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畢生之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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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妄麵色大變,接著迅速將種蘇拉至身後,許子歸在刺出後,發現傷到的卻是種蘇,有一瞬的驚愕,與此同時,侍衛的刀劍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匕首掉落在地,束手就擒,再未反抗。

「押下去!關入死牢!」

楊萬頃大驚失色,眾臣皆被嚇的不輕,紛紛擔憂李妄。

李妄卻無暇顧及其他,扯過身後的人,還未來得及說話,手上卻感到一片濕/膩,垂眸一看,鮮紅的血液正在滴落。

種蘇今日高度緊張,此時看著那殷紅血色,略感茫然,腳下軟了軟。

「來人!傳太醫!」

李妄冷喝道,方才的沉靜從容消失殆盡,麵色可怕,一把扶住微微踉蹌的種蘇,繼而微微彎月要,直接將種蘇抱起,大步走向後殿。

眾臣:……

種蘇的傷其實並不重,不過手背上劃了條口子,流了血看著頗為滲人,太醫來看過,清洗過傷口,貼上藥布,又開了些喝的藥,休養幾日,便將無礙。

「都下去吧。」

宮人與太醫們魚貫而出,偌大的後殿便隻剩下種蘇與李妄二人。

烏雲已徹底散盡,陽光明晃晃的照|射神州大地。

殿中一片寂靜,猶如從前宮中尋常的每日,但種蘇知道,外頭絕非如眼前這般平靜,今日是個會載入史冊的日子,在場的每個人都將永生難忘。

朝臣們有許多事想問,奈何李妄卻暫不見任何人,最重要的事他已解決,剩下的便交由楊萬頃等人執行處理,還有些細節等具體事宜則稍後再說。

李妄的眉頭始終微微擰著。

「陛下,隻是小傷,沒有事。」種蘇見李妄注視著她的手,便道。

「日後不可再做這種事,」李妄的目光移至種蘇麵孔上,沉聲道,「朕不需要你擋在朕的麵前。」

種蘇明白李妄的意思,點點頭,哦了一聲。

李妄捏了捏眉心,這些時日所有的事都不及方才看見她沖出來的那一剎那令人心驚,簡直魂飛魄散,他頓了頓,問道:「痛不痛?」

「還好。」種蘇回答。

種蘇坐在榻上,傷口其實有一點點痛,卻無關緊要,這點疼痛反而令她有種真實感——這便算無事了吧,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陛下這幾日都在哪裡?」殿中沒有旁人,種蘇忍不住問道。

「城中。」李妄答道。

那日營帳中種蘇向影閣遞出信號後,影閣的人便在崖下順利找到李妄,之後避開搜尋的所有隊伍,悄悄出了獵場,護著李妄進入城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暫住,待一切安置妥當,陸清純方重新返回崖底,接著上演了那出假死。

墜崖是意外,李妄將計就計,雖然棋行險招,但有他多年的鋪墊在前,況且這一局其實隻有一小部分脫離最初計劃的軌道,依舊盡在他的掌控中。

隻是這其中一環又一環,幾多反轉,仍令人心驚。

「先帝……康武帝陛下的事,楊丞相似乎並不知曉?」種蘇想起一事,問道。

李妄點點頭。

種蘇沒有問李妄具體原因,想來總是有他的理由的。

「那若萬一今日陛下真的『意外』了,二皇子的事又該如何揭破?」或許李妄還備有其他方法,在楊萬頃那裡也有其他說法,但沒有什麼比「死而復生」的先帝親口指認揭穿而能來的震撼與令人確信。

「你忘了還有譚德德?」李妄道。

種蘇恍然,倒是忘了這位人物。看來李妄也早已有安排。換言之,無論今日李妄是不是真意外,會不會出現,隻要王道濟請出二皇子這張牌,先帝就一定會亮相。

隻要先帝亮相,楊萬頃哪怕再如何驚訝,也一定會抓住機會,給予王道濟致命一擊。

王道濟手中所謂的王牌,最後的籌碼,早從一開始,便是一張死牌。

種蘇也沒有問為何李妄沒告訴自己先帝的事,畢竟許子歸和王家就已足以讓種蘇思慮了,再來一個先帝,當真更難負荷。

反正計劃最關鍵的部分種蘇都知悉,李妄現|身後才會有先帝現|身,她那時知道反而是最好的。

種蘇也隱隱有種感覺,李妄似乎並不太想提起這位先帝。

「擔心了?」李妄看著種蘇,目光擒住種蘇的雙眼。

這一日風起雲湧,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行船,驟然再見李妄,種蘇雖放下心來,整件事的沖擊卻仍在心頭未曾消散,然則李妄這一句話,卻將種蘇瞬間帶回幾日前那洞穴之中。

