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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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那樣多,都是穿得一身白,雲秀和雲佩坐在一塊兒沉默無聲。

過了許久,雲佩才說:「你說呢?」她才體會到了皇權的深重,心裡迫不及待地想要掙脫,然而現在忽然發現,原來這樣的掙脫,或許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秀認真地想了想:「我覺得,咱們暫時不能讓胤禛站到明麵上,如今太子勢大,哪怕表麵上看著弱勢,可隻要他在皇上心裡有地位就行了。」康熙可是能活到六七十歲的人,而且後期的他那麼多疑,但凡是明麵上出挑的那些阿哥們,大阿哥、太子最後的結局能好到哪裡去?

大阿哥和太子,還有十阿哥,最後不都被圈禁了麼?胤禛最後能登基成為雍正,絕對有他苟著的原因。要是現在他就被拎到了台前,身後站著佟佳氏,成了足鼎立的局麵,那麼康熙不會把他當作眼中釘嗎?還不如讓大阿哥和太子互相咬呢。

雲佩點頭:「太子的地位很穩,皇上現在把別人立出來,不過是想給太子找礪刀石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叫了小航子進來:「你去找四阿哥,跟他說……」

小航子慢慢記下,扭頭去了前頭和四阿哥把話說了。

胤禛這會兒是在偏殿裡頭休息,康熙雖然叫他跪在頭一位,也不是讓他一直都跪著的,前頭的官員和後頭的嬪妃們都有休息的時間,隻是地方不同。

跟他一道兒的自然還有胤祚和佟國維。

隻是他和佟國維坐得不近不遠,隔著四張位置,各自捧著一杯茶。

小航子從外頭進來悄聲說完了話,就站到了一邊,胤禛若有所思。

他今年八歲了,在這個皇宮裡生存了八年,也在上書房裡呆了年,自然已經懂得了許多的是是非非,待人看物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漸漸明白了權勢的鬥爭。

在上書房裡,師傅們提問的第一個人永遠都是太子,而不是大哥,平日裡教授的東西也並不一樣,教太子的是為君之道,而教他們的則是為臣之理。後來進來讀書的阿哥們變多了,老九也進來了上書房,而太子已經正式開始了在文華殿出閣讀書,而每一次太子到上書房,他們都要向太子跪拜行禮。

大家都是皇阿瑪的兒子,卻平白無故分出了尊卑上下,任誰來心裡都會不平。

他自然也會,隻是他不像大哥表現的那麼明顯,大哥從來都是露在麵上,剩下幾個弟弟看不出來心裡頭的想法,心思全都藏在心裡,估扌莫著也和自己一樣吧?

額娘剛剛叫太監給他帶的話,明明白白把如今的局勢說給了他聽,要他自己選擇,是和佟額娘的娘家親近,還是保持在永和宮?

胤禛不是傻子,當然能聽懂額娘這話的意思。

正沉思著,佟國維像是等不及一樣地開了口:「四阿哥?」

胤禛回過神,朝佟國維笑笑:「佟大人。」

佟國維說:「娘娘去了,我們這些娘家人心裡頭也難受的很,更加無處排解憂鬱,想必四阿哥和我們一樣,往後若是有心,可以到佟家多來往。」

胤禛不動聲色:「佟大人說笑了,皇額娘去了,宮裡頭每個阿哥都心裡傷心,像佟大人說的,要是因為傷心就上門打擾了佟大人,豈不是罪過嗎?」

佟國維笑開:「四阿哥和別人自然是不一樣的,您養在娘娘的名下,和娘娘有半子之情……」

胤禛歪了歪頭:「是嗎?可是八弟也養在皇額娘的名下了,這有什麼不一樣的?」

佟國維一時之間哽住了:「可皇上也沒叫八阿哥跪在前頭啊。」

胤禛就噢了一聲:「原來佟大人也知道皇阿瑪是隻叫了我在前頭跪著。」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就招手叫在旁邊吃點心的胤祚:「休息夠了嗎?要是休息夠了,咱們就該往前頭去了。」

剛剛說話的時候胤祚根本沒有插嘴,等四哥說完話,他才拍了拍手上的點心渣子,伸手去拉四哥的手:「夠了。」

兄弟兩個手牽著手往外頭走去,從背後看過去,兩個人的感情十分不錯。

佟國維臉色晦暗。

胤禛拉著胤祚出了們才看見胤禩站在門口:「八弟怎麼在這兒?你累了嗎?快進去歇一會兒。」

胤禩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和復雜,隻是很快就平穩了心神:「對,我膝蓋有些不舒服,準備進來坐一會兒。」

