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與格子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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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的夏天, 頤夏天氣格外的熱。

北方城市和南方城市的熱法不同,北方是那種明晃晃火辣辣的乾熱,溫度不算多高, 但隻要去陽光底下,就有種被烤透的感覺。

在頤夏唯一好的地方是沿海,海水的鹹濕能稍稍沖淡空氣裡的乾燥因子,空氣中的味道也比純北方城市乾淨好聞一些。

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鍾可可一點兒都不想念榕城的夏天, 整個暑假都留在頤夏,尋找實習單位。

她也是和薑遇橋商量好沒多久的, 決定工作, 不去考研。

先不說考研這事兒對她有多大加成,主要是鍾可可本質上就是個學渣,大一的時候她成績還可以,到大二大三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也不是沒掙紮過,像身邊的學霸付瀅啊, 張悅啊都準備考研,就連許新雅都忙著學英語為畢業出國留學做準備, 隻有她一個, 像條鹹魚一樣, 偶爾搞搞畫畫,偶爾出去兼個職,但大多數時間都是和薑遇橋在一起。

許琳知道她這樣,明裡暗裡督促了她好多次,還總拿薑遇橋和她身邊的人做對比。

「你知道周野, 去了榕城一家特別好的事業單位, 他爸逢人就吹。」

「還有你從小就看不上的死對頭卓亦凡, 我聽他媽說的,人現在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的,拿了好幾次獎學金不說,黨都入了,還準備畢業就考研。」

「你呢,你什麼準備。」

「你別告訴我準備畢業後混兩年就結婚。」

大概是出於知識分子骨子裡的傲氣,許琳相當看不上她的學渣本色,三天兩頭地問她,鍾可可從小到大都怕她,在這事兒上也不敢頂撞。

許琳說的次數多了,她煩惱歸煩惱,但也漸漸聽了進去,再加上薑遇橋的規培期還有一段時間就結束定科室,她的壓力也下意識大起來。

畢竟她也不想一對外開口就是,男朋友是市二院前途大好的醫生,她則是個不務正業混吃等死的蛀蟲。

雖然她靠畫畫,這一年到頭外快賺得也不少,但總歸入不了那些長輩的眼,像鍾愛山和老爺子,沒有許琳那麼激進,但也總希望她能找個正經工作,別整天在家畫畫,和社會脫節。

在工作這方麵,唯一給予她絕對自由的人,就是薑遇橋。

薑遇橋的想法是,她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他都給予全部的支持。如果她想畫畫,就在家裡畫,覺得悶了,兩個人就可以去旅行;如果想上班就去上,想自己去麵試就自己去,如果不想,薑遠公司那邊也會有合適她的職位。

她犯不著聽許琳的,不需要和這個那個比,更不需要和他比。

鍾可可還記得她聽到薑遇橋這段語音的時候,那種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沒出息樣,但這種感動隻是暫時的,鍾可可如果骨子裡真是認命的鹹魚倒也還好,問題就是她自尊心強得要命。

看起來吧,確實是吊兒郎當的。

但玩兒夠了也知道收心。

就算薑遇橋對她看起來比剛在一起那會兒感情還深,鍾可可也還是有些居安思危地擔憂。

規培期還沒過,薑遇橋就儼然成了市二院的香餑餑,去神外肯定是沒問題,之後他的事業也會越來越好,如果她有恃無恐地停下腳步,以後勢必會被他甩在後頭。

鍾可可不喜歡這種感覺。

於是,靠自己的本事去找個好工作的念頭不知什麼時候,就這麼在腦子裡紮了根。

九月初,校招開始。

鍾可可做了一番準備,本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參加麵試。

家裡人知道她打起精神來,還挺高興的,老爺子那邊的態度是不管麵沒麵上,試試就是收獲,許琳則給了她許多實戰經驗,別說,還真挺管用,鍾可可就靠許琳教給她的那一套,進了一家還不錯的新媒體公司。