「待王家事畢,再無任何危險後,我們再行分說。」

「別擔心,很快會再見麵。」

種蘇想起了洞穴中李妄所說過的話,那些話將她從緊張跌宕的氛圍中抽離出來,卻又陷入另一種緊張裡頭。

還有一些事她得麵對。

包括她的身份。

「陛下……」 種蘇正要說話,外頭卻傳來譚德德的聲音,「種大人的藥煎好了。」

「端進來。」

譚德德親自端著藥盅進來,小心放在種蘇身前,又道:「楊丞相和蘇閣老都來了,在外麵候著。」

這兩位既然來了,必然是有要事,想來也是,王家勢力坍塌,牽扯麵甚廣,許多事須得李妄定奪,李妄頷首,表示知道了。

「這兩日你暫且留在宮中,好好養傷,待外麵完全安定後再回去。」李妄對種蘇說道。

種蘇想了想,點頭應下來。

李妄便站起來,起身離去。

「我得回去了。」陸清純來了,說。

李妄既然現|身,陸清純便也不用再裝死,服過解藥後便來朝種蘇請示:「再不回去,桑桑要殺了我。」

萬萬沒有想到,那顆假死藥最後居然用在了陸清純身上,好在也算「用的其所」,有所幫助。

種蘇讓陸清純先回,叮囑他不可掉以輕心,小心王家餘黨。陸清純點點頭,帶著劍火速離開了,種蘇則留在宮中。

譚德德給種蘇特地安排了一處偏殿,離長鸞殿很近,卻頗為僻靜,或許得了囑咐,無人前來打擾,種蘇終於睡了個安穩覺。

翌日,種蘇剛吃過早飯,本想著李妄大抵正忙,等他傳召再過去,李妄卻自己過來了。

「睡的可好?」李妄端詳種蘇氣色,身後還跟著太醫,替種蘇再次診斷傷口。

「謝陛下關心,睡的很好。」不知為何,有外人在,種蘇忽然有點心虛,生怕被看出點什麼。

李妄的態度卻很坦然,仿佛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好在他也沒有過分親近,如今人人都知種蘇在王家之事□□勞不小,即便陛下對她更親近些也屬正常。

太醫看過後便離開。

「還要不要休息?」李妄問。

「可是有事?」種蘇反應很快,馬上問道,說,「微臣沒事了。」

「沒有外人時不必拘禮。」李妄道。

難道要叫你燕兄嗎?這可不是宮外。種蘇這樣想著,卻想起了那洞穴中李妄的另外一句話。

「是。」種蘇定定神,道:「我沒事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

她參與了其中至關重要的部分,恐會有些例行詢問與確認的事。

「許子歸想見你。」李妄看著種蘇。

許子歸?種蘇微微露出些疑惑,他見她做什麼?

「你想不想見?」李妄端著杯茶水,卻沒喝,隻看著種蘇。

殿中沒有別人,種蘇想了想,說:「他知道我的身份。」

李妄眉頭輕揚,意思是他如何會知道。

種蘇不得不說實話,將許子歸得知身份的途徑說了遍,自然也不得不交待了一下與裘進之的關係。

「裘進之,」李妄略一沉吟,「難怪那日溫泉池中他會做出那番舉動。」

「他父親裘登元懦弱平庸,想不到兒子倒頗有膽量,竟敢欺君。」李妄淡淡道。

種蘇聽到這兩個字便本能打怵,就要請罪:「我……」

「沒說你。」李妄道。

種蘇默默坐好,有心想替裘進之說兩句,畢竟歸根結底還是算受她牽連,隻是如今她自己的事都還沒解決,實在沒什麼立場。好在李妄並非不辨是非的昏君,想必到時自能夠秉公處理。

「此事日後再議,」李妄轉而道,「先說眼前。」

種蘇點點頭,明白是指許子歸的事,那日許子歸登門,為王家做「說客」,從那一刻起,他們之間便已涇渭分明,不再同路。事已至今,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種蘇不明白為何許子歸還要見她。

種蘇略有猶豫。

「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李妄始終看著她,說,「不必顧慮。」

種蘇想了想,做出決定:「去見見吧,看看他要做什麼。」

目前可以推斷出許子歸並未向任何人供出她的身份,或許他是想借此提出什麼要求?抑或有其他的目的?種蘇暫且隻能想到這一點,唯有見了才能弄清楚。

李妄既然特地來問,想必也是有此意,否則直接不予理會便是。

李妄聽了種蘇的回答,卻沒說什麼,端起茶杯,麵無表情的喝了口。

這是種蘇第一次來到天牢。

天牢中陰暗,潮濕,整個空間裡彌漫著一股腐朽陰森的氣息,因天子駕臨,天牢中所有的官吏莫不如臨大敵,白日裡也點起燈,以便照明。

「陛下,您真要去?」

種蘇側首看一眼身旁的李妄,不明白他為何也會跟來。這裡麵的環境著實不太好,即便他不來,她與許子歸的談話內容他也能分毫不差的知道,何苦非要親自來聽。

李妄披了件黑色薄披風,繩結鬆鬆係了個結,乾淨的朝靴踩在堅硬的地麵上,不疾不徐,緩步走下石階。

牢中所有官吏都被打發在外頭守候,唯有幾名影閣成員與譚德德譚笑笑二人跟隨。

「朕為何不能去?」李妄聲音輕淡,仿佛漫不經心般,「莫非有什麼話是朕不能聽的?」

種蘇奇怪的看李妄一眼,總覺這話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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