胤禛點點頭:「叫你身邊跟著的人給你揉揉膝蓋,往後要跪的時候還多著呢。」

胤禩低著頭應是。

等胤禛拉著胤祚走出視線以後,胤禩才回過神,恰好佟國維從屋裡頭走出,他連忙收拾起表情:「佟……」

話還沒說完,佟國維就和他擦肩而過,就和沒看到他似的。

胤禩一窒,月要背慢慢地彎了下去,他垂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孝服,忽然嘲笑了一聲。

雲秀和雲佩對前頭發生的事情了解得並不詳細,聽了小航子回來的劇情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和之前孝昭皇後的喪禮一樣,孝懿皇後的棺槨也要在宮裡頭停靈一個月,外頭的命婦們每天都要進來守靈跪靈,有些這會兒懷孕的,比如章佳氏,她才剛查出來兩個月的身孕,得好好將養,以後當初雲佩懷孕的時候一樣,休息的時間多了一倍,一但有不舒服,就得送回去休息。

四妃輪流照看著,忙活了一個月以後終於歇了下來。

孝懿皇後的棺槨被送進了鞏華城,紫禁城這場盛大的悲哀終於落了幕。

雲秀的生活也漸漸回歸了正軌,每天在上書房和永和宮、欽天監點一線,這些日子邊境的書信依次送了回來,情況看起來還算不錯,而上書房也多了一個小豆丁——胤祺。

他之前在皇太後的膝下長大,根本不懂滿語漢話,明明和胤禛年紀隻差一歲,胤禛都在上書房呆了四五年了,他還是沒來上過課,最近宜妃的第二個兒子胤禟都歲了,明年就得打算起來了,康熙這才沒辦法,和皇太後商量著把胤祺送進了上書房。

他最開始的課程還不是和別人一樣的,他得先學漢話,然後才能聽得懂先生們在講什麼。

康熙眼一睜一閉,把他的位置塞到雲秀這邊來了。

胤祺還記得她:「姨姨好。」

雲秀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胤祺乖。」

這兩天師傅教胤祺的時候,她閒暇之餘也學了一點蒙語,簡單的問候還是能聽懂的,兩個人隨意交談了幾句,雲秀發現他學習的進度竟然也不算太慢。

兩個人都在學語言,學習和休息的時間也就差不多,胤祺偷偷跟著雲秀學語言的辦法,就是把漢語、俄語、拉丁語種語言放在一起背,用漢語音標標好另外兩種語言怎麼讀,最開始的時候可能發音會不太準確,但是可以先記住這些詞語是什麼意思,等她熟練的記住以後,就可以糾正發音了。

六月份的時候,雅克薩的俄軍堅持不住了,龜縮在城內不出,清軍頭一次把連珠火銃投入了戰鬥,無人敢直麵這種□□的力量,不到個月,清軍攻城,當時沙俄的領兵首領托爾布津在城外被連珠火銃一槍擊中,直接墜馬而亡,俄軍當場驚駭,直呼不可思議。

後來兩邊拖拖拉拉打到了八月底,雅克薩那一塊地方冬天來的早,要是再拖上一兩個月,恐怕河裡頭就要結冰了,到時候行動不便,連兵馬糧草都送不進來,恐怕會被沙俄反撲。仔細思考之後,當時領兵的薩布素終於決定徹底攻城了。

當時戴梓已經被無罪釋放,一直留在火器營當中製造連珠火銃,累計製造出來了一百五十把,留了一百把在京城之中,剩下五十把被秘密送到了雅克薩,由薩布素的親兵掌控,前一次擊殺托爾布津震懾住了俄軍以後就沒再拿出來,如今終於在八月底被正式抬了出來。

