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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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事情都得胤禛他們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雲秀她們隻能聽個大概,再靠著一點兒蛛絲馬跡推斷事情的經過。

雲佩和雲秀聊天聊著聊著,忽然說了一句「太子多半不行了」,把雲秀嚇了一跳。

船艙裡沒有別人,雲佩說:「皇上再喜歡太子,也要看一看外頭對他的評價如何。」

漢人是在乎太子這個名正言順的儲君,可他們也不會希望擁有一個自私暴戾的君王。

這麼多年下來,康熙和索額圖等人的寵溺早就把太子養成了何不食肉糜的性格,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心裡頭也在衡量他到底合不合適當一個皇帝,康熙自然也在衡量。

連雲佩都能看出來太子不合適,難道康熙看不出來嗎?就算他對太子有再大的親情濾鏡,這一點濾鏡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的。

雲秀心想可不是嗎,要是太子從頭到尾都合適,那還有雍正什麼事?

未來的雍正皇帝胤禛急匆匆進了船艙:「額娘。」

「怎麼了這是?急成這樣?」

胤禛喝了一口水:「皇阿瑪突然說要回京。」

本來預計的是要在江南呆上四個月,如今才兩個月怎麼就要急著回去了?

雲秀忽然想起什麼:「對了,聽說是有人狀告太子,這狀告的人是誰?」

胤禛搖頭:「說是狀告,其實人是皇阿瑪見的,從頭到尾都沒過別人的手,梁九功親自把人帶進去的。」也就是說,有沒有這個人都不一定。

最後結果怎麼樣,也是皇阿瑪說了算。

雲秀和雲佩互相看了一眼:「算了,這事兒也不是咱們能摻和的,既然要回京,那就提前準備好東西就是了。」

還在收拾東西的功夫,就聽說前頭康熙借口收了幾幅字帖,賜了之前被郭琇彈劾丟了職位的高士奇好幾張字和對聯,上頭寫了什麼宮女們沒打聽清楚,隻聽說是很基礎的東西,逃不開《字經》、《千字文》之類的東西。

還賞了起居官納蘭揆敘一隻狗。

雲秀反應了半天:「這是說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頭去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幾個孩子也在,差點笑暈過去。

「說不定就是這個意思呢?」話雖然糙了點,可意思沒什麼錯,總歸是表現出來對太子的不滿就是了。康熙也不止給高士奇賜了字,從直郡王到七貝勒,人人都有字,除了太子。

這會兒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惹皇上不高興了。

關鍵太子這會兒還在紫禁城裡頭監國,未必知道江南發生了什麼事情。

胤禛後來偷偷地來找過雲秀和雲佩,問起她們要不要給太子遞信,他老神神在在地說:「之前親征噶爾丹的時候,我才和索額圖誇下海口,說沒人在皇阿瑪身邊當太子的耳線,如今這事兒也沒過去多久就南巡了,要是我不給太子遞個信,他是不是會懷疑我?」

雲秀看他一眼,覺得他不是在猶豫要不要給太子遞信,而是想看笑話。

果然,胤禛自說自話地接了下去:「還是給太子遞個信吧。」給太子遞信,卻不用最快的馬,這樣等信到的時候,他們也就回京了。

這一個人在外頭,一個人在裡頭的戲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等人湊到一塊兒了,那場大戲才熱熱鬧鬧的。

胤禛低著頭,忽然有點緊張地問雲秀:「姨媽,我是不是變壞了?」

雲秀說有嗎:「沒吧,你不給太子遞信也會有別人遞,他們遞信和你遞信的結果是一樣的。」

胤禛想了半天:「除了我,誰還會給太子遞信呢?」

太子如今明麵上的人隻有十,然而十今年才十二歲,還沒培養出自己的人來,索額圖和太子的人都在京裡,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內線交給十才對。

剩下的幾個阿哥裡頭,估扌莫著也沒有太子的人了吧?

……

還是有的。船走到一半的時候,胤禛就知道了,誠郡王胤祉也給太子遞了消息。

說實話,他這個哥一向很沉默,他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多半都是在念書習字,身上有文人的弱氣,說話的時候也是滿口的之乎者也,不像是滿人出身,反倒像是漢人。

康熙曾經誇過他書念得還算不錯,雖然有些迂了。

雲秀也意外,原來誠郡王竟然是親近太子的?那照這麼說,這幾個阿哥裡頭,最「慘」的就是大阿哥了,他手底下攏共就一個八阿哥,八阿哥還是那種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人,並不是真心誠意地幫著大阿哥,反觀太子,他雖然在外頭的名聲不夠好,卻也還是實實在在的有人支持著他的。

雲佩和雲秀解釋原因,說因為太子是正統。

別的不說,一個正字就夠卡著直郡王了,哪怕太子再不合格,他也是名義上的太子,康熙祭過祖宗,告了天地的正兒八經的太子,隻要他在位一天,康熙自己沒有親口廢太子,直郡王再折騰,他也隻是個郡王,一輩子都成不了太子。

