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爺19(2 / 2)
「父親,你也早點睡吧。」
……畢竟能安靜入眠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謝子寒最後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文峰說出這句話。
他的語氣很飄很輕,在夜晚的背景下,顯得有些陰森。
謝文峰以為謝子寒是累了,並沒有多想,趕快催謝子寒去休息了。
命運之子一走,房間裡隻剩下謝文峰一個人,空氣仿佛都安靜地凝固下來。
房間沒開窗,無風,桌子上點的紅色蠟燭靜靜地燃燒,燭光有周期性地在輕微地跳動搖擺。
細細品味,這個場景很像恐怖遊戲裡,過渡場景的一個長鏡頭。
謝文峰靠近燭火,低頭,從衣服內兜,拿出一個皮夾子。
皮夾子的邊緣能看的出來被主人盤的發毛掉色的痕跡。
謝文峰打開皮夾,裡麵是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有被火燒的痕跡,燒的隻剩一個女人跟女人牽著的一隻男人右手。
女人的半張臉被燒毀了,但仍然能看出她眉眼有幾分像楚童,溫婉又漂亮。就算沒了半個臉,看著也不驚悚,反而讓人聯想到開的正盛的木槿花。
謝文峰在微弱的燭火下,輕輕地用大拇指隔著塑料薄膜撫扌莫女人剩下的半張臉。
他沉默不語,一直等到鍾管家回來,仍然在保持這一個姿勢。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鍾管家視線落在謝文峰手指撫扌莫的照片上,渾濁地眼眸閃了閃:「家主,小少爺住下了,沒有再鬧。」
謝文峰現在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他的目光凝視在女人的眉眼,突然幽幽地出聲問鍾管家:「很像吧?」
沒主謂,鍾管家依舊立即理解了家主想表達的意思。
「小少爺是家主跟家主夫人的親生孩子,自然長的像。」
「是啊……是我們的孩子。」
謝文峰回憶起從前,神情有幾分懷念:「他長的更像夫人,隻是漂亮的過頭了,沒有她的溫柔。」
鍾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了聲:「家主,您是心……軟了?」
「心軟?或許吧——」
謝文峰將皮夾子合住,動作輕柔地放回衣服內兜裡。
他的麵容因為回想亡妻變得溫柔,說出的話,卻鐵石心腸,生冷地讓人恐懼。
「把麵具重新調整一下。」
謝文峰說:「他的眼睛最像夫人,不用全遮住。」
鍾管家鬆了口氣,應好。
改麵具隻是小問題。
隻要家主不動搖,堅持一條道走到底就行。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條路鋪了二十年,沒有人能回頭。
謝文峰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有些東西,丟棄了就是丟棄了。
他不會回去撿。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整個謝家都陷入沉睡。
但是,不是所有地方的夜,都是如此安靜。
「餵?我說傻豬,你到底死不死啊,給個準話行不行?"
「對啊對啊,都一個小時了,我們都等累了!」
夜幕下,隻見一副很詭異的畫麵,幾隻狗不耐煩地圍著一隻小香豬在汪汪叫,有的狗子都煩躁地露牙,單腳刨地了。
被圍在中間的小香豬,瞪眼眼睛,似乎還沒從死亡的驚恐中緩過神來。
它不停地急促喘氣,把一隻大黃狗搞煩了,挑起狗爪打了它一巴掌。
「要死就快點,別墨跡!」
小香豬本來就暈暈乎乎,被打了一巴掌後,眼前直冒星星。
它迷迷糊糊地順著小狗的話問:「我為什麼要死……」
黃狗更暴躁了:「你問我?不是你說你的蛋蛋被主人割掉了,不能生育,不想活了嗎?"
不能生育?
蛋蛋?
一瞬間磅礴地、零碎地記憶,一下全部湧在小香豬的腦海裡。
等小香豬意識清醒,那群狗子都已經等的不耐煩全跑了。
「……草?我真的成了種豬?!」
想起自己叫楚子寒的男人,驚恐地豬叫了一聲。
不過,他想起剛才那群狗子說的話,又鬆了口氣:「哦還好,我沒蛋蛋了。沒蛋蛋了,我就做不成種豬。」
雖然重生成了豬,但卻終於沒蛋蛋了,這一定老天對他的補償!