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見到是我很失望(1 / 2)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鍾可可茫然又無措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明白什麼叫做社會性死亡。
這就叫做社會性死亡!!!
要是別人看到她這個傻逼舉動也就算了。
偏偏是這個男人。
鍾可可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把腦袋插進花瓶裡當花擺的沖動,對著男人扯了下唇角,「怎、怎麼是你啊?」
說話間,她把白玫瑰迅速扔到一旁,擺出一副我跟這朵花不熟且絕對沒有一絲一毫不正當關係的模樣,故作輕鬆道,「我……遠航哥呢?」
薑遇橋從玫瑰上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小姑娘因為窘迫而白裡透粉的臉上。
定格兩秒。
男人眉頭稍微舒展,看不出喜怒,「你還記得我。」
鍾可可啊了聲,隨口道,「你長成這樣,別人很難不記得你吧。」
薑遇橋:「……」
神情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他嗓音低淡地解釋,「付遠航臨時有事,所以讓我過來幫忙。」
鍾可可就猜是這樣,並沒什麼意外。
隻是說不上為什麼。
她總感覺眼前的男人不太高興。
至於為什麼不高興。
她不知道。
本能地挺直脊背,鍾可可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質問,「那剛剛回我信息的人是誰?也是你嗎?」
小姑娘聲線甜軟稚嫩,烏黑的眸子滴溜溜的,配著身上那件有些小性感的一字領連衣裙,看起來就像個裝模作樣的小大人。
但也異常的漂亮。
這種穿著和打扮,是薑遇橋從未見過的,甚至讓他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視線在她雪白圓潤的肩膀上停留不到一秒,薑遇橋喉結微動,狀似不經地錯開視線,「是我用他的手機給你發的。」
「……」
怪不得她覺得今天的付遠航格外的細致溫柔。
原來被上身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倆兄弟關係已經好到可以登彼此微信賬號了嗎?
盯著她的模樣,薑遇橋薄唇微抿,笑意帶著探究,「怎麼,見到是我很失望?」
被他這麼直白地問,鍾可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尷尬地扌莫了下脖子。
失望倒不至於。
就是有點兒沒想到。
正當她腹誹著,忽然瞥見一截白皙的手腕。
骨節分明的手將其中一杯燕麥牛奶放到她跟前,薑遇橋溫聲道,「趁熱喝,不然涼了。」
鍾可可聽話地扌莫了扌莫。
的確有些熱,像是剛買沒多久,不過據她所知,這附近可沒有牛奶世家,但如果是從市中心打車過來的話……那得多少錢啊。
想到這些,鍾可可抬眸望向薑遇橋,「這錢,是算遠航哥的,還是算你的?」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薑遇橋挑了下眉。
鍾可可在心裡嘀咕。
要是付遠航她還好意思,但換成薑遇橋,她就不太好意思喝,畢竟倆人根本不熟,是要還回去的。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薑遇橋眼瞼稍抬,「付遠航有這麼慷慨嗎?」
「……」
鍾可可搖頭,那確實沒有。
薑遇橋指尖輕敲桌麵,像是打著什麼主意,眉眼舒展,「你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可以把答案告訴我。」
「……」鍾可可有些發懵,「什麼答案。」
薑遇橋眼眸一彎,柔和了身上的那股冷欲感,像在故意揶揄,「就你剛剛的二選一。」
說話間,薑遇橋把旁邊的那朵白玫瑰拿過來,垂著眼,鴉羽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翳,像是在數著到底被摘掉了多少瓣。
反應過來。
鍾可可的雙頰噌地一熱。
「我就是開玩笑的,」她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把花搶過來,扔進垃圾桶,像個鬥敗的小孔雀,氣急敗壞地為自己辯解,「我誰都不選。」
薑遇橋神色一滯。
隨著她的話漸漸露出一抹不動聲色的愉悅。
暗自抒了口氣,他靠在椅子裡,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桌上,眼底笑意更深。
此刻玻璃窗外陽光正好。
落在男人身上,為他鍍了一層天然柔和的光圈,讓本就清俊的身姿更為耀眼奪目。
看樣子,像是忽然又高興了。
但又不知在高興什麼。
鍾可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想這男人還真是奇怪。
不過她現在的要做的不是和這個奇怪的男人聊天,而是搞清楚付遠航這個王八蛋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想到這,鍾可可憤憤地抓起手機,推開凳子站起身,對著薑遇橋道,「那什麼,哥哥你先吃,我去個洗手間。」
薑遇橋沒說話。
默默注視著小姑娘氣勢洶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這個時候,口袋裡的手機接連震了幾下。
薑遇橋長腿交疊,姿態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劃開屏幕。
沈曉陽:【吳主任的一助你真放棄了啊?】
手機屏幕折射著窗外的光線,刺得薑遇橋半眯著眼,他漫不經心地敲字回復:【嗯,放棄了。】
沈曉陽:【為什麼啊?這麼好的事兒?】
沈曉陽:【還有,我聽說你又請假了?是為了那個監控裡的小妹妹?】
連夜坐飛機過來,脖子有些僵。
薑遇橋抬手揉了揉,懶得回復上一句,簡單打了個「是」。
沈曉陽:【……】
沈曉陽:【你倆不會已經談上了吧?】
薑遇橋:【沒有。】
沈曉陽:【那你這是正在追?】
薑遇橋神思一頓,【嗯,順便來跟她討個東西。】
沈曉陽:【什麼東西?】
薑遇橋沒有回復。
抬手把另外一杯燕麥牛奶拿起來,抿了一口,香醇的牛奶混著麥芽的香氣,甘甜溫醇,是鍾可可曾經最愛的味道。
接到鍾可可電話的時候,付遠航剛剛睡醒,剛一張嘴,就被小姑娘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遠航哥你怎麼回事兒啊?」
「你攛的局你不來,讓你朋友來?還不告訴我!」
「你還把你微信給你朋友。」
「虧我這麼信任你,你就沒想過我尷不尷尬嗎?」
付遠航自知理虧,等她吼完了才慢悠悠開口,「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喝了口水,稍微精神些,「是我今天真的有事兒,過不去。」
鍾可可氣呼呼地插著月要,臉色潮紅。
餘光瞥向鏡子,驀地發現一邊的布料下滑的厲害,趕忙又往上提了提。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生氣。
而是覺得局促又別扭。
要是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薑遇橋,她才不會傻逼兮兮地揪花瓣,還穿成這樣……剛剛男人看她那眼神,就跟家長見到自家孩子早戀一樣。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好像對他有種天然的懼怕。
那種懼怕不是害怕,而是生理和心理混合在一起的,類似於不想讓他有一絲一毫看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