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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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姐給她的口罩和墨鏡,她一直攥在手心裡,沒有戴上過。明天早上醒來,不知道她的照片會不會傳遍全網絡。

楊醫生又一次來到這裡,不過與上一次相反的是,病人不是她,而是解宴。老人戴上了眼鏡,仔細地挑揀解宴手裡的碎玻璃片。解宴有一雙很好看的手,指骨的修長與幾乎如同白瓷的皮膚曾讓桑暖的目光第一時間停駐在那上麵。

可是現在那滿手的血,桑暖光是看著就覺得疼。

解宴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覆上她的眼:「不好看,別看。」

桑暖拿下他的手,她覺得是因為流了太多的血嗎,解宴的這隻手冰冷得嚇人。他的體溫偏低,可是這次手上的溫度也過於低了。

桑暖握著他的手,很沒營養地問了他一句話,疼不疼?

解宴的表情已經不像桑暖之前看到的那麼冷淡,終於有了溫度。他輕輕彎眼,說有一點。

「那你拿酒瓶子砸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這麼疼?」她勉強牽動唇角,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意氣用事的一麵。」

楊醫生已經將他手上的碎片都挑出,然後上藥,包紮,白色的紗布包了一層又一層。桑暖記得楊醫生不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上次她感冒發燒,即使麵對初次見麵的病人,也絮絮地叮囑了多遍,可現在這一次,他卻罕見的沉默。全程竟沒有多說一句話。

「沒控製好情緒,那時就隻想著揍他。」解宴的語氣很淡,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桑暖不相信他的話,她離得距離不遠,酒瓶的碎裂聲雖然響亮,可她還是能夠聽見解宴對那人說的一句話。

【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

她那時就感覺,解宴就如同深淵裡爬上來的,拿著刀的儈子手,有著對生命本能的漠視。

這不像是情緒失控說的話,而是他真的有這種想法。

「我常常有種錯覺。」桑暖輕聲說出來,「我喜歡的人好像有兩種人格。」

她低下頭,自嘲一笑:「我都在說些什麼。」

楊醫生已經將解宴的手包紮好,解宴看著她,眼角的弧度漸漸拉平了,那一點刻意偽裝出來的溫和像是終於要被摘下。

桑暖看到他的眼,沒有一點光落入到其中,冷寂如同在大海的最深處。

她站起來,鬆開手,解宴的手太冷了,即使握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暖和上一點。

「我去給你倒水。」

桑暖低下頭,本來想口勿一下他寂寂的眼。她不想看到他露出這麼冷寂的神情,但是在低下頭的一剎那,她想起來這裡不隻有她和解宴,還有楊醫生。於是那一次低頭變成了她從解宴的發上撿走一一片不存在的柳絮。

「有柳絮。」桑暖刻意地解釋一句,走出了房間。

她忽然想起來,有人曾對她也說過這樣的話。是不是人類想要親近喜歡的人,就會找一個同樣的理由。

不得而知。

解宴的家中沒有熱水,桑暖在廚房找到燒水壺,坐在那等水燒開。她以為她會想許多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太多了,一樁一樁接踵而至。

但是桑暖坐在那裡,頭腦卻一片空白,什麼事也也沒有想。

楊醫生將醫療用品收拾好,他的表情一直是嚴肅的,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有改變。

解宴看著自己被嚴實地包了一層紗布的手,試著彎曲手指,不能動。

楊醫生眉心的皺褶很深,像是一直在蹙著眉。

「小少爺。」這是今天,他第一次對解宴開口,「需不需要讓陳醫生過來一趟。」

他在解家做了許多年,幾乎可以說是看著解宴長大的。所以他能知道一點解宴不正常的心理狀態。

在來解家之前,他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家庭。

解家有兩個孩子,解玉和解宴。而解父的偏心,簡直到了極點。他不記得有多少次被叫到解家為解宴處理傷口,小小的男孩仿佛不知道痛的,酒精觸碰到傷口上,那麼刺激的感覺,他也沒有叫一聲。

他曾問解宴,這些傷口都是怎麼來的。

解宴沉默了很久,才說出一句,是我沒有達到父親的期許。

後來他被叫來的次數變少了,解宴的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也消失了。他以為情況有所好轉,有一次他為解玉處理在運動會上受傷的膝蓋時,曾無意提了一句,小少爺現在不太容易受傷了。

解玉忽然笑了一聲,笑容古怪。

「因為父親現在不打他了。」手上剛貼了亮色指甲片的女孩劃著新買的手機,「父親不高興,就讓他去黑房間裡。」

解玉輕輕地嘶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楊醫生的力道不小心變重了,不過她也不在意,注意力全到了新手機上麵。

他那時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有父親,這麼苛待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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