除非直郡王謀反,把康熙、太子都殺了,否則那個位置絕對不可能屬於他。

可惜直郡王自己看不明白,不在康熙那一頭使勁兒,反倒想著把太子給掰扯下來。

誠郡王的那封信送的還是很及時的,雲秀她們回京的時候,還沒進京,就聽說太子在碼頭等著了,一直等在駐紮的行宮裡頭,就等著康熙的船一到,人落地,就開始請罪。

行宮裡,太子收到了胤禛那封姍姍來遲的信,他隨便掃了兩眼,冷笑著揉掉了,心裡頭覺得索額圖老糊塗了。老四擺明了對他不上心,敷衍一下罷了,偏偏他這個叔祖父覺著他缺幫手,想幫他找更多的人支持。

隻有他自個兒知道,他這個太子唯一能靠的也就隻有皇阿瑪,從去年額楚他們被圈禁、被處死之後,他忽然就從那種榮華富貴裡頭醒悟了——他不過是個不得自由的傀儡,麵上看著風光,毓慶宮裡伺候的人比皇阿瑪那裡的還多,可大夥都能看出來,整個毓慶宮裡頭的人也就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其餘都是皇阿瑪的眼線。

皇阿瑪和他說是他自己管不住下人,讓他們生了別的心思,所以去害小十一。

太子最開始的時候也信了,可沒過多久,額楚就給他送了信進來,信裡頭哭天喊地說自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太子問過他那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麼,額楚才透露了風聲,說其實沒做什麼,隻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大致意思是皇上隻是拿太子當棋子。他人都已經被圈起來了,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茶房的人、膳房的人都在當時的議論之列,結果到了最後,除了額楚,都被處死了,額楚還是因為自己是齊世武的兒子才逃過一劫,不過也被圈在家裡永遠不許外出,單獨被關起來了。

胤礽遍體生寒。

他覺得皇阿瑪瘋了,對自己不滿意了,所以安排那麼多的事情隻是為了將他踩到泥裡去,他怕自己威脅到皇位。

心裡頭這麼想,麵上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去請罪。

#

雲秀還在船上,臨到碼頭的時候聽說船停下了,太子上了船,父子兩個私底下不知道說了什麼,當時在場的宮人都被打發出去了。

隻聽說當時的動靜不小,太子痛哭流涕,康熙盛怒。

後頭的聲音就慢慢低下去了。

一個時辰以後,船又重新啟航,宮人們都慢慢下了船,在行宮住下,等明天再從行宮坐馬車進宮。

晚上用完膳,還沒歇下來,胤禛領著神色倉皇的胤祥進了門,一進門,胤祥噗通一聲跪下了:「德額娘!求求您,救救我額娘!」

他滿臉是淚,跪趴在地上,脊背發著抖。

雲秀謔一下站起來,搶在姐姐前頭問:「你額娘怎麼了?」

胤祥泣不成聲,還是胤禛替他說了起因經過:「宮裡頭才送來消息,敏嬪娘娘病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雲秀頭一個反應是不對,「為什麼病了一個多月,宮裡頭也沒人遞消息出來?」

要是病了一兩天,她們在船上不好收消息也就算了,病了一個多月,車馬再慢也該收到了,怎麼可能耽誤那麼久?更別說每天的奏折都要送到康熙手上,快馬加鞭,七天也夠了。

胤禛垂著頭,悄聲說:「皇阿瑪南巡,留下了太子監國,來往的書信都是過了他的手的。」

所以是太子壓著敏嬪病了的消息沒送出去。

雲秀覺得荒唐。

雲佩知道她是著急,把她按住了,問胤禛:「宮裡頭給請了太醫沒有?」要是請了太醫,為什麼十會跑來叫她們救敏嬪?

胤禛這回點頭了:「請了太醫,隻是一直吃藥也沒什麼效果,院正都被皇阿瑪帶著南巡了,留下的太醫也就那樣。」

不止康熙,太後都跟著南巡,太醫院肯定緊著太後和皇上,太醫院一大半的人都被帶走了,留在宮內頭的兩兩,可能還真治不上什麼毛病。

所以十才會想著過來求雲佩。

他才回宮,自己額娘病了的消息也才剛剛收到,這會兒已經入夜了,要去求皇阿瑪的話,皇阿瑪未必會見他,畢竟白天的時候才見過了太子,這會兒可能還在生太子的氣。十明麵上還是太子那個陣營的。

想清楚了一切以後,雲秀立馬就鎮定下來了,她看向姐姐。

雲佩安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敏嬪好歹在我宮裡住了這麼多年,我和她也有姐妹情分在。」

她起身叫人,準備去見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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