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再次醒來時,對於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桑暖的印象模糊。人常常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在說夢話被驚醒的時候,能清晰地記得自己所說的話,但是經過一輪沉睡,那原本記得的夢話就被忘得一乾二淨。她此時就處於這種狀態。
桑暖原以為,這一覺睡到自然醒時,生病的感覺會好很多。但是醒過來,昏沉的感覺卻更加重了,桑暖睜開眼,房間裡仍是暗沉沉的一片,沒有一絲光線。她看著這滿室的黑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窗簾沒有拉開。
重重的光線被阻隔在窗簾外,桑暖裹著被子,朝解宴的方向翻了個身,那邊是空的,沒有人。她蒙著頭,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有人坐在她床邊,那麼黑的環境,她勉強辨認出解宴的輪廓。
她睜開眼,又閉上。
頭疼的症狀依然沒有緩解,但是比第一次醒來時好了很多。她問解宴,為什麼不拉開窗簾。
「你會不舒服。」解宴傾下身,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
其實桑暖不挑睡覺的環境,有光無光,她都能睡得安眠。
「拉窗簾吧,」她將頭枕在解宴的手上,「我現在不想睡了。」
解宴道了一聲好,他站起來時那隻手還被桑暖枕著。
他笑著說:「不想拉窗簾了?」
桑暖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笑著搖頭,鬆開了他的手。
解宴將窗簾拉開,外麵不是晴朗的天氣,光線並不強烈。隻是習慣了黑暗,乍一接受到光亮,桑暖不適地眯了眯眼,過了一會兒才適應。
解宴拿過一個溫度計,來給她量體溫。
「還難受嗎?」他問。
「有一點,應該要去醫院看看了。」
桑暖想把溫度計拿過來,但是解宴沒有給。
「病人應該乖一點。」他坐下來,將溫度計插、在她的胳膊下。
「醫生快來了,再稍微等一會兒。」
桑暖迷惑地眨眼。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醫生是解宴的家庭醫生。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檢查得細致,檢查過後,他站起來,對他們說:「有一點低燒,沒有多大的問題,可能因為抵抗力太差,才反反復復。」
他對桑暖溫和地笑笑:「休息幾天就好了。」
桑暖也回以一個微笑:「我還以為要掛鹽水,是不是這樣會好快一點?」
醫生的眉皺起來,老人家的眉間因此有一道深深的褶皺。
「我不建議掛鹽水,國人的思想裡,感冒發燒隻要一掛鹽水就能痊愈,可掛鹽水對身體也有危害。」
大約老人都愛嘮叨,醫生絮絮了很久,直到時間有點長了,解宴才送他出去。
回來時,桑暖坐在床上,又有點昏昏欲睡。可能生病的人都喜歡睡覺。
「藥吃了再睡好嗎?」解宴輕聲地哄她,桑暖攥著被子,輕輕點頭。
他把熱水與藥拿進來,透明的玻璃杯裡,水在徐徐冒出熱氣,杯子沒有把手,按理說,這樣直接接觸會覺得燙,但是解宴沒有一絲被燙到的感覺,以至於桑暖懷疑,這熱水其實並不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