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沒準備好(1 / 2)
整個家,隻有客廳的燈開著。
泛著白光的羽毛燈像是朦朧的月,打下繾綣虛浮的光影,在這一隅天地之下,鍾可可被薑遇橋翻身禁錮在柔軟的沙發上。
天旋地轉的一瞬間,他的口勿落了下來。
剛開始,像是輕又癢的羽毛,溫柔緩慢地淺磨,一呼一吸間,四周都是男人身上清冽蠱惑的氣息。
鍾可可躺在他的懷抱中,身心像小船一樣沉溺。
沒多久,小小的雨滴急轉直下,強勢又不容抗拒,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便有些呼吸困難,與此同時,一抹微涼如遊魚般襲來,那是覆上來的掌心。
她下意識攔著,可握著他的手卻不自禁失了力道。
鍾可可從沒見過他這樣,一時間不知道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惶恐多一些,隻是本能地推著他往後躲,思維在羞恥和愉悅中反復切換。
即便隔著厚厚的粗針毛衣,薑遇橋也還是察覺到她羸弱的小身板輕輕發抖,直到鍾可可喉嚨溢出一聲壓抑的單音節,他才從近乎失控的邊緣拉回來。
客廳一如既往的安靜。
但鍾可可卻覺得,剛剛燒了一把烈火,烈到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怕自己的舉動嚇到她,薑遇橋單手抱著鍾可可,等她循序漸進地捋順呼吸後,才克製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害怕了?」
他輕聲問,嗓音低啞到近乎呢喃。
鍾可可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睫,如夢似幻地點了下頭,跟著卻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大幅度地搖頭。
「沒有。」
「才不怕。」
瞧著她強撐的模樣,薑遇橋抵著她的額頭,翻湧的喉嚨悶出一聲笑,「小傻子,騙誰呢。」
「……」
被看穿了。
鍾可可緊繃著唇,在心裡一邊感嘆自己剛剛拙劣的演技,一邊又開始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倒也不是真的害怕,就是從沒見過薑遇橋這樣。
明明平時那麼清明自持的男人,像是把她當成獵物似的,連偽裝都不想有……唇瓣和舌根到現在都有些疼。
鍾可可雙頰紅得跟火燒雲似的,「你剛剛……太突然了,我沒準備好。」
這個姿勢對於薑遇橋有些困難。
他坐起身,把小姑娘拉到懷裡,單手抱住。
對於鍾可可來說,這是最具有安全感的姿勢,她埋著頭,在薑遇橋懷裡蹭了蹭,「剛剛壓到胳膊了嗎?」
「沒有。」
薑遇橋垂眸看她,眼底是清淺的笑意,「壓到也沒注意。」
鍾可可眨巴著清亮的眼,「不疼?」
薑遇橋實話實說,「就顧著占你便宜了,感覺不到疼。」
他這麼一說,鍾可可瞬間回憶到什麼,下意識碰了下自己的後背,確定那個扣子紋絲未動,才稍稍放心,但也因此聯想到某個畫麵,耳根子再次不爭氣地燒起來。
她聽張悅說過,說談戀愛的男生就是這樣的,總會找各種機會揩油。
所謂食色性也。
就連被眾多女生覬覦的神仙肉,也抵擋不住。
思及此,鍾可可抬起頭。
大概是剛親口勿過的緣故,她的眼神不像平時般清淩動人,反倒像個小狐狸,透著少女的青澀嫵媚和狡黠,「原來你是這樣的薑遇橋。」
薑遇橋迎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揩了下她的眼角,「怎麼,在你眼裡我就應該清心寡欲,和你談柏拉圖?」
鍾可可努了下嘴。
薑遇橋順勢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也是個男人。」
「……」
「血氣方剛,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聽到「生理需求」幾個字,鍾可可蛄蛹了一下,「你之前不還說,不結婚之前不會碰我。」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薑遇橋輕輕應聲,「但你總是勾引我。」
「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鍾可可不可思議地推開他,「明明是你拉著我——」
薑遇橋被她推得往後一靠,目光筆直地望著她,飽含深意地笑,「你站在我麵前就是勾引我。」
「……」
鍾可可簡直無話可說。
頭發被壓得亂了型,她抬手重新紮了個低馬尾,念念叨叨地起身,「我說不過你,我去洗澡。」
薑遇橋笑而不語。
注視著她的身影進了浴室。
洗好澡出來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此時臨近深夜。
白色的長桌上擺著兩杯溫熱的牛奶,薑遇橋坐在旁邊,單手在鍵盤上敲字。
鍾可可走過去,捧著杯子喝了兩口,才問他,「你怎麼還在工作,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好好休息。」
薑遇橋把文件保存,「這不是等你出來。」
鍾可可想到自己剛剛占著浴室,「噢」了聲,「那你現在去吧,水還熱著,洗完趕緊睡。」
薑遇橋靠坐在椅子裡,用一種琢磨不透的眼神看她,「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洗嗎?」
鍾可可:「……」
用一種「那你想怎樣」的眼神的看他。
薑遇橋扣上筆記本,不著痕跡地揚起唇,口口勿很誠懇,「我想擦個身子再睡。」
「……」
「你幫我。」
「不可能!!」
本來鍾可可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薑遇橋的。
他已經做了不守承諾的事,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她騙進浴室這樣那樣,但當她氣勢洶洶地回到臥室,聽到浴室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又開始於心不忍。
好吧,就是擦個上半身,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又不會脫光了站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