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他發了一個時間截圖。
「北京時間很晚了。」
桑暖轉了個身,房間昏暗,隻有她手上有一抹亮。
「你不必怕打擾我,因為我失眠了。」
不用怕打擾我,桑暖看著自己發出的這一句話,無端品出一點異樣的味道。她想將這句話撤回來,發現已經過了兩分鍾。隻能欲蓋彌彰地又打上一句話:不過今晚的星空很漂亮,這個眠失得也值得。
幾乎在她發出這句話的同時,解宴的消息也發過來了。
「你可以試試熱牛奶。」
是上次她推薦給解宴的方法。
大概人在深夜,情緒總會無限放大和變化,桑暖不知道她是帶著怎樣的情緒打出這一句牛奶不管用。
五個字,一個句號,很正常的一句話,看起來卻有一點撒嬌的味道。
桑暖在想解宴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很無奈。
解宴沒有立刻回復,過了幾分鍾後,他發過了很長的一段話,都是各種各樣治療失眠的方法。
「有些是我問小陳的,有些是我自己搜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麼長一段話,光是讀下來也需要一點時間,桑暖看完後和他說:總有一種方法是有效果的,但是我今天不太想試,因為有點累。
她和解宴說在拍綜藝,然後做了很多菜,晚上還烤了肉。
「可惜沒有拍照,不然可以給你看看。」
桑暖想起解宴也是喜歡廚藝的人,就多說了一點。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他是不是還在國外。
他回答:嗯,還在拍攝宣傳片。
「那會不會」桑暖字還沒有打完,卻不小心按到發送鍵,那半截的話就這麼發了出去。奇怪的是,她的話還未打全,解宴卻能知曉她想問的是是什麼。
他說現在是白天,而他今天恰好休息。
聊天時,最慶幸的是有一個心有靈犀的朋友,無論說到哪裡,他都能跟上你的思路。她由衷地覺得,解宴就是這樣一個人。
桑暖換了個姿勢,改成側躺在床上,其實這樣來回發消息挺累的,或許直接通話更方便一點。但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被桑暖掐滅了。
她換了另外一個話題:還未恭喜你,將要參演張導的新戲。
解宴卻顯得疑惑:也許是我的經紀人憊怠了,竟然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
看到這句話,桑暖忽然高興起來,今天一直擠壓在心底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下子全消散了。她說:我看今天的熱搜,以為你又有了新戲。
解宴說:我不是機器人,需要為自己放個假。
不知不覺,桑暖側躺著的那一邊的手臂變得酸澀。她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竟然和解宴聊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旅館的窗簾遮不住光,晨起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屋裡。遠處還能隱隱聽到雞鳴聲,桑暖打了個哈欠,這時睡意才漫了上來,她和解宴說需要打個小盹,就設好鬧鍾睡了過去。
鬧鍾響起時桑暖是十分不願起來,一個夜晚沒有睡,短短幾十分鍾的睡眠完全不能補足精神,但是她不能抱怨,因為一切都是源於自己。
把遮擋攝像頭的毛巾取下來,桑暖打著哈欠走進浴室,洗過臉後,她清醒了許多。早上她還需要做大家的早飯,所以桑暖換了一身舒適的運動服,紮起頭發走下樓。
大廳裡安安靜靜,隻有跟拍的工作人員在,其他嘉賓應該還在睡。
桑暖走進廚房,發現竟然有人先在了。
岑溪將吐司放在烤麵包機,回頭看到桑暖,笑了笑說:「我早上餓得慌,就先起來吃飯了。」
桑暖再看了一眼時間,還很早。但是岑溪這樣說,她也笑著說:「是我起晚了。」她從冰箱裡拿出食材,開始做早飯。廚房做飯的動靜大,桑暖就把衣領上的麥克風摘下。
岑溪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早飯,也幫桑暖打下手。
煎蛋的香氣飄滿狹窄的廚房,岑溪幫桑暖切香腸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了拍攝的攝像機。
岑溪將香腸收到盤裡,輕聲說:「其實我們挺有緣的,白芝獎後的第一部電影都是和解宴合作。」
原來岑溪到底還是知道了她的這部電影與解宴合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