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團亂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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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夕陽西下,丞相王道濟走在樹蔭下,朝身邊部屬一中年男子問道。

今日朝會散後,李妄沒有宣任何人進長鸞殿議事,唯獨見了秘書省一小小從九品,之後又將人杖打了,抬出宮外。

死對頭楊萬傾似乎也很疑惑,卻未多問,畢竟楊萬傾跟皇帝是一夥的,不會對他不利,如果陛下願意告訴他,以後他自會知道。其他人或猜是那小官不小心哪裡惹惱了皇帝,倒也不曾太過在意。王道濟卻不得不在意。

這小官終究是捐納來的,多少也算出自他派係門下,李妄突如其來的杖打,是否另有玄機?

近兩年皇帝行事越發令人發指,而他身邊的警戒愈發嚴謹,猶如鐵桶般,幾乎難以滲入,很多消息都無法探查到,皇帝的行蹤,心思,也愈發難以掌控,是以一點風吹草動,便不得不謹慎對待。

「查過了,那種瑞便是上回與陛下一同被綁之人。」中年男子回答道。

「就是她?」

「正是。目前所知那日她湊巧在店中與陛下同桌,是以被一同綁了。至於陛下為何會杖打她,想必在被綁之時對陛下可能有過冒犯。具體細枝末節暫且無法查證。」

畢竟事關天子,相關案卷不是想查閱便能查閱的,而那日負責抓捕綁匪的統領和相關部屬又不是他們的人,目前他們能打聽到的信息極為有限,且是否動過手腳,抹去了真相,也未嘗可知。

這是如今能得到的最為合理的答案。

「還有一事……」中年男人警惕的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了個名字,道:「……認識這種瑞。」

王道濟濃眉豎起,意外道:「他如何認識?」

「說是偶然識得。」

王道濟放緩腳步,沉聲道:「讓他再打聽看看,這事是否屬實。」

「是。」中年男子又道,「那姓種的那邊,可要派人盯著?」

王道濟背著手,老謀深算的雙眸眯起,想了片刻,說:「略加留意便可,且莫引起注意。」

中年男子應了聲,迎麵走來一列侍衛,兩人便不再交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這邊種蘇被送到宮門處,桑桑扮做小廝模樣,陸清純卸了劍,做仆役裝扮,兩人牽著馬車,規規矩矩等著,然而左等右等,身周其他人都紛紛出來,各自散了,卻仍不見自家主子。

正焦急時,種蘇出來了,卻是被抬著出來的。

「公子!」桑桑差點魂飛魄散。

「噓,什麼都不要問,先回家。」種蘇已醒過來,低聲道。

桑桑與陸清純馬上驅車回去,到得家中,桑桑小心翼翼揭開種蘇衣衫,頓時眼睛紅了,哇的一下哭出來。

「哎,別哭。」種蘇趴在床上,虛弱道,「沒死就是大幸。別哭,不痛了。」

先前種蘇急怒攻心,突遭杖打,短暫性暈厥過去,好在隻挨了兩杖,到得此時,已不復最初那般疼痛,木木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是……被發現了嗎?」桑桑淚眼婆娑。

陸清純在門外調好傷藥,輕輕叩門。

桑桑替種蘇換下濕透的衣衫,又擦洗過,邊給種蘇上藥,邊聽種蘇簡單講述,聽完當真又驚又喜,亦是背上冒汗。

喜的是種蘇冒名頂替的女子身份並未被發現,驚的自然是燕回居然是當今聖上。

「那燕公子當真是皇上?」桑桑猶不敢相信。

種蘇點點頭,真的不能再真。如今回想,燕回身上那無人可比的貴氣,上位者特有的疏離與威迫感,對市井的陌生,當初被綁,官府大動乾戈,真正所為為誰……一切都有了答案。

「娘哎,公子你居然……調/戲了皇上……」

種蘇呻|吟一聲,示意桑桑不要再說了。陸清純所調傷藥乃鬼手大師所製,頗有效果,敷上片刻疼痛便消失,隻餘清涼之感。

桑桑端來清粥,服侍種蘇吃了一碗。

「那燕……皇上知道公子便是賈真了嗎?」桑桑問道。

種蘇喝過粥,終於稍稍緩過神來,這半日遭遇簡直噩夢一般,不堪回首,種蘇軟軟趴著,預備理一理頭緒,正要說話時,門扉輕響。

「公子,有人來訪。」陸清純在門外道。

「誰?」種蘇一驚。該不會是皇上派人來了吧,難道要滅口?

「景明,是我們。」

竟是龍格次的聲音:「我跟子歸來看你了。聽說你今日被皇帝揍了?這是什麼回事?傷的如何?」

龍格次說著便要往裡闖,幸而被許子歸拉住,讓他遵守禮儀,又有陸清純在門口攔著,方沒直接入內。

種蘇這麼個小院子,如今又是男子身份,也說不上什麼閨房不閨房了,隻是人躺著多有不雅,不便見客,好在傷勢不重,便讓兩人稍等片刻,換過衣衫,打起精神來到廳中。

「你們怎麼來了?」種蘇沒料到這兩人竟會上門來。

「冒昧造訪,還請景明兄見諒。」許子歸身上已換掉朝服,顯然先回過家,之後與龍格次結伴而來,「我們聽說宮中之事後,頗為擔心,便向端文院打聽了你的住址,過來看看。」

許子歸如今乃狀元身份,授官翰林院修撰,論品級自比種蘇高出不少,但私下見麵,許子歸仍口呼種蘇為兄,種蘇便也從善如流,仍像先前那般相待。

今日朝會,許子歸自然也在,知道她被皇帝召見並挨了杖打不足為奇,龍格次想必便是與他相見時聽說了這事。

「嘖,你們皇帝也是暴君嗎?怎的無緣無故打人。」龍格次瞪著眼道。

「景明兄傷勢如何?可請大夫看過?」許子歸顯然已習慣龍格次的脾性,隻當沒聽見前麵那句,關切問道。

種蘇擺擺手,道:「輕傷無事,多謝你們關心。」

「到底所謂何事,你快說說。」龍格次催促道。

種蘇心念電轉,知道今日之事肯定會引起眾人一波揣測,皇帝那邊定然無人敢去套話,恐怕也不會給什麼理由,真要給,按她乾乾淨淨剛入職的身份,也隻能給出一些例如「冒犯」「不順眼」之類模棱兩可的答案。

種蘇想來想去,眾人可知的,唯一能與皇帝扯上乾係的,唯有那場綁架案,萬一有人去查,也能勉強對上號。

當然,事關皇家,多有隱晦,絕不可以說的太過清楚。

而李妄今日隻認出「種瑞」,沒有認出「賈真」,雖不知其中具體哪個環節出了誤差,但足以說明李妄並未太過關注當初那樁綁架案的具體細節,並未將「賈真」模樣」與「種瑞」身份對應上。

而知道綁架案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即便知道,也不敢觸黴頭,再去重提。

「哎,就挺倒黴,不小心冒犯了陛下。」種蘇模糊道。

「冒犯?怎麼個冒犯?」

種蘇擺擺手,搖頭苦笑,「反正,就……冒犯了,哎,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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