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想見他(1 / 2)
和機車帥哥在門口聊了差不多十分鍾。
鍾可可終於把人趕走。
這會兒爺爺不在,鍾父鍾母去上班了,隻有她一個人在家。
鍾可可去洗了個澡,而後換了身舒服的睡衣,像隻海洋樂園表演累了的海豹一樣,趴在床上。
就這麼雙眼放空了好久。
她沒忍住,給周明月打了個電話。
其實按照這姑娘最近的尿性,她不應該打的,一打她就哭,但鍾可可想了一圈兒,也確實沒有誰能聽她這方麵的傾訴。
思來想去,就隻能找她。
然而周明月比她想象中堅強許多,這才失戀三四天,她就已經開始快樂搓麻了,電話剛一打通,鍾可可就聽到那邊嘩啦嘩啦的麻將聲。
周明月一邊專注地打牌,一邊問她怎麼了。
鍾可可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隨便扯了幾句,她把電話掛斷,然後翻了個身。
臥室裡十分安靜。
隻有牆上的鍾表和工作的空調發出微弱的聲響。
鍾可可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一眨眼,就能想起這一上午發生的一切。
從開始,到結束,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她腦中播放。然而從頭到尾,最讓她情緒波動的,不是那兩個男生,而是薑遇橋。
原來他就是那個在高考前給她寄了很多快遞的人。
也是她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打不通的人。
雖然過去了很久,她還是記得周明月對她說的那些話,她說薑遇橋是個渣男,玩弄別人感情,讓她不要搭理他。
當時的鍾可可沒有別的途徑求證,就這樣相信了。
也沒想過有一天,能真的遇見他。
甚至,在那一刻,薑遇橋念出自己的名字時,她都是不可置信的。
印象中的這個人,應該是油腔滑調,洋洋自得的,可能小有姿色,但看起來不會有多麼的出類拔萃。
最起碼,完全不可能是這幅樣子。
矜持自重,清明得體,雖然性子清清冷冷的,但對她的言行舉止中,總透著一股近乎寵溺的溫柔,就好像兩個人天生就是這樣的關係。
就好像。
他等待這一場見麵,已經很久很久。
像被一團纏繞的絲線裹得緊緊的,鍾可可煩悶地在床上打滾。
所以到底周明月說的是不是真的,薑遇橋曾經真的腳踩好幾條船,和卓亦凡曖昧不清又來追她?可是他那樣的外形條件……根本就是手指都不用勾,女生就會前仆後繼吧。
還是說,這隻是他表麵裝出來的樣子?
鍾可可想不通。
她的腦子就像一團漿糊,什麼都記不起來,偏偏還有兩個小兒在她腦海裡吵架,一個穿白衣服的說,你不要隻相信別人的一麵之詞嘛,薑遇橋對你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周明月說的那樣。
穿著黑衣服的非常不屑,反駁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嗎?說不定他就是趁著你失憶,努力表現,想要趁虛而入。
雙方各執一詞,誰都不讓。
鍾可可煩得簡直要爆炸,乾脆懶得再想,一頭紮在枕頭上。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邊。
薑遇橋剛坐上付遠航的車。
兩個人之前就約好,今天一起去墓園那邊看陸亭山,隻是沒想到,這場遊樂園之行,這麼早就結束。
付遠航把空調開到最大,一邊把冰水遞給薑遇橋,「哎呀,很正常,天氣熱嘛。」
男人冷清的目光朝他手上一撇,把那瓶冒著涼氣的水接過來。
修長乾淨的手指擰開瓶蓋,薑遇橋稍揚了下脖頸,隨著喉結翻湧,冰涼的水順著食道流下來,把胃裡的火氣澆滅不少。
付遠航拿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而且你今天不是挺成功的把那倆人給弄走了嗎,這已經是首戰告捷的程度了,至於可可怎麼看待你,那以後都是能改變的。」
薑遇橋沒說話,把那半瓶水隨手一放,整個人透出來的氣場冰冷又沉默,完全不似剛剛麵對鍾可可時的模樣。
見他這樣,付遠航不太敢多逼逼。
倆人就這麼沉默了會兒,薑遇橋忽然開口,「後天我就要回去了。」
付遠航側頭撇他一眼,「你們吳主任又催你啊。」
薑遇橋微抒了口氣,「他還是想讓我回去當一助。」
「還真挺器重你,」付遠航轉了個彎,上了高架橋,「照這培養模式,你規培期一結束,前途是一片光明啊。」
「……」薑遇橋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模樣,低頭看到科室群裡的消息,「所以你到底打聽出來了沒,可可選擇童安的幾率有多大。」
「她沒跟你透露一點兒嗎?」付遠航納悶兒地問。
「沒有。」
「……」
付遠航一哽,心想這美男計也不管用了?這丫頭現在已經進化成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了嗎?
想了想,他忍不住問,「那你倆今天都聊什麼了。」
此話一出,薑遇橋回信息的手一頓。
眸光凝滯了片刻,他忽然意識到,今天的確一條有用的消息都沒聊。
光顧著盯著小姑娘。
生怕她渴了餓了,曬了累了。
然而讓他鬱悶的不是這個,而是臨走前,鍾可可聽到他是薑遇橋時,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
到底是個心機稚嫩的小姑娘。
就算很努力地壓著心裡的驚訝,可看著他時,那夾生和瞬間疏離的眼神,還是騙不了他。
薑遇橋猜,應該已經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一些他不好的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男人抬手揉了下眉心,信息也懶得回,往後一靠,半晌,他沉沉地開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出來再見我一麵。」
最起碼,麵對麵,把話說明白一點。
付遠航第一次見到什麼時候都無所不能的薑遇橋問出這種問題,短暫地愣了一秒後,他爆發出一聲類似鴨子嘎嘎的笑聲,「你在求我哪!」
「……」
薑遇橋側著半個身子,冷睨著他。
但這場景又難免有些好笑,他沒忍住,輕聲嗤笑,「是啊,求你。」
說話間,薑遇橋拿起手機,不急不緩地發了個紅包給他。
手機叮咚一聲。
付遠航趕忙點開一看,臉上瞬間洋溢起幸福又快樂的笑,「哎,你說你這,規培生一個月工資也沒幾塊錢,給這麼大包我怎麼好意思呢。」
薑遇橋冷剮他一眼,「少裝。」
付遠航嘿嘿地笑。
既然收錢就得辦事兒,付遠航趁著堵車的功夫,拿出手機捅咕。
過了幾分鍾,他一拍大腿,「有辦法了。」
薑遇橋眉眼微抬。
付遠航沖他晃了晃不知道跟誰的微信聊天界麵,得意洋洋地看著他,「趙腿子家的狗死了,他最近傷心欲絕食不下咽,我覺得作為好兄弟,應該邀請他回家裡一聚。」
「……」
薑遇橋沒耐心地睇著他,「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