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分明是要吻(1 / 2)
這場以慶生為主,下套子為輔的生日宴最終在一片笑鬧中慢慢結束。
似乎早就做好收拾殘局的準備,飯桌上唯一滴酒未沾的薑遇橋提出開車送幾個人回去。
說話時,他轉過頭,本想問鍾可可回去住還是留下來,結果發現小姑娘早就裹著個淡藍色的小毯子靠在椅子裡舒服地睡著了。
順著桌沿一看,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又喝了好幾罐氣泡酒。
秦正捅了捅他,紅著半張臉打了個酒嗝,「給她抱裡屋睡吧,多好的機會。」
「……」
薑遇橋沒好氣地一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話雖這麼說。
薑遇橋想了想,還是把鍾可可抱回臥室休息,不是他的那間,而是專門為她準備的那間。
為了讓她睡得舒服,薑遇橋還特意幫她把小辮子拆開。鍾可可被他的動作驚醒,栽歪著腦袋半醒不醒地看著他,「你要走了嗎?」
喝了酒的緣故,她嗓音含含糊糊的,有點兒聽不清。
薑遇橋「嗯?」了聲,又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不走,」薑遇橋幫她把被子蓋上,「就是把她們先送回去。」
正說著,袖子忽然被幾根白嫩細軟的小指頭拽住,薑遇橋一低頭,就對上小姑娘有些飄忽的視線。
鍾可可眼底泛著水光,看起來莫名有點兒委屈,「走了還回來嗎?」
薑遇橋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笑了笑,抬手撫扌莫著她的額頭,「可可在這,我當然回來。」
鍾可可這會兒酒勁上頭得厲害,輕點了下頭,緩緩閉上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
薑遇橋隱約覺得小姑娘心裡有話想對他說,但也可能是喝多了說胡話。
想到她第一次喝這麼多酒,薑遇橋多少有些不放心,就在她床邊多坐了幾分鍾,確定她沒事,才送一行人出門。
按照之前的安排,秦正自個兒打車回去,時晉送付瀅,薑遇橋則開車帶著喝嗨了的許新雅和張悅回宿舍。
路上,許新雅按奈不住酒後的興奮,開始叨逼叨,從今晚上的菜好吃到時晉和付瀅好配,最後說到鍾可可。
「薑醫生,你是不知道,我們可可,在學校裡人氣多高,就剛開學那會兒學校評選校花,她是我們大一唯一一個入圍且前三的,當時軍訓完老多男的來追她了,還各種求我幫忙,就連我表弟都喜歡她,但是她呢,一個都看不上,不開玩笑,就連長得賊幾把帥的係草追她她都不搭理。」
「我們還說呢,這得什麼樣的男的才能入得了她的眼,甚至還調侃她是不是打算一畢業就去尼姑庵,她當時就說,去尼姑庵也挺好的,包吃包住。」
「不過玩笑歸玩笑,她在見到你之後,確實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薑遇橋原本以為她就是酒後碎碎念,沒想到忽然說到鍾可可,神緒不由集中起來,「怎麼變了。」
許新雅吸了吸鼻子,「之前雖然也感覺挺開心的吧,但感覺就不是真開心,好像前一秒在人前笑著,後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
「但現在就是真的挺開心的,就算她嘴上不說,我也能感覺到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精氣神兒。」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薑遇橋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想過鍾可可會那樣假開心,更沒想過,因為他的到來,鍾可可變成真開心,他一直以為她這段時間都是風輕雲淡的,最起碼不像他那樣,硬撐著熬過那段時間。
正聊著,許新雅忽然想起什麼,撓了撓頭,「這麼一想,我倒是忽然明白她為什麼寧願喝酒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
