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亂看什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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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湧現的喜悅被一盆冷水兜頭澆滅,鍾可可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味,那點兒美好的泡泡,就被薑遇橋無情戳破。

場麵一時靜默無言。

包間內流淌著一種成年人默契的尷尬。

付遠航察覺出不對勁,用玻璃杯磕了下桌子,對著昭昭那邊,語調帶笑,「都他媽說什麼呢,什麼戀愛不戀愛的,今天可是來喝酒的!」

見地主發話,那幾個男生瞬間接茬,不過幾秒,包間就再次響起嘻嘻哈哈的笑鬧聲,倒酒的倒酒,下菜的下菜,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就連挑起話題的昭昭,都笑著和大斌鬥起了嘴。

隻有鍾可可。

低著頭,沉默。

與她同樣處在這種安靜氛圍中的,還有薑遇橋。他撈了一大勺羊肉,放到白淨的瓷碗中,推到鍾可可麵前。

不知道是熱氣熏的,還是被情緒影響,鍾可可眼底泛起潮濕的霧氣。

像是堵氣似的,她把瓷碗推開。

薑遇橋靠在椅子裡,保持著極大的耐心,盯著她看。

兩個人像是較著勁似的,誰也不說話。

大約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鍾可可才不大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看了薑遇橋一眼。

薑遇橋深褐色的眸光很淡,抱著雙臂,好看的臉上沒什麼情緒,「又耍什麼。」

鍾可可把碗扯回來。

她不想說話,反正說了他也不懂。

薑遇橋確實不懂。

他向來懶得琢磨別人心思,但奇怪的是,到了鍾可可這兒,他總有些探究的**。

想看看她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鍾可可把羊肉放到醬料碗裡,吃了一大口,鮮香的醬汁在口中彌漫,她嗓音發澀,「所以你要談戀愛了嗎?」

「什麼?」

「你和那個昭昭,」鍾可可垂眸看著碗裡的羊肉,聲音壓低,「你在解釋。」

薑遇橋頓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話裡的邏輯。

似乎覺得荒唐,他難得笑了下,回答得很乾脆,「沒有。」

鍾可可筷子停住。

「沒準備談,」薑遇橋又推過來一碗煮好的香菜,語氣不鹹不淡,「好好吃飯。」

這頓火鍋吃得食不知味。

鍾可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表情吃完這頓飯的。

散夥的時候,大家都喝了不少,隻有要開車的付遠航滴酒未沾。挨個把順路的都送回去後,他才載著二人回到大院。

這會兒已經十點了。

付遠航要停車,讓薑遇橋帶著鍾可可先回去。

夜色漆深。

兩人一前一後,繞過那棵被伐掉的榕樹樁,來到鍾可可家門口,一幢獨門獨戶的小洋樓。

這個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

隻有鍾可可家裡亮著燈。

不用想,就知道是爺爺留的。

薑遇橋朝那頭揚了揚下巴,「上去吧,爺爺在等你。」

鍾可可家裡一共四口人,除了爸爸媽媽,還有生活在一起的爺爺。工作原因,鍾父鍾母經常出差,白天留在家裡的,就隻有上了年紀的爺爺一人。

早年薑遇橋的外公沒離世時,兩個人還能經常在一塊下象棋,但現在,就隻能在院子裡澆澆花逗逗鳥。

也是在外公去世後,薑遇橋才開始住宿舍。

偶爾有需要,才回一次家。

鍾可可莫名想到那間空盪盪的房子,仰頭看他,「遇橋哥。」

薑遇橋低頭,嗓音夾帶著微醺後的柔和,「嗯?」

鍾可可眨著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看爺爺。」

小姑娘清澈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分外赤誠,如同年年歲歲間,她每一次稚嫩的撫慰。

薑遇橋心間有塊暗不見光的地方,微微塌陷。

但他還是拒絕了,「太晚了。」

盡管猜到他會這麼說,鍾可可還是有些失望,她垂著小腦袋,踢著地麵上的石子,喃喃道,「可是爺爺很久都沒見到你了,很惦記的。」

「……」

「學業雖然忙,但也不能不回來啊。」

怕她再說下去,就要上升到沒良心的地步,薑遇橋無奈地抬起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沒說不去,明天。」

聽到這話,鍾可可立刻揚起笑臉,「真的嗎?那我明早叫你過來吃早飯!」

薑遇橋點頭,「上去吧。」

被他一催,鍾可可再度垮下臉,「你就這麼著急趕我走嗎。」

薑遇橋平時不怎麼喝酒,今天稍微喝了些,頭有點痛,本想早點回去洗個澡休息,但見她這樣,隻能耐著性子問,「你想怎麼樣。」

他這一問。

鍾可可張了張嘴,反而詞窮。

其實也不想怎樣,就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多看看他。

沒忍住,鍾可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我想讓你多回我微信,不要我發十條,你才回我一條,這樣我很沒麵子,像個舔狗。」

聽到「舔狗」,薑遇橋眉心微蹙,「什麼狗?」

提到這倆字,鍾可可就來氣,「是舔狗,卑微的舔狗,卓亦凡就是用這兩個字羞辱我,我才用髒水潑她的。」

倒是沒聽過這個解釋,薑遇橋哭笑不得,「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你才惹事的?」

鍾可可想了想,覺得這個鍋甩得好。

她點點頭,「對啊,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也不是第一次見她耍賴,薑遇橋看了眼手機,長話短說,「多回你信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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