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未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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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白文選最終收復北京,孫可望,李定國,鄭成功,劉文秀,李來亨五大軍頭基本劃分完了各自的勢力範圍,全國的局勢也基本上確定了下來。

孫可望占據了北直隸,山東,南直隸,江西的鄱陽湖平原西麵各府,湖廣的長江南岸,以及雲貴桂三省,全國的主要產糧地,長江水係,運河水係,都被他把握在了手裡。

李定國則占據了廣東,江西南部,東部,以及大半個浙江,還有福建的幾個府,雖然連成一片,但是各省被重重天然山脈阻隔,物資兵馬的調度都很費時費力。而福建和浙江剩下的地方,則是鄭成功的地盤。

劉文秀占據了四川,湖廣的湖北西部二府,以及陝西的絕大部分地區,陝北延安府則被李來亨要了去。同時,順軍餘部一係,還占據了山西和河南,以及湖廣的長江北岸大部。

至於張煌言,他的整個水師體係嚴重依賴於孫可望,根本算不上什麼半獨立的軍政力量。

到了這個時候,擔憂家國大事和日後戰與和的,可不止是孫可望這些實權諸侯們,還有各條戰線上,利益攸關的文武百官,甚至是書生們。

不過,他們在探討相關問題的時候,都十分有默契地將各自的立場分為了孫可望一派和孫可望以外的一派。

其餘的所有實權軍頭們,隻有聯手才有可能和孫可望一戰,在「東鄉大戰」和「南京大戰」之後,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而農,你當真要站在孫可望那邊,為他搖旗吶喊?」錢謙益在長沙已經待了好幾個月,嶽麓書院的氣氛他還是很滿意的,王夫之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怪才。

「錢公,我可沒說過這話。」王夫之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道:「現在韃子已經被趕回了老家,國主的大軍出關平遼更是指日可待,既然國仇已報,咱們做學問的,何必偏偏要選一派來站呢?」

錢謙益自然是不信王夫之的這種話的,既然他不承認,那絕對就是真的打算投孫了。

畢竟,再怎麼說,孫也是流寇出身,若是將來稱帝,如何處置那些一路並肩作戰的兄弟和朱家皇帝,可是實打實的難題。王夫之估計是不想和這些有損自己清譽的事情扯上關係吧。

「可而農做的學問,是議政論政啊,稍有不慎,那可是要殺頭的。」錢謙益搖頭冷笑了幾聲,又道:「況且這嶽麓書院,雖然而農你是院長,但真正的權力卻不在你的手上,到時候孫可望一個不開心,你就得小心了。」

「錢公不用擔心,對於這一點,國主是萬分支持的。」王夫之又繼續道。

「哈哈哈。」錢謙益聽罷,直接大笑起來,似乎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他看了看王夫之,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方那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會說出這樣的傻話來。

「你也是讀過史書的人,是近來太忙了,忙到癡傻了?怎麼連孫可望這種野心家的話也能信?且不說他現在還沒有稱帝,便是今後稱帝了,金口玉言又如何,想要弄死你,用得著他親自動手嗎?」

王夫之沒有說話,他和錢謙益確實都是通讀史書的人,幾千年歷史上的教訓他們也知道許多。但他五年前就開始和孫可望相處了,他有信心對方不是那種人。

這倒不是說孫可望不會殺他,而是不會不讓人說話,讓人不敢說話。他能感覺得到,孫可望所做的一切,科舉新政也好,嶽麓書院也好,和夷人購買書籍也罷,都是想讓人說話。

這似乎是孫可望的執念,王夫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孫可望沒有成為軍頭大王之前,有人一直不讓他說話,或者他想說話,沒人聽,也沒人管,以至於他活不下去了,倒還有人以為他活得很好,還有商鋪能租出去,沒肉吃了可以賣糧食換錢買來吃。

結果,事實是孫可望除了去投流寇,去造反,根本沒有其他活路了。

「而農,有個詞,叫做『引蛇出洞』。」錢謙益笑了笑,隨即扭頭看向了王夫之的眼睛,麵色也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老夫擔心,而農你到時候就是誘餌,孫可望利用你的名聲,說要廣開言路,表麵上是什麼都能說,可是到時候秋後算賬,一窩端了可就慘了。」

王夫之還是沒有說話,但已經微微動容,似乎是在思考錢謙益所說之事的可能。

「坐上了那個位置,和沒坐上那個位置,可是不一樣的。」

錢謙益作為一個明人,自小就生活在大明天下無敵,太祖神人降世,乃是千古聖人的輿論環境裡麵,通讀史書之後,連朱元章都能看懂三四,自然不會對孫可望這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帝位覬覦者抱有什麼其他的期望。

「到時候若是他讓你說你不願說的話,你又如何?」

「可是投其他人,難道會有什麼不同嗎?」王夫之一語中的,直接問出了錢謙益所問中最核心一點:「李定國,鄭成功又有什麼不一樣呢,不說國主如何,他們這些人遠還沒有國主做得好呢!」

「若是其他人都在,孫可望便不敢肆意妄為,而農你想要的廣開言路,才有可能。」錢謙益撫了撫頷下的胡子,微微笑道:「而且,他們鬥,又鬥不破,咱們才有機會做事情。不然要是江南的地也劃了營莊,那還得了?」

錢謙益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或者說,他在為江南縉紳考慮,若是這天下將來都是孫可望一個人的,他要做什麼,可就沒人攔得住了。

而且,那營莊一開始爆發出來的力量,實在是太驚人了。雖然最後會因為沒有監督,全部淪為管莊們的土地,軍戶也會失去戰鬥力,就如同大明曾經的衛所一樣。隻能說,若是排除人性的險惡和權力帶來的誘惑,很多製度在理論上是可行,還十分美好,令人向往。

可問題是,在此之前,全國的縉紳地主都得死完,至少一二十年,這個製度是可以保持下去。錢謙益可不願意看到這些。

王夫之聽了,其實也覺得錢謙益說得有道理,他想起了歷史上的東周列國時期,那似乎就是一個有著製衡的時期,相對而言,確實要比如今要寬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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