整整五十把,幾乎才在城下擺出來,俄軍就崩潰投降了。

清兵大勝,沙俄派人出來投降。

夜裡風冷,薩布素坐在火堆邊上,手裡還拿著一把連珠火銃,連連感慨:「這東西可真好使,剛拿出來都沒怎麼用,那群沙俄頭子就投降了。」

親兵恭敬地說:「那可不麼?皇上派了好些人秘密送過來的,威力大著呢,那天一木倉把托爾布津給打下來了,我們都被嚇了一跳!」

薩布素愛不釋手:「可惜等回京,這東西就得還回去了。」

親兵左右看看,悄悄說:「要不……咱們偷偷留下一把?就說丟了?」

薩布素的臉在火光中照得分明:「放屁,這東西還能藏?敢藏一把,咱們的命都別想用了!」皇上能送五十把過來已經是開恩了,真要留下一把,皇上不懷疑他們想造反才怪。

親兵心裡頭依然覺得有點不舍得,但想想也沒有辦法。

「沙俄投降了,咱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天際已經散出了光亮,親兵望著家的方向,隱隱心動。

薩布素嘆口氣:「誰知道這些沙俄人會不會和前兩年一樣呢,真他娘的煩人……」

#

雲秀也是在九月快中秋的時候才知道莫斯科那邊派了人過來談和。

康熙這回把雲秀叫上了,不過沒叫她出現在別人麵前,而是讓她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旁聽談判。

頭一次的談判並不算太順利,沙俄想占據雅克薩,過來談的也是將雅克薩以北的地方割讓給沙俄,康熙怎麼可能同意?直接拒絕了。

等俄使走後,康熙就把雲秀叫了出來問:「怎麼樣,能聽懂嗎?」

雲秀想了想,說:「能聽懂大半,多的就不行了。」她總不能和康熙說,自己已經完全可以聽得懂了吧,那他不得把自己當成妖孽了嗎?才學了一年而已。

雖然那些人說的都不是那種很生僻的詞句,能聽得懂大半已經進度很快了。

康熙倒也沒覺得失望,他本來就沒指望雲秀能替大清談判——俄使也不可能會同意一個女人參與進談判裡,他隻是懷疑那些傳教士們可能會為了利益欺瞞他,如今朝廷上頭能學得會俄語和拉丁文的人太少了,各有各的利益,萬一他們被利益誘惑,欺瞞他,導致給沙俄讓出利益怎麼辦?

他不敢信那些傳教士,也不敢完全信朝堂上的那些大臣。

但是目前來說,他是相信雲秀的。她能弄出來牛痘和水泥,本身就是為了大清的子民著想,更何況雲秀自己的姐姐還在他的後宮之中,從平常的表現種看來,她也並不可能會偏向沙俄。尤其是之前在戴梓和南懷仁一案裡,他能很徹底地看清楚,雲秀更加偏向戴梓,而不是南懷仁。所以在本國和外邦的立場上,他願意相信雲秀,她比起朝廷上的大臣來說更加單純,也更加容易掌控。

「你繼續學,往後靠你的時候還多,這回沙俄派使臣前來,也是一個難得的可以麵對麵交流俄語的機會,你往後就和理藩院一道接觸他們。」

雲秀答應下來。

結果她去理藩院的時候,碰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胤禟。

胤禟今年歲了,一般來說他這會兒應該是在翊坤宮裡的,結果雲秀到的時候正看見他被胤祺拉著和理藩院一個小官說話。

她走過去才聽見原來是宜妃宮裡頭得了個南洋的新鮮玩意兒,是一艘飄在水裡的遠渡船,胤禟看了特別喜歡,每天起床以後一定要自己的奶娘抱著自己去看那一艘船,結果,他前兩天趁著宜妃不在的時候,自己搬了凳子爬上去,爬上去以後也不老實,伸手要拿那一艘小船,結果人小沒有力氣,連人帶船摔了個大跟鬥,腦袋摔破了皮,船也砸了個稀巴爛。

也就是宜妃這幾天忙,還沒有發現船砸壞了。

這不,胤禟知道自己犯錯了,就跑來找親哥給自己收拾爛攤子,倆人打聽了知道這艘船是理藩院進貢上來的,馬不停蹄地就跑過來問理藩院還有沒有了。

雲秀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們倆和官員扯皮。

胤祺漢話隻學了一點點,胤禟更不用說了,他一個歲的孩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能懂什麼?也就是理藩院那個小官不敢得罪他們倆,隻能耐著性子聽他們講故事說要求。

聽了半天,雞同鴨講,小官以為他們是想要真正的遠渡船:「阿哥們可別為難奴才了,現在的船都是在外頭造好了直接出海的,哪裡能給阿哥們看?您要是想看船模,奴才這裡倒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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