薑遇橋眼波一撩,眉頭下意識蹙起,「為什麼?」
「這還不明白啊薑醫生,」許新雅大喇喇地趴在副駕駛靠背上,「她那件最高興的事兒,顯然是在醫院見到你啊。」
話音落下。
空氣前所未有的安靜。
許新雅困意席卷,懶洋洋地靠在後座上,喃喃自語,「薑醫生,你以後要好好對可可。」
「……」
「不然我們一宿舍人都饒不了你。」
大概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鍾。
鍾可可實在熱得難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從小生在南方,第一次來北方過冬,有點難以適應這邊的天氣和地暖,就像現在,她穿著厚重的毛衣裙躺在羽絨被裡,感覺整個人都被熱出了一層汗。
鍾可可把毛衣裙脫下來,套上之前洗好放到床邊的那套睡衣,覺得不舒服,就把內衣脫下來扔到一邊,跟著迷迷糊糊出去找水喝。
走得急,客廳還是之前那副淩亂模樣。
鍾可可在桌上掃了一圈兒,一眼就看到薑遇橋的那個霧霾藍色的杯子,也不知道是覬覦那個杯子,還是覬覦他杯子裡剩下的檸檬汁,她想都不想,就把杯子拿了起來,仰頭把裡麵的檸檬汁喝掉。
渴意慢慢消退。
鍾可可握著那個空杯子,徑直走到沙發前,一屁股躺下。
她半闔著眼,盯著棚頂明亮的白熾燈,感覺意識飄飄悠悠的,不太受控製,但隱約中,又始終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薑遇橋還沒有回來,她得等他回來。
就這麼躺了一會兒。
直到她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時候,電子鎖滴答一聲,防盜門開了。薑遇橋一進門,就看到蜷縮在沙發裡,懷裡緊緊抱著他喝水杯的鍾可可。
沒想到她會跑到這睡,薑遇橋眉心微蹙,換好拖鞋掛好外套,拎著一杯溫熱的奶茶放到茶幾上,在她身邊半蹲下身。
冰涼的手掌貼合在小姑娘溫熱的皮膚上。
鍾可可被刺得一激靈,驟然睜開眼,下一秒,就跌進薑遇橋漆深如墨的眼眸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清透的像是一汪水,一下就看到她心裡。
「我回來了,」薑遇橋唇瓣翕動,「你怎麼跑到這睡了?」
鍾可可緩慢地眨著眼,「屋裡太熱了,這涼快。」
見她意識還不算混沌,薑遇橋稍稍放下心,正要把奶茶給她拿過來喝,忽然瞥見被她摟得很緊的藍色杯子。
那是他常用的水杯,跟了他很多年,因為用得太習慣,到現在也沒換。
薑遇橋怕她硌到,抬手去拿。
誰知鍾可可像是被搶了寶貝似的,立刻躲開,「你乾嘛。」
「……」
薑遇橋好笑地看著她,「我還要問你,你傻乎乎地抱著個杯子乾什麼。」
鍾可可舌頭有些打結,小聲嘟囔,「我喜歡,你少管。」
唇角翹起無奈的笑,薑遇橋拎過椅子坐在她旁邊。
他雙肘撐著雙膝,微微俯下身看她,語氣溫和寵溺,「不讓我管你想讓誰管?」
鍾可可沒說話,把杯子抱的緊緊的。
看起來像是要馬上睡過去。
薑遇橋盯了她好幾秒,確認她今天化了妝後,站起身。
幾秒鍾後,他拎著一大瓶卸妝水和化妝棉回到茶幾前,像模像樣地給鍾可可卸妝。
雖然他從沒給人卸過妝,但好歹是個醫生,做起來還是駕輕就熟的,唯一的難處就是鍾可可不大聽話,被他擦了幾下就有些不樂意了。
鍾可可抱著個杯子從沙發上坐起來,頭發炸著,像隻氣急敗壞的喜鵲,「你別、破壞我的妝。」
薑遇橋擼起袖子,又打濕一片化妝棉,「不卸妝你怎麼睡覺?」
說話間,他再次朝鍾可可的眼睛貼了上來。
鍾可可短促地叫了一聲。
薑遇橋故意道,「你們女孩子不是總愛說,不卸妝睡覺會悶痘嗎?你不怕?」
鍾可可前言不搭後語,「那我卸了妝你就和我睡覺嗎?」
大概沒想到她嘴裡會蹦出這種話。
薑遇橋動作一頓,還沒等他開口,鍾可可就瞪著一雙清淩淩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重復地問,「卸完了妝,你就和我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