一。

「就說那道門三聖地,哪一派不沒有個真正厲害人物坐鎮?又有哪一個比他王長生差?一句話,天下第一隻不過是一介武夫的自詡而已,武道,終究不如天道,他王長生若是有生之年能將不知從何處學來的兩劍融合成一劍,或許能堪破最後一道門檻穩穩踏入陸地神仙境,到那時,說他是天下第一才勉勉強強配得上。」

獨臂小老頭兒哼哼道。

這一番話說的張明月與司馬雲是啞口無言。

從不知這當中居然還有這麼多曲折。

「老爺子的這話莫不是說王長生現在已是天人境?」

張明月試探性問道。

「唔,差不多吧,應該比天人境高一點,但還不到陸地神仙。」

張明月汗顏。

堂堂一品天人境,放眼整個江湖難有人能出其右的存在竟然被獨臂小老頭兒說成了這般屁都不是人物。這若是落到別人眼裡沒準會笑掉大牙,可落到雁鳴山中親眼見證獨臂小老頭兒一刀斬去蛟龍大片鱗甲的張明月耳中,倒變得並不是那麼天方夜譚了。

心道天下第一恐怕也莫過於此了。

這一夜三人將就夜談,直至天明方才睡下,從江湖說到名門仙山,從名門仙山說到各大道統,從江湖說到廟堂,從廟堂說進江湖,真個一天下風流事盡在杯酒中。

翌日日上三竿三人才悠悠轉醒,醒時小鎮幾乎已經人去樓空,想來倒也正常,惡蛟已除,留在此地再無任何意義,原峨眉弟子下榻的驛站已經空落下來,唯有留下的一些棉被之物還在。

張明月尋到了一日前名為明月的姑娘送與他的一床棉被,尚有餘溫。

「峨眉同樣往南邊走,若是放不下大可策馬揚鞭趕上去,他峨眉雖然門禁森嚴,但總歸也是紅塵中人,想來也不會連見一麵說上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獨臂小老頭兒一眼便看出了張明月的心思。

「無妨,隻不過萍水相逢而已,人家姑娘願意叫我這流落江湖的人兒一聲公子已是莫大的恩情,我又如何能多做他想?雖是同往南行,我們且暫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張明月收好了棉被,司馬雲買到了三匹快馬,趁著日落黃昏,白馬出小鎮,直往南而行。

出了小鎮便是一片坦盪,正是春色大好之時,處處百花爭艷?

司馬雲素來便是以風流不羈的麵目示人,卻不知為何這一日忽然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張明月雖不說但卻知道這三年裡司馬雲帶他踏遍了大半個江湖,看到了世間的花開花落,卻不知為何從未帶他去過南邊。

三匹白馬並駕齊驅,張明月在當中,司馬雲在其右手。

司馬雲道。

「我知你想問我為何忽然變得如此憂鬱,這三年來我不問你過去,因為我知道你連你自己的過去都不知道在哪裡,你不問我過去,因為你對我的過去並不是多有興趣,今日老前輩在此,我便當做自言自語說一說我的故事,我從南邊來,那裡是一處沒有紛爭的地方,人們安居樂業,百姓衣食無憂,後來戰亂發生,鐵騎如洪流一般沖散了我的家園,亂世難存,我便做起了這殺人的買賣,如今你小子要往南邊走,我也正好想回故鄉去看一看,如今踏上這條路,不免有些觸景傷情了起來。」

司馬雲長嘆一口氣,眼中落寞黯然悵惘皆有。

都說人在黃昏時分是最感性的,古人誠不欺我。

張明月相對無言,倒是獨臂小老頭兒放聲大笑道。

「故事故事,那便是已故之事,既事已故之時,那就再也沒有討論的必要,白日放歌,江湖幾何?若當真要在悲風傷月中過一輩子,那這江湖又有什麼好踏足的?你們說是也不是,哈哈。」

獨臂小老頭兒右臂猛抽白馬,如利劍出玄一般激射而出,轉眼甩出二人老遠。

「虧得你自稱為老江湖,居然連這些事情都看得不如老爺子透徹。」

張明月好不容易逮著一次讓司馬雲吃癟的機會,怎能如此輕易放過,令人意外的是司馬雲並未如同以往一般與他據理力爭一番,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你小子當真以為這老前輩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老爺子?」

司馬雲笑問。

「沒這麼以為,畢竟老爺子可是能讓玉清山的神仙道長都為之驚嘆的人物,想來肯定是有些來頭,隻是這來頭到底有多大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應該也不會太大,畢竟若真是達到了傳說中的那種層次,又怎會被你區區一點黃酒就給唆使動了,一分錢一分貨,這道理是你教我的,你說是不是?」

張明月笑著反問。

「看起來這三年裡我教你的東西總算是沒白教。」

司馬雲欣慰道,但隨即又用弱不可察的聲音輕聲呢喃。

「可你除了一分錢一分貨之外,可曾聽說些世上有一種人他們是不能用銀子來衡量。」

三匹快馬直至天將近黑時才尋到一處破廟才停了下來。

「天色已晚,看來今晚隻能在這裡暫住一宿了,隻是此地離雁鳴山並不多遠,雁鳴山出了惡蛟,說不定這裡夜晚也會有什麼妖物出沒,還需當心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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