公司規模不大不小,實習記者的工資給得也不算低,就是平時可能忙一點,累一點。

鍾可可不怕吃苦,滿腦子想的都是我有工作了好開心,還在收到麵試結果的那天,請薑遇橋出去吃西餐,用的是她剛結了沒多久的稿費。

與家裡人的高興不同,薑遇橋看起來卻不怎麼開心,因為那家公司離傳媒大學和薑遇橋的公寓都很遠,再加上周末可能加班,兩個人見麵時間大幅度減少。

鍾可可也是和他吃完飯,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才套出來的話。

大三的暑假,兩個人住在一起,薑遇橋早就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所以不開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平時都是鍾可可鬧脾氣,難得見薑遇橋鬧一次,鍾可可新鮮感爆棚,樂不得地哄他,先是帶他去負一層買那種甜了吧唧的奶茶,又帶他去服裝店選衣服。

鍾可可像個小兔子似的來回給他拿襯衫,逼他試,薑遇橋先是試了幾件,跟著就氣笑了,在鍾可可再度進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拽坐在懷裡。

男人月匈膛半敞著,光滑白皙的皮膚在亮黃色的燈光下質感極佳,再加上他那若隱若現的腹肌,和極為明顯又色氣滿滿的鎖骨,勾得鍾可可下意識咽嗓。

頓了頓,她正色,指著棚頂斜上方的攝像頭,在他耳邊小聲道,「這兒有攝像頭,別鬧。」

試衣間位置極小,薑遇橋坐在窄窄的皮質沙發上,兩條修長的腿「紆尊降貴」般曲著,朝上顛了顛她的小骨架,「想什麼呢,我就是在這和你說說話。」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這要是讓別人看見,還以為他們倆要來什麼試衣間avi呢。

鍾可可翻了個白眼,想要站起來,誰知薑遇橋反而把她扣得更緊。小姑娘臉皮薄,也不敢大聲喧嘩,就啞著嗓子訓他,「薑遇橋你有完沒完?」

薑遇橋挑了下眉。

心想,這是長本事了,又開始叫他大名了。

薑遇橋報復般咬了下她的耳垂,溫熱的鼻息鋪在她耳廓上,男人的低語帶著磁性的震顫,「我還想問你呢,打算讓我試到什麼時候是頭?」

「……」

「嗯?」

嗯你個大頭鬼。

鍾可可起身把他推開,薑遇橋順勢鬆開她,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對著她笑。

「我給你買衣服,你還嫌麻煩了。」鍾可可不甚滿意地看著他,「不買拉倒,我還省錢了呢。」

見她不開心,薑遇橋似笑非笑地把身上的灰色襯衫脫下來,接過她手中新拿來的當季新款,站起身,乖乖套在身上,慢條斯理地把扣子一粒粒扣好。

鍾可可耷拉著嘴角看他,不說話。

可心裡想的卻是,這男人明明胖了幾斤,怎麼身材看起來更好了呢,就那種男性荷爾蒙的力量感,混著他身上高冷斯文的氣質,那叫一個絕。

看著看著,就讓她晃了神。

還是被薑遇橋叫回來的,「好看嗎?」

「……」

鍾可可剜了他一眼,把那點兒鬼心思藏起來,硬邦邦道,「不好看。」

薑遇橋彎唇輕笑,完全不當回事兒,「就這件吧。」

鍾可可微微抬眉,「不選了?」

「不選了。」

「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聽他這麼說,鍾可可才有了笑模樣,忽然想起什麼,她問,「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薑遇橋換上原來的衣服,「想跟你商量商量。」

鍾可可眨著眼睛,「什麼?」

薑遇橋想了下,「你真要為了這麼個工作去那邊租房子住?」

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鍾可可粉唇微張。

去那邊租房子住是她隨口提的,並沒有鐵了心打定主意,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薑遇橋卻當了真。

「那邊我托人打聽了一下,治安不太好,」薑遇橋遲疑了下,「你自己去那邊住我不太放心。」

這才剛提,他就托人打聽?

鍾可可覺得,這世界上把她的事情放的比自己事情還要重要的人,也就隻有薑遇橋一個了吧。

這麼一想,她心口暖暖的,走過去抱住薑遇橋的窄月要,「我就是隨口一說,又沒有人和我合租,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敢。」

薑遇橋捏了下她的臉蛋,「就是有人陪你,我也不放心。」

「女的也不放心?」

「不放心。」

「……」

鍾可可都無奈了,「你這個人,